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並沒有立即帶人去皇宮,而是按兵不動,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巫休現在不敢有大動作,成日躲在皇宮的密室內,逼迫巫韶給自己寫藥方。
「這就是你寫出來的藥方?你是覺得我已經走火入魔了嗎?」巫休看到巫韶給自己的藥方,氣得冷笑。
巫韶並不管他,專心地研磨自己面前的藥材。
既然逃不出去,他乾脆就找些事情做,省得看到巫休心煩。
巫韶這樣的態度更加激怒了巫休,他活生生將身邊毒人的頭顱拽下來,吸食他的新鮮血液後才壓下怒意。
巫韶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看來你開始遭到反噬了。」
巫休一直覺得自己練了邪功就可以天下無敵,甚至永生不死。但走邪門歪道就要承擔相應的反噬,初期還能通過吸食新鮮血液來補救,到這個階段,新鮮血液也無力回天。
現在的巫休看似無人能敵,但其實五臟六腑已經開始腐爛。等他真正爛完那一天,無需外力,他自己也活不成。
所以巫韶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哪怕他真的統一星際又怎麼樣,他撐不了多久。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巫休回應地鏗鏘有力。
巫韶直接將他的辦法說出來:「你讓我寫出解蠱毒的辦法,不就是想從中提取出能不受蠱毒王控制,但又能永生的法子嗎。可你的能力,並不足以寫出這樣的辦法吧?」
巫休想自己主宰蠱毒王,可他知道自己能力不夠,只能求助於巫韶。只要巫韶願意幫他,他的想法就可以成真!
「師兄,你幫幫我,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巫休還做著巫韶會幫他的美夢。
巫韶已經懶得用正眼看他:「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白若水沒有死,也許他真的會心軟。可現在白若水沒了,他幫巫休就是對不起自己最重要的徒弟。
聽了他的嘲諷,巫休變得有些歇斯底里:「那又怎麼樣?我活不下去,那就所有人都別想活!我會讓所有人都陪著我一起死!」
巫韶低下頭,不想再跟他攀談。他已經瘋了,說再多也是徒勞。
巫休上前掐著他的脖子,雙眼瞪得似乎要掉出眼眶:「把解開蠱毒的辦法告訴我!」
巫韶淡然地看著他:「連解開蠱毒的辦法都忘了,你還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巫休也學過,但當初他的心思就已經不在正道上,所以這方面不如巫韶厲害。
巫休怒上心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氣。
在巫韶快要窒息的時候,巫休又鬆開自己的手,冷喝一聲:「出來!」
白耶耶像個被操控的木偶一樣出現在他面前,巫休將怒意都發泄到他身上。
巫韶顧不得呼吸,勉強地站起來,擋在白耶耶面前。
「你要是覺得不爽,大可以殺了我,別連累無辜的人!」
巫休看他這副模樣,眼睛眯了眯。他不知道白耶耶的真實身份,不過看巫韶如此在乎白耶耶,瞬間有了想法。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寫不出來,我就當著你的面,一刀一刀的殺了他。」
巫韶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凌厲:「你這個畜生,除了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還會幹什麼?」
巫休絲毫不在意他罵自己,甚至還嘲諷他罵得不夠髒:「來來回回也就只會這兩句,你還是省點力氣寫藥方吧。」
「沒了他,我看你能找誰當源頭!」巫韶威脅他。
巫休聞言後大笑:「他只是比較合適的人選,可不是最終人選。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點開始寫。」
巫韶怕他真的動手,只能交出真正的法子。
巫休並不能判定這個法子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他決定找個活人實驗一下。
他的首選目標,自然是寫出這個法子的巫韶。
「師兄,如果你給我寫的是錯誤的法子,那就別怪師弟讓你親自挖出師父的墳墓了。」
巫韶沒有一絲反應,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反抗了也無濟於事。
巫休讓手底下的毒人抓傷了巫韶,頃刻間,巫韶就倒在地上,嘴角開始往外滲出黑血。
等時間差不多了,巫休才開口道:「起來。」
巫韶也像個被操控的機器人一樣站起來,眼裡沒有半分光彩。
巫休正想試探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門縫忽然開始滲水進來,伴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
巫休面色一變,人魚引水了?!
他沒有過多驚慌,走到蝙蝠王座上敲了敲上面的蝙蝠,似乎是在跟他離別。
「開門!」
白耶耶聽話的上前開門,湧進來的海水將密室灌滿。巫休早有準備,命令白耶耶跟巫韶跟在自己身後。
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規劃好了離開的路線。但他沒有立刻離開皇宮,而是去到了皇帝的寢宮。
沈御怎麼都想不到,他敢把東西放在自己隨時都能搜查的寢宮內。
等他游出寢宮,發現這裡早已被人魚一族包圍。他們個個目露凶光,恨不得能立即把他撕碎。
「耶耶!」沈御看到被控制的白耶耶,禁不住大喊了一聲。
巫休立即掐住白耶耶的脖子,威脅道:「都讓開,否則我就要了他的命!」
「你要不了他的命,今日只有你會死。」柏元洲穿過人魚,眼神帶著無盡的殺意。
巫休看到他時愣了愣,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在他發愣的這個間隙,白耶耶也掙脫開他的束縛,並搶過他手裡的蠱毒王。同時,身後的巫韶將一把利刃插入他最脆弱的後脊。
巫休回過頭看著他,眼裡帶著不可置信。
巫韶不會殺他是他最大的底氣,就像他也不會殺巫韶一樣。可今日,他居然動手了。
巫韶的手也在發抖,「都是因為你,我這麼多年來沒有再相信過其他人。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出現了若水,他要把我的生活帶上正軌,你又殺了他。為什麼,為什麼你當時不把我一起殺了!」
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就是跟白若水在一起的日子。白若水身上的純淨帶他走出被背叛後的陰影。
尤其是當初他想走,白若水說自己是他的父親。那時候巫韶在想,就算這件事解決了,他也不回山里了。他要陪在白若水身邊,盡一個父親的責任,照顧他保護他,直到他不需要自己為止。
可是巫休把這一切都毀了,那個漂亮純淨的小孩再也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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