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怎麼了?」
易伯書胸有成竹道:「聞人然你本不屬儒門天下,而是天下封刀之人可對?」
嗯?這兩個傢伙為了對付自己看來做了不少功課啊。聞人然歪過頭看著易伯書道:「那又怎樣?天下封刀行事作風,即便少不了武林門派擴大所伴隨的爭鬥,暗中卻一直救死扶傷、扶危濟困。若是想用我曾經的身份擠兌我,易掌閣你想得未免太便宜了。」
說起天下封刀救死扶傷,聞人然心裏面有些糾結。算了,自我安慰就自我安慰,做好事得是天下封刀和刀無極,幹壞事得那是傲天神武殿和熾焰赤麟啊,和天下封刀沒關係……不過易伯書這麼一提,等手頭的事情辦完了,是不是該回去看看?
「正是因為天下封刀行事正派,易伯書才心有所疑,為何你要無端脫離天下封刀?」
陌上塵立刻附和著問道:「老夫也有所疑,聽聞天下封刀刀主席素有俠名,聞人然你無緣無故脫離天下封刀,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難不成你在天下封刀之內做了什麼錯事,不得已才背叛天下封刀?那麼你投身儒門之意圖,就不得不令人深思jing醒了。」
聞人然有些奇怪,現在自己竟然被兩個yin謀者栽贓嫁禍自己另有所圖,真是微妙的感覺啊。拋開些許雜思,聞人然不在意地搖頭:「我與師兄平輩,離不離開天下封刀也是我的zi you,兩位如此污衊於我可有證據?」
「現在嫌疑者是你,該拿出證據的也應當是你才對!」
「沒錯,天槐木一事尚未定論,再加上身份有疑,陌上塵只好將你送至天章古聖閣再做處置。」陌上塵指著聞人然手中的天槐木,得理不饒人。
易伯書惋惜道:「想不到教母也會受到小人蒙蔽,聞人然你還是暫且服從大儒輔的決定。」
一句接一句,這兩人是想要把事情給說死?聞人然寒聲道:「易掌閣看來對教母的做法頗有微詞?」
「不敢,教母為人如何儒門學生眾所皆知,吾等深感其品xing,怎敢懷疑?只是人總有失察之時,難免會出些錯漏。所以聞人然你現在的身份,恕我等不能接受。」
易伯書往後一退,這個指責他可承擔不起。此回是為了主上,才到三槐城配合離經叛道取得天槐木,否則他可不願趟這趟渾水。江東儒林的掌閣做起來挺有滋味,犯不著沒事找事!畢竟覆天殤仍在鬼樓裡面受罪,手再長也管不到儒門這塊,得罪楚君儀的話她可不敢說得太過分。
配合著易伯書,陌上塵隨即往前走了一步,手放在腰間,暗中凝氣。
聞人然冷笑道:「要動手?」
「若是聞人然你不願就範,那就怪不得我們失禮了。」
「沒得談了?」
「除非聞人然你肯去天章古聖閣,否則陌上塵絕不姑息!」
聞人然嗤笑一聲:「去天章古聖閣?開什麼玩笑。不過既然你們如此積極地陷害我,如果我不做些什麼事情,豈不是辜負了你們的期待?」
陌上塵和易伯書同時jing惕在心,聞人然是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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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夜風清冷,明月照人,談無yu獨自一人在品茗亭內,靜默思索來ri對策。那ri迴轉過去,自己與葉小釵二人於天雷坪保護素還真殘魂算是大獲成功。即便對方人數占優,但憑藉兩人過人實力,依然成功阻攔了天蝶盟與魔域的雙重圍殺,阻止了半尺劍一方行動。
但是回到雲渡山之後,卻聽到了崎路人沒能殺得了太黃君,自己也遺失在過去未曾趕回的噩耗,讓眾人吃了一驚。隨即素還真悲慟之下,不得不與太黃君再度一戰,然而又為了風采鈴的事情不了了之,乃至於沒過幾天人都在苦境徹底失蹤了,使得正道一方人心惶惶,實力大降。所以即便現在關係還有些生疏,談無yu暫時代管失了主心骨的琉璃仙境眾人,也成了理所當然。
那麼下一步該如何走?素還真若是在琉璃仙境又會如何?是不是一定要按著素還真的方法去做?不……自己並不遜se於素還真,何必顧慮他之想法?該如何應對便如何應對才是!
談無yu定下心閉目凝思時,秦假仙帶著蔭屍人咋咋呼呼地從琉璃仙境之外沖了進來,大喊道:「談無yu啊,素還真現在人都失蹤了,你還不去找人?」
「為何要找?素還真他死不了,秦假仙你太過衝動,失去冷靜了。」談無yu啜了一口香茗,似是未曾被心中繁雜思緒所擾,面se平靜道:「崎路人的消息,秦假仙你打探得如何了?」
「崎路人?八口山那個地方太恐怖,老秦我和蔭屍人都過不去!只看到一頁書飛了進去之後好長時間都沒出來,也不知道一頁書營救崎路人能不能成功。」
「這樣……崎路人與一頁書前輩之xing命事關重大,還需秦假仙你去仔細打探消息。」
「崎路人和一頁書重要我當然知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盯著談無yu,秦假仙不滿道:「但是我說談無yu啊,素還真你就不管不問了?」
談無yu道:「素還真不在還有談無yu,照樣撐得起著文武半邊天,秦假仙你又擔心什麼?該出來的時候,素還真自然會再度出現,急也急不得。」
「啊!」聽談無yu這麼說,秦假仙眼珠轉了轉:「也對,那麼其他大事就交你,我和蔭屍人繼續去查一頁書的消息。」
談無yu搖搖頭,雖然葉小釵等人願意相信自己,但jian猾如鬼地秦假仙總是對自己抱有一分戒心,有些事做起來不大方便。不過秦假仙之能為又是苦境正道必不可缺的一環,只好聽之任之。
「不用去找一頁書,我這裡有他的消息哦。」
一聲溫文儒雅從山下清晰傳了進來,片刻過後一個身穿紫衣、頭包文士巾、長得文文弱弱、清秀儒生打扮的青年走進了琉璃仙境,身後還跟著眾人都很熟悉地冷劍白狐。
進入琉璃仙境毫無聲息,談無yu眼一凜,高手!不過為何冷劍白狐會跟著他一起來到琉璃仙境?令人疑問!
「哪來得黃酸仔大晚上不睡覺跑到琉璃仙境來串門,也不怕半夜摸到鬼!」
紫錦囊嘻嘻笑道:「我叫天劫·紫錦囊,要是鬼碰到了我,說不定是鬼比較慘哩。這位朋友,我看你印堂發黑,今ri必有災劫臨身。我這裡有一個錦囊給你,遇到威脅你就打開來看看,保證你逢凶化吉!」
深夜摸到琉璃仙境來肯定不是好人,秦假仙抓狂道:「好你個黃酸仔,竟然敢詛咒我秦某某,蔭屍人給我打!」
「yessir,大仔。」蔭屍人得了命令,反正有談無yu罩著也不怕出事,一拳往紫錦囊臉上打去。
紫錦囊閃過蔭屍人的拳頭,抓著他的胳膊嘆了口氣道:「井中之蛙自為是,運劫將至不覺知;拋棄救世紫錦囊,天禍降臨醒已遲。既然你家大仔不願意要,我就不給他了。蔭小弟,你可要收好我的錦囊喲。」
「念詩?我聽你個死黃酸在放屁,大仔用不上得東西蔭屍人我也不要。」蔭屍人連忙推脫跳到秦假仙身後。
「哈,老小這次你很上道!」
神秘的黃酸小白臉,長得比老秦我還帥,不知什麼來路,麻煩啊!秦假仙轉念一想,乾脆把這人留給談無yu解決算了:「蔭屍人啊,這個黃酸我們別搭理了!還是一頁書的事情要緊!」
「都說了我知道一頁書的消息,你們怎麼不問我呢?」紫錦囊跺了跺地面,故作不滿道。
談無yu注視著眼前的紫衣人問道:「朋友,不知一頁書前輩現況如何,還請明言。」
「我在八口山親眼看見一頁書被天火擊中,死得連灰都不剩了。」
「一頁書死了?這怎有可能?一頁書那麼厲害,誰能殺他?」秦假仙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紫錦囊,隨後焦急地拉著蔭屍人就往山下跑去:「死黃酸不光咒老秦我,還敢咒一頁書,真是不知死活。蔭屍人啊,不能在這裡聽這個人講瘋話,我們趕緊去調查!」
談無yu聽得此言,同樣眉頭微蹙,手中拂塵輕揮道:「朋友此言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嘛……那就交給月才子你自己判斷嘍。」紫錦囊再度掏出一個錦囊扔給了談無yu道:「信與不信,等我走後你打開錦囊看一看便能明白。今ri我來,是為了身後之人。」
「冷劍白狐……」
「哼。」冷劍白狐偏過頭,對這個名義上的舅舅無話可說。
紫錦囊雙手握在一起,像是個老學究一般語重心長道:「談無yu啊,今天我是來告訴你,冷劍白狐以後由我教他功夫。等他學有所成之後,就會回來找你算帳!你可要小心,否則yin溝里翻船可怨不得人哦!」
「這……」
「我還是那句話,放心不放心,打開錦囊看看你就能明白。」
紫錦囊飽含深意地再度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隨後拉著冷劍白狐就往外走:「今ri就這麼多事,我和冷劍白狐也該找個地方休息了。一頁書死了,雲渡山上沒人,剛好可以落腳。夜深露重,談無yu你小心著涼,我和冷劍白狐先離開了啦。」
沒等談無yu追問,紫錦囊兩人便快步離去。談無yu搖了搖頭,夜深露重,對於武者哪是什麼大事,這紫衣儒生一會兒認真,一會兒歡脫,真是個有風趣地人。等紫錦囊兩人消失在視線中,談無yu拆開紫錦囊所留地錦囊,從中抽出了一張紙,紙上面只寫了一首小詩以及一句話:「百折不撓過險關,世故人情情難還;經綸滿腹空遺恨,一頁天書渡迷航————————夢仙谷有我,崎路人交你。」
呵,談無yu輕聲一笑,一頁天書渡迷航麼……那冷劍白狐交給他,應該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