第二章 事在人為

  ()楓岫主人一身紫黑間次的祭祀道袍,頭戴方冠,手中輕揮一把白毛羽扇,泛著一股低調的奢華,紅艷盡頭更添隱士高雅。楓岫主人嘴角含笑地看著來人,問:「不知是哪裡來地朋友?楓柚卻不記得有見過閣下。」

  聞人然望著眼前的前輩,心想這個時候的楓柚主人還沒像以後那樣喜歡裝神秘嘛,少了些神棍味道,多了些書卷氣質。聞人然有些好笑,似乎這位楔子大人原本就是個寫小說的啊。

  「在下聞人然,奉家師兄之命前來看望先生。」

  「師兄?可是刀無極刀主席?」

  聞人然頷首,楓柚主人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也就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楓岫主人見狀,手持羽扇的手往身側一擺道:「有勞刀主席厚愛了,楓岫可不敢當啊。聞人小兄弟,煩請移駕寒瑟山房,楓岫亦可一盡地主之誼。」

  「不敢不敢,先生你可說笑了,還是我自己來。」尼瑪誰敢讓你費心啊,還是自己cao心自己比較靠譜點。別看楓岫主人話說得客氣,人家心裡還不知道有多冷淡呢。

  「唉~,此言差矣,小友不也有話與吾相商麼?」楓岫主人羽扇輕點似笑非笑,點明眼前人來意,然後說道:「吾亦有諸多疑問,想要請教小友。」

  「哈,請教可不敢當。先生美意,晚輩卻之不恭。」聞人然苦笑應道,楓岫主人不愧是個大神棍,一眼就看出自己有所求。

  隨著楓岫主人步入寒光一舍之內,院中依舊是嫣紅滿目。嶙峋的山石,矗立在池塘旁邊,頗為雅致。

  兩人行至院中紫se紗帳隨風而舞的小亭中坐下,楓岫主人拿起桌上那壺涼茶,各自斟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不知小友此來何問?」

  「一是替家師兄探望一下先生,二是自己想要一見前輩尊容,至於三卻是有所求了。」

  在楓岫主人面前,還不如直言,自己並不那塊鬥智的料。楓岫主人雖然看上去是個神棍,實則智慧也不容小覷,所以聞人然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誰曾想楓岫主人卻是挑了挑紫se的眉毛,狐疑問道:「見一見我?小友聽說過我?楓岫做事一向隱秘,不知哪裡露了行蹤。」

  唉……說漏嘴了。楓岫主人除了化身天舞神司指點過羅睺除去邪天御武,在苦境一直聲名不顯。不過,柚子這個傢伙總是討論宿命來宿命去的,咱也只能忽悠了,希望寬宏大量的楓岫主人能夠大人大量別那麼計較。

  「我說我做夢的時候夢見先生的,先生信麼?」剛說完,聞人然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麼說也實在太沒有誠意了,騙鬼啊。

  楓岫主人認真凝視眼前尷尬之人輕吐一字:「信。」

  「唉?為什麼?」

  「因為,汝不在天命之中。」輕搖羽扇,楓岫主人說出一句讓聞人然幾yu吐血的話。楓岫大老爺,你還真是能忽悠啊。聞人然可不會信楓岫主人這麼一句話,印象中有人說過,楓岫主人就是那種防人防一輩子的傢伙,只是他要是真信了你,那也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他後來撲街了。現在,聞人然可不認為自己有何籌碼,使楓岫主人如此信任自己。

  「汝不信?」將杯中茶水飲盡,楓岫主人依舊是那副淺笑道:「其實吾也不信,只是吾實在找不到一個理由,能夠讓一個根基不過甲子的人,費盡心思,心中掛懷吾如此平凡之人。吾說信,亦只是信天命,而非信汝。只是……」

  「只是什麼?」老神棍就是神棍,三句不離天命。不過如此說來也讓聞人然舒了口氣,要是楓岫主人真信任自己那可就是見了鬼。聞人然此刻倒是對楓岫主人嘴裡的只是有些好奇。

  「汝確實不在天命之中,是以吾不介意保留一份微弱的信任。」

  嗯?楓岫主人的話說得坦蕩,連不信任聞人然也說得理直氣壯。不過聞人然並沒有什麼好生氣的,要知道楓岫主人的身份一旦被人揭穿,那可是殺機臨身,絲毫做不得假。比如那位和他糾纏了千百年的凱旋侯,以及一直圖謀邪天御武邪力的刀無極。換了聞人然自己,此時說不得已是制住對方,嚴刑逼問了。楔子終究是楔子,經歷了漫長歲月起起伏伏,自有他的胸襟。

  別人以誠帶我,聞人然能夠做到的也唯有替楓岫主人化去近千年後的殺劫……只是,那得自己那時還能活著才行。至於現在就說出拂櫻齋主就是凱旋侯……侯爺他還沒來苦境旅遊呢,那該是有多二的人才會那麼做啊。人家本來就不信任自己,再多說就不得不讓別人懷疑自己的來意了。

  天命之類的東西,聞人然從來沒放在心上,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是還有所謂地天命,那就真見鬼了。不過聞人然倒是有逗一逗楓岫主人的興致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小子天命為何?」

  「天命者,不可說不可說。」楓岫主人搖頭輕聲道。

  你大爺地,就知道你會這麼堵人,聞人然有些吃不住裝逼如斯的傢伙。

  楓岫主人眼神穿過自身紗帳,注視著飄落的紅葉道:「時節一至,枯葉落地,便是天命。」

  「可是也有可能是風吹下來樹葉。」

  「風吹葉落,為何不也是它的宿命?」

  「先生信命?」

  「信……也不信。」難得有客到訪,楓岫主人終是話語有些多。再則,這些小事也不會危及自身,談之一二想來也是無恙。楓岫主人轉回頭,盯著聞人然的雙眼問:「若是有一天吾告知汝之天命,汝信否?」

  聞人然怔住了,自己的天命嗎,要是還是河蟹社會,聞人然自然是一百個不信。可是這裡是苦境,說話得是楓岫主人,那便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聞人然沉吟良久道:「吾信,只是吾未必會那麼去做,總有些事人得去爭一爭。」

  「好,此話吾記住了。」楓岫主人輕笑,放下羽扇的手指輕點聞人然道:「汝,現在可以一說汝之祈求了。」

  「吾要求法。」

  「哪種法?」

  「劍法也好,修行之法也好,術法結界之法也罷,我都要。」聞人然覺得自己有點貪心,但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家店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總而言之,我要的是在這個亂世,活下來的方法!」

  楓岫主人端立身姿,肅然問道:「吾可以給你,但汝能付出何等的代價?」

  「這條命交給先生,可夠?」聞人然直視楓岫主人的雙眼,毫不畏懼。二人對視良久,楓岫主人拿起羽扇,遮擋住半邊臉,再吐兩字:「不夠!」

  ps:嗯,這個時候,鄙劍師那幫子傻鳥還不在。這坑沒什麼節cao,寫到更到哪,勿念。這篇同人定位可能和青衣差不多,我覺得我看的劇不如阿飄多,自然寫不出他的味道,大家多多擔待。最後還是詛咒一下tj的阿飄。我真得很喜歡柚子,總覺得他死的太可惜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