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江硯白還是第一次跟別人如此親近,但要是讓謝若給他換衣服。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小江硯白的臉紅得更厲害,聽到謝若那疑惑的話,想著不能讓她起疑,著急地解釋道:「但我身上的傷太可怕了,我不想讓你看到。」
「正是因為你身上有傷,我才要看看。」謝若放下心中的疑惑,以為他只是擔心她看到傷會難受。
隨著衣服的脫下,謝若呼吸猛地一頓,定定地看著江硯白那渾身是抽打傷痕的身體,青紫的一道道,幾乎沒有一片好皮。
她從未見過江硯白如此脆弱的時候。
江硯白在她心中一向無所不能,十分強悍可怕,可沒想到,會有一日被暗算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任由他人打罵虐待。
如果她沒能來找到他,江硯白又無法破了這幻境,是不是真的就死在了幻境當中了?
謝若心中隱隱抽痛,可她沒表現出來讓江硯白擔憂,而是拿出一顆上好的靈藥,給他吃下:「吃吧,吃了這個,你身上的傷很快就能好起來。」
小江硯白聽話地吃下,為了不引起謝若更多的懷疑,他現在少說少動,看著格外的乖巧。
以為他應該是還在難受所以才這樣沉默的謝若再次感到心中一疼,握著他的手堅定的說道:「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平安的出去。」
「嗯。」小江硯白依戀地靠在她身上。
雖然不知道謝若一直說帶他出去要去哪,但不管去哪,只要和她在一起,哪裡都可以。
謝若繼續在皇宮內尋找著幻境的破綻,可待了一天,周圍依舊真實的可怕。
並且還沒有她想像中的危險,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很有可能會沉浸在這幻境中,甚至都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假。
翌日,謝若晨起時被叫去要去王后娘娘請安。
這是所有的妃嬪每日都要做的事情。
謝若並沒有稱病,而是老老實實的梳妝打扮好後去請安。
景德宮內。
謝若低調的來到自己座位上等著,不動聲色地環視著周圍的妃嬪們,認出了有幾個是之前和她一起選秀的秀女。
「越嬪姐姐。」旁邊一位女子柔柔地叫她。
謝若轉過頭去,在看到對方的臉時,微微一愣,心中有種怪異的熟悉感。
可那張臉是她完全不認識的。
謝若朝對方點了點頭,不認識。
那女子笑道:「之前聽說陛下為了一名秀女大肆搜查皇宮,最後把秀女找到後直接封為嬪位,想來,應該就是越嬪姐姐您吧。」
謝若沉默,不動聲色地看著對方。
這女子笑得十分溫柔,好像對她帶著十足的善意,可說得這些話,她也摸不准對方是真是假。
但無所謂,她又不在乎,只是一個幻境而已,就算她鬧得厲害點,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事。
就在這時,一道高喊聲響起:「王后娘娘駕到——」
所有妃嬪都站了起來迎接,「王后娘娘吉祥。」
「坐下吧。」
謝若坐了回去,又抬頭看著這位王后,身為王后,自是雍容華貴,可和謝若所見到的那位王后相比,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謝若按住內心湧上的不安,這裡是幻境,見到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心神。
熟悉就熟悉,反正大家都長得差不多,熟悉也是正常的。
王后跟她們聊了一會,便突然把話頭指向謝若,笑著問道:「越嬪,聽說你收養了三皇子。」
話音一落,在場的妃嬪都看了過來,眼神驚奇不已。
謝若耳力好,聽到了幾句「災星」、「她快要死了」的話。
謝若當做沒聽到,不咸不淡地回道:「是的。」
「喲,越嬪妹妹還真是傲氣,面對王后娘娘,也是如此不恭敬的嗎?」一道囂張的話忽然響起。
謝若轉頭朝著對方看去,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這一看就是個寵妃,並且看她不爽。
謝若沒心思跟她們斗這些,淡淡地說道:「並無此意。」
「沒規矩,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看上你的。」麗貴妃冷哼,對王后說道:「王后娘娘,她第一日就敢對您如此不恭敬,您可要好好責罰一下越嬪,讓她學學規矩。」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鬧得太僵。」王后並未理會麗貴妃的挑唆。
而是繼續問謝若道:「越嬪,三皇子在你那邊可好?」
「很好,至少比之前好。」說到這個,謝若就莫名的來氣,雖然知道江硯白這個身份是假的,他也沒從小受到這個的虐待。
可一想到江硯白身上的那些傷,她就忍不住的憤怒。
說話也夾槍帶棍的;「現在可以吃穿不愁了,只是太瘦,或許要仔細照顧一段時間,才能擺脫病氣。」
三皇子之前過的什麼生活,她就不信這些人不知道。
現在還來假惺惺地問什麼?
王后像是沒聽出她的嘲諷,點了點頭道:「很好,陛下將三皇子交給你,想來也是知道你能好好待他。」
她沒再繼續說三皇子的事,而是跟她們又聊了一會,便讓她們都回去了。
在她們走時,王后突然叫住了謝若:「越嬪留下。」
謝若頓了頓,看著其他人都離開了,轉身疑惑地看著王后。
王后笑意盈盈地說道:「昨日陛下沒留宿在其他姐妹的宮中,今日很有可能會留宿在你宮中,越嬪妹妹可要做好伺候陛下的準備。」
「王后娘娘為何要單獨跟我說這些?」
「因為本宮想看看,你在陛下心中有多重要。」
莫名其妙。
一個幻境還要她宮鬥起來了?要是那長得跟崇霄一樣的國主敢過來,她就敢廢了他那玩意。
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緩聲道:「越嬪妹妹要是在意三皇子,還是快些回去吧。」
謝若眼睛一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王后沒想再說,問也問不出來。
謝若滿腹疑惑地走了出去,在出了景德宮後,突然意識到什麼,加快腳步往皎月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