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汝才是本體,難怪釋迦樹會在此地。」
一聲釋然,想來此事素還真也知曉。解了心中疑惑,一頁書轉回正題:「至於苦境現況,集境軍威強盛,中原戰禍四起,烽煙難平。更有邪靈為禍四方,中原人心渙散,處境堪虞。」
「情況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個時期苦境的正道,與外敵對局,高手或許贏面居多,就算遭受集境眾樓主伏殺,亦能遊刃有餘。但戰爭終究不是一個人的事,最終還是要靠手下士兵去拼去爭。畢竟搶占地盤,可不是把別人打趴下,這塊土地永永遠遠就和自家姓了。占了地盤之後,總要派人把守。集境軍勢浩大,苦境一時也無應對良策。
中原江湖人士,組織門派小打小鬧,在敵後搞搞破壞倒是好手。但真要碰上了正規軍隊,立刻就會變成一盤散沙。想要與集境正規軍作戰,整合到一起的江湖義士尚差太多火候。縱使談無yu計巧,保留了中原有生力量,亦難與集境正面為敵。
「不必擔憂太過。時局雖危,總有俠肝義膽之人走上台前,挽傾局於頹勢之中。」
這話的意思……一頁書是指素還真不再藏龍了?但就算素還真出面又能怎樣,聞人然依稀記得好像素還真現面的時候,仍然被集境之人逼得不得不裝出一副冷血寡情的樣子。難道他再度入世,能有什麼更好的應對之法?或者自己近來不在苦境,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集境……對了,集境!
「前輩,不知崎路人現在何處?」
「崎路人因燈蝶假扮花影人之緣故,與照世明燈、霧谷老人都在集境,意yu挖掘真相斬除jian邪,從而消弭兩境戰禍。但修萬年在集境廣拉黨羽,崎路人沒有證據,尚無解決之法。但有他在集境斡旋,對苦境百姓而言亦是幸事。」
照世緣未死,崎路人也沒中毒,而且現在還和慈郎一起對付燈蝶嗎?燈蝶的真實身份現在就被一頁書前輩知曉,那ri後武皇復出又會演變成何種模樣?
果然一點點變數的累計,最終量變還是演變為質變。這個江湖中所發生的事,和自己久遠的之前的記憶對比之後,似乎有了很大的偏差。苦境未來雖然大勢未必會有太多變化,但細節之處已然不盡相同。不過現在釋迦樹在六庭館,鬼王棺想要斷絕一頁書的生機,連一絲可能都沒有,這點聞人然有著百分百的把握。
聞人然停頓了一下問:「前輩,衍生石可需讓人找尋?」
「此事吾已交代冷劍白狐將衍生石轉交於汝化體。若是不出意外,用不了幾ri便會送到此處。」
「可釋迦樹尚需時間恢復,就算有了衍生石,恐怕前輩短時間內也難以竟功。」
「無礙,中原還有素還真,你吾都該信任素還真!」
話語之中包含無窮自信,聞者信服心定,一頁書淡然說道:「汝方功體大進,還須時ri穩固根基。若有不明之處,一頁書或可解汝之惑,定神罷。」
「晚輩謝過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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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激戰過後,天下第一棺還是憋屈地死在了万俟焉手裡。高手對陣,不僅僅看雙方根基境界,或是功體如何,心態亦會對戰局有著莫大的影響。
被人圍爐,天下第一棺未戰先怯,不復先前勇戰之時能為。雖說天下第一棺手中絕式威能萬鈞,對手仍然是旗鼓相當的万俟焉。但天下第一棺戰中思退,被万俟焉這樣的高手覷破關竅,立時就成了他的喪命之因。縱使他之根基非同凡響,又如何能夠奈何越戰越勇的万俟焉。久戰力屈,最終敗亡。
不過天下第一棺雖死,他體內四千年的靈氣卻無一人得到。沒有鬼王棺那種把頭蓋骨掀開容納靈魂的能力,或者是相似的異術,想要吸收那口四千年的jing元還真是不大可能。
再則在場眾人也沒有誰對天下第一棺的jing元感興趣。易閒愁自不必說,身為化體,之前才藉助聖氣彌補了自身傷勢,哪敢再碰這玩意兒。談無yu根基不弱又有其傲骨,更是對其不屑一顧。万俟焉則是只要打贏了對手,對方身上的東西完全看都不看。
於是眾人取了《俠道追溯》之後就yu離開。臨走之時,葉小釵忽然被一線生叫住,易閒愁想來這應當是素還真之安排,倒也沒有太在意,便任由他二人離去。至於金少爺,想想跟著這幾個人沒什麼意思。霧谷之內金小開又不聽話,金少爺看見就是一肚子火,卻偏偏打又打不下手,只好一個人去找八面狼姬瀟灑去了。
剩下的三人走在荒野之中,往雲渡山的方向而去。手中拿著《俠道追溯》隨意翻了翻,易閒愁問:「談無yu,你覺得這書該如何處置?」
「《俠道追溯》雖是武林奇書,內中所記載各項絕技秘術亦是非同小可,但對吾等而言並無大用。你對這本書很看重?」
談無yu之前就將《俠道追溯》翻閱了一遍。這書所記載的秘聞軼事,以及許許多多的武學秘術雖說功能獨特,卻也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神乎其神。
「嗯,有大用。」
此書不說後來異度魔界時期的用處;光是不遠的未來,武皇、鬼帝與萬魔天指被人戲稱為邪派三巨頭的時期,也會是各方爭奪的焦點。易閒愁還待與談無yu細說,迎面卻走來一人,正是聽了紫錦囊的遺言,四處尋找易閒愁的冷劍白狐。
雙方照面之後,談無yu停下腳步,等著冷劍白狐開口。然而冷劍白狐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盯了易閒愁一眼之後,才看向了談無yu。
易閒愁左看看冷劍白狐,右看看談無yu,小狐狸這眼神不大對頭啊……他出現在這裡,那一頁書前輩應是靈識歸位了?不過他現在盯著談無yu幹什麼,再來一次刀兵相見?
無言靜立良久,冷劍白狐深吸一口氣,夾雜一些他自己也說不明白地情緒,定視著談無yu,語調沉緩道:「紫錦囊死了。」
談無yu面se無波,平靜地問:「是鬼王棺下的手?」
「你不意外?」冷笑著看向自己的親舅舅,冷劍白狐的聲音愈發低沉。
「方才有了預感,從你口中說出,並不令人吃驚。」
「呵。」
發出不知帶著何種意味的冷笑,冷劍白狐心中不解叢生。他還是這般冷漠,紫錦囊你死他連一聲慰問也無,你的眼光當真准嗎?還是說談無yu早就知曉你為蒼生捐軀的決意,連他自己亦是如此,所以早就有了失去同道之人的覺悟?
閉上眼不知想了些什麼,過了片刻,冷劍白狐將懷中衍生石交給易閒愁:「此物是他死前讓我交你,請你讓其發揮功用。」
「衍生石?嗯,我會保管好。」
易閒愁接過衍生石收好,看來這次鬼王棺為了不打草驚蛇,反而錯過了對他而言最為重要的籌碼。衍生石不在鬼王棺手中,一頁書復生便少了許多阻礙。
「我與他有話要講……」
冷劍白狐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後看向談無yu不發一言。其中意味,不問已明。
「你們兩位慢慢談,我和天忌先走一步。」
這事沒易閒愁插話的餘地,與天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乾脆當先離開。既然冷劍白狐沒有衝動地動手,那自己似乎也沒必要擔心什麼。而且無論是談無yu還是冷劍白狐,問心這一關都必須得過,自己一個外人留在這裡,實在是很不合適。
天忌與易閒愁走了盞茶功夫,離開談無yu二人停留處約莫數十里地,忽然cao著嘶啞地聲線問道:「你不擔心他二人?」
「擔心又能如何,我是外人,人家是親戚。家裡人說話,外人怎麼開口?再說了,我相信談無yu能解決好他自己的事情,否則又如何能夠對得起他月才子的名頭?」
易閒愁搖了搖頭,對天忌解釋了自己的想法。忽然足邊一汪泥潭之水泛著詭異光華,吸引了易閒愁的目光。察覺法術波動,易閒愁指尖匯聚溫和白光,淡笑著開口招呼暗中之人。
「策謀略前輩,既然來了,何不現面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