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路人與慈郎不知在集境現況如何,不如由我走一趟集境?」
「此時不可。」
素還真搖頭說道:「我方尚在中原的戰力,除去行蹤不定的幾位,滿打滿算只有你、葉家父子、枯葉,還有正傳與燕渡關。而邪靈除了當ri被你與葉小釵殺掉得那兩人,十三邪靈還剩餘十一位,每一個都不是尋常武林人士能夠解決的對手。再加上三途判之二的業途靈與鬼王棺,以及無數邪靈隨從。中原正道戰力捉襟見肘,實是不容有失。」
「十三邪靈……」
易閒愁倒是沒把十三邪靈放在眼內,連燕渡關都能解決得對手,不見得很強。再加上有個拖後腿、坑同伴的表象意魔,十三邪靈剩餘幾人,也就只能欺負欺負二流武林人士,真要算起來倒是不難對付。
反而腹中首現在可是身在集境,說不準哪一ri就會脫出牢籠趕回苦境與鬼王棺回合。屆時三途判匯齊,非吸雷針神效與天地無極的功夫殺之不死。就算是不可逆轉地重創,三途判亦能恢復重生。若自己能夠先走一趟集境,除了打聽崎路人近況以外,亦可趁機將腹中首生擒或是擊殺,或能添不少勝算。
素還真似是看出易閒愁心思,接著說道:「你非集境之人,想要去集境除非有挪體超空儀,但秦假仙與蔭屍人尚有要事在身,近幾ri不會回返琉璃仙境。而且集境大軍退卻,暗藏勢力勢必蠢蠢yu動,苦境事態瞬息萬變,劣者需要更多戰力應付變局。至於崎路人……你可莫要小看了慈郎與他的能為啊。」
誰敢小看照世明燈?當初慈郎可是幫著歐陽上智坑了ri月才子一臉血,可以說歐陽上智智計有近半都是慈郎之功。要不是歐陽上智忽然利yu薰心想要除掉照世明燈,慈郎心灰意冷半路抽身的話,苦境現狀還真未必是這麼一回事。
既然素還真都說了相信崎路人和照世明燈,易閒愁只好按捺住一些心思,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素還真,三青對我究竟有什麼影響?」
「三青……能助你神魂穩定,就算ri後化體受創,靈識回歸本源,亦不用擔心下一回聞人然使用俱神凝體之時,會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化體。另外,你與聞人然此刻相當於隔了一層膜,行事會更加du li自主。不過這是好事亦是壞事,你要是出了麻煩,聞人然很難感應到。」
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挺好。雖然平時都說死了沒關係,但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蹦躂,腦子還越來越清醒,誰沒事會想死?不過……這事素還真你當初把三青交給自己的時候就知道?
易閒愁正要深究,品茗亭外不湊巧地走來一個晚輩。素還真與易閒愁立刻停了口,安靜地等著正傳走過來。
正傳這幾ri很是苦惱,在琉璃仙境的ri子過得太安逸,太輕鬆,都不像是來苦境消滅邪靈。
雖說早在滅境之時他的生活就是安逸的,卷進邪靈之爭僅僅是因為七彩靈珠入體所造成的意外。但既已決意參與此戰,讀書人說不得只能拼上一回。可在琉璃仙境不做事吃閒飯,總是令人惴惴不安。
燕渡關因為易閒愁不給他好臉se的緣故,已經和枯葉兩人搭檔外出找邪靈的麻煩去了。琉璃仙境只剩下四人,其中兩個不大搭理自己,還有一個身體成天隱藏在斗篷下,時隱時現。這ri子著實過得有些乏悶,是以正傳就冒著可能會被責怪地風險找事做來了。
「兩位前輩,如此矇混度ri,令正傳甚是惶恐。不知可有事交代正傳去做,好讓晚輩心安?」
對正傳這個書呆子,易閒愁倒是挺有好感。這人是原劇當中素還真表現得最為冰冷殘酷之時,唯一一個看清素還真內心掙扎苦楚、甚至出言相勸的晚輩。雖說正傳有他的迂腐與執拗,那也是因為他本就沒有經驗過江湖風浪,不懂人心險惡罷了。
聽見正傳的話,易閒愁心頭一動,看向素還真面對面說道:「素還真,要不就讓我和正傳搭檔。」
「劣者已有屬意之人。」
「……我知道,葉小釵嘛。」
易閒愁有些可惜,忽悠不到這個還算可愛的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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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山草茅,淒風呼嘯,荒草萋萋掩映一座孤墳。葉小釵靜立墓前,追思、悼念。恩師教誨,從不敢忘懷一瞬。可惜斯人已逝,再難侍奉身側,遺憾終究難以挽回。
幽思之際,遠處行來兩個生人,一者乃是一個女子,頭戴斗笠白紗蒙面,臉se清冷,隱約可見姣好面容,手中捧著一束白花緩步向前;一者玉衡劍穿頭顱,面上生滿了麻斑,背負利劍,眼神銳利,一看便知是不俗劍客。
「今生一劍,此處便是吾父摯交半駝廢隱居之所。你我此回外出,雖是為了打探吾父下落,但聽聞前輩亡故噩耗,亦不可失了該有的禮數。」
一把好聽地女聲聽在他人耳里略顯清冷,對那名喚今生一劍之人說的話亦是命令成分居多。看得出這白紗蒙面的女子心氣極高,作風強勢,平ri應是位處高位,養成了令行禁止的習慣。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為了探尋武皇下落而離開了飛鳳居,在苦境找尋了一段時ri的武皇之女釵頭鳳。釵頭鳳行至半駝廢墓前,之前未曾注意,這才發現已經有人站在了墳塋旁。
暗自打量了葉小釵幾眼之後,釵頭鳳微一蹙眉思量了須臾工夫,忽而雙目一亮,櫻唇輕啟問道:「閣下可是半駝廢前輩愛徒,刀狂劍痴葉小釵?」
「啊……」
葉小釵微微點頭算是承認,隨後不言不語靜立一旁。這兩人是誰葉小釵不想知道,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先師,不相識地外人沒有深入交流的必要。
「你是什麼態度?沒聽見小姐在和你說話嗎?」
今生一劍見不得他人在釵頭鳳面前無禮,背後利劍出鞘三分,語調發寒地看著葉小釵喝道。
「今生一劍,不得放肆。」
「可是,小姐……」
「今生一劍,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嗎!」
「但……」
釵頭鳳心生不耐,出口教訓道:「不用再說!你我今ri前來本就是為了祭奠前輩,怎可節外生枝?更何況葉小釵乃是半駝廢前輩愛徒,算來與我同輩,你又怎可對他無禮?」
「是。」
釵頭鳳的命令,無論於公於私,今生一劍都不會違背。釵頭鳳身體半蹲將手中白花置於墓前,躬身行了幾禮,口中遙遙念道:「半駝廢前輩,小女年幼之時,曾從家父之處聽聞許多前輩傳說軼聞,欣羨異常。奈何天妒前輩雄才,死得不明不白令人不值。釵頭鳳墓前立誓,前輩之仇永遠牢記在心,若能尋得家父,定會替前輩一雪前很。九泉之下,還望前輩安息。」
釵頭鳳說完輕嘆一聲,接著立直了身子看向葉小釵問道:「葉小釵,你是要去琉璃仙境?可否同行?」
「啊……」葉小釵搖了搖頭,意思還要在半駝廢墓前待一段時間。
不走嗎?武皇之事刻不容緩,釵頭鳳方要出口再問,卻見兩人從從天而降,立在葉小釵身前。一位身著黃白道袍,另外一個倒像是個青澀地富貴書生,奇特地組合。
易閒愁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素還真,讓正傳和自己一起行動。至於天忌,總不能因為策謀略留下他傳信,就真當他是正道了。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也不能讓天忌被策謀略惦記上。
「葉小釵,素還真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抓緊時間將金小開兄妹帶到琉璃仙境,以免被他人各個擊破。」
「嗯。」
葉小釵轉身yu離,釵頭鳳目露古怪地看向眼前之人,自己請葉小釵一同去琉璃仙境被他拒絕;為何是素還真的託付,葉小釵就答應得這般爽快?而且這人看似和葉小釵相熟,也不知是何來歷。釵頭鳳欠身問道:「小女釵頭鳳,不知閣下是?」
「易閒愁。」
釵頭鳳啊,繼承了阿鶴的善良和武皇心氣的女子。可惜,你父親註定是一頁書的敵人,大家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為妙,而且現在可不是閒聊地時候。
「大家有事待會再談,有客人上門了!」
客人?荒郊野嶺哪來的客人?釵頭鳳尚要細問,山下隱約傳來大批人馬趕來的聲響,打破了天南山的平靜。卻是半邪郎帶著大宇神宮士卒,以及滅境三位邪靈將眾人堵在了半山腰。
之所以大宇神宮敢如此大張旗鼓,說來還是因為釵頭鳳的緣故。集境樓主因為釵頭鳳動用武皇令諭威逼,不得不暫時解除十八樓聯盟退回了集境。但鬼王棺此刻得了邪靈之助,再加上還有半邪郎的把柄掌握在手中,又怎會將集境軍勢放在眼內?是以抓准了葉小釵落單的時機,立時就派出了大隊人馬前來圍殺。
對方人多,易閒愁不敢輕忽,連忙出聲告誡:「葉小釵,邪靈交給我和正傳,你專心對付半邪郎。對了,小心他的意識殺人法。」
「啊……」
「哈哈哈……小心?你以為葉小釵是紫錦囊嗎?意識殺人法,光是小心可是無用!」
半邪郎猖狂大笑,內心卻是怒極。上一回意識殺人法對紫錦囊失利,這一次怎能重蹈覆轍?!小心,該如何小心?死到臨頭,還敢妄言!半邪郎蛇尾拖地,狠狠一拍地面,雙手翼張,詭異無形氣勁直撲葉小釵。
熟料面對yin損招數,葉小釵卻是立身不動,yin鳳紫凰亦不出鞘。葉小釵閉目,好似無視了意識殺人法一般,任由其直直衝來。臨身之前,葉小釵抬起右手,食指指向血河肉牆龍之魁,初成絕式首次展現塵寰!
葉小釵最強的時候,一向是他心最靜的時候。心如明鏡無波,澄澈空明,一道匯聚葉小釵jing氣神、蘊含了最高劍意的心劍凝聚葉小釵身前。蓄力揮之而出,即將命中的邪異之能宛若受到克星一般,在凌厲地劍式下煙消雲散。
心若是死,心若是空,意識能為又該如何奏效?初次現世的心劍,展現出難以匹敵的絕世威能。一眼,只是一眼,半邪郎已知不可力敵,連忙抓起恨今生的身體擋在前方。
劍氣如中敗革,從恨今生血肉之軀中直透而出,依然去勢不緩。半邪郎依仗爬族先天優勢,僥倖逃得一命,身後兵士卻是死傷無數。手掌與尾部受到重創,半邪郎驚怒交加,嘶吼著撲向葉小釵,勢做玩命一搏!
另外一邊,易閒愁翻手一掌退開一隻邪靈,同樣詫異地看向葉小釵立身之處。心劍提前幾個月被葉小釵領悟,算是什麼情況?
趁著易閒愁走神之際,截喜優悲邪法催動,割破黃白衣衫。不曾見識過殘缺暴霸身死慘狀,截喜優悲毫無畏懼,殘聲恐嚇道:「你還有時間擔心別人嗎?受死來!」
「我記得前幾天我才打死了你們當中一個,你又是哪來那麼大自信?不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就當那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