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醒來時,衣服江硯白已經幫她穿好了。
如果不是她還沒有醒來,估計也要抱著她出去。
謝若迷迷糊糊的醒來,先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一如既往地昏暗。
她本來就嗜睡,現在幾乎沒有白天,更是難醒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謝若睡意朦朧地在江硯白的胸膛上蹭了蹭,問道:「江硯白,我們這是要準備出發了嗎?」
「還早,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過去。」
江硯白早早就去小廚房準備了清淡可口的飯菜,讓謝若吃了之後,才帶著她一塊前往禁地前。
他們來得不早不晚,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許多人在前一晚就喝了不少酒,但今日都是很精神抖擻的,一點都看不出頹廢感。
國主自然是不可能陪著他們一塊進去,但安排了最得力的親衛隊一同前去。
為首的正是親衛隊的侍衛長,見到大家都來得差不多時,便說道:「各位大人,此次前去,兇險萬分,還請各位大人儘可能地保護好自己。」
「不必廢話了,直接進去吧。」有人已經不耐煩了。
侍衛長沒有說什麼,而是將禁地的結界打開一道口子,可供他們進去。
這裡的人在進去前,早就已經傳了消息出去給自己的家人,如果他們三天內都沒有消息的話,其他人就應該有多行動了。
畢竟他們不懼危險是一回事,但也不是傻的,會白白給國主利用。
只不過為了早日將這該死的災禍給解決,甘願以身涉險罷了。
江硯白拉著謝若的手,謝若感覺到江硯白好像在她手上綁了什麼東西,等被放開時,她抬起手,看到一條紅繩系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而紅繩的另一端,則是江硯白的無名指。
紅繩在系好後很快就消失不見,謝若動了動無名指,紅繩再次出現。
「這是?」
「這是同緣繩,不牽動時可隱藏,十里內都能讓我們互相感知到對方,萬一我們在裡面迷失了,你就動動手指,我會儘快來找到你。」
這紅繩看著這麼短,沒想到還能延長到十里。
這種小靈器雖然看著雞肋,但也是難得之物,想要得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沒想到江硯白連這小玩意都給搜羅出來了。
禁地處於較為偏僻的地方,並且位置十分廣闊,他們進來時,就好像是一下子從富麗堂皇的宮殿,瞬間進入了僻靜幽深的叢林中。
「沒想到皇宮內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有人嘟囔了一句。
「數千年了,就算這裡曾經再熱鬧,這時候都荒廢成什麼樣了。」
數千年無人進來過,這裡能長成森林都不奇怪。
而且從他們進來後,很奇怪的是,明明這裡的樹木茂盛,卻連一隻蟲子的叫聲都沒聽到,更別說別的動物的。
他們想著,既然是禁地,這裡哪怕出現可怕的凶獸,都不足為奇。
可怕的不是出現什麼可怕的凶獸,而是......什麼動物都沒有。
「真奇怪,這裡怎麼這麼安靜?」
跟在厲霆璟身邊男子不悅地用劍揮開擋在前面的藤蔓,「這裡的藤蔓怎麼越來越多了?」
「喲,還帶刺。」男子吊兒郎當地說著。
厲霆璟躲開男子故意往他那撥過來的藤蔓,不悅地說道:「李立天,你再把藤蔓弄過來試試看。」
「也不是我故意要這樣,實在是這裡太多了,越走下去越多,我們該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李立天斬斷這些藤蔓,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乾脆一把火燒了算了。」
「不行,動靜太大,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厲霆璟也覺得麻煩,不然他們早就直接把這些藤蔓全部毀了,還至於要一點點的砍出一條路嗎?
「但這裡一看就是沒人走過,他們既然有可能在這裡,這裡應該會有人經過的痕跡才對。」
厲霆璟蹙眉,看向侍衛長,「你確定沒帶我們走錯路?」
「沒有。」侍衛長拿出一張老舊的圖紙,說道:「這張地址是陛下給我的,是唯一一張有關禁地的圖紙,不會有錯。」
李立天嘖道:「不管有沒有,乾脆直接毀了這裡算了,引起注意就引起注意,反正我們遲早會和他們對上,還不如直接這樣逼他們出來。」
「對啊,我們這么小心翼翼地做什麼?」
「又不怕他們,這樣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們。」
其他人也有些不耐煩了。
一開始是打算先潛入這裡了解情況,畢竟禁地兇險萬分,他們又對此處不甚了解,萬一打草驚蛇,對方利用這一點來暗算他們的話,就會讓他們一開始處於劣勢。
可現在,走進來還沒多久,就已經寸步難行了。
這讓他們喜歡正面對決的人十分難受。
侍衛長卻反駁道:「不僅僅是擔心打草驚蛇,如果我們動靜太大,如果驚動了禁地的某些危險的話......」
「那你覺得我們這樣會有什麼危險?」
侍衛長被問得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立天直接道:「反正遲早會有危險,還不如大幹一場,讓危險找上門來,也總好過我們如此被動!」
說完,他瞬間動手,一道凌厲的風將這些藤蔓盡數卷斷,硬生生的開出一條寬路。
「這樣看著舒服多了。」李立天拍了拍手,「走吧。」
侍衛長蹙眉,還是沒說什麼,和眾人繼續往前走。
謝若抬起頭來,看著上面,忽然說道:「真奇怪,連一隻鳥都沒有。」
這麼大的森林,剛才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按道理來說,鳥兒早就被驚動飛了起來了,可她卻連一隻鳥都看不到。
「這裡是禁地,任何活的東西可能都活不了吧。」李立天笑眯眯地看著謝若,他之前就對謝若的存在十分感興趣,昨晚又不是被江硯白那恐怖的眼神給嚇退,他早就要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樣了。
謝若不想理他,這幫人就是因為實力強,所以從來都不怕事。
一點異常在他們眼裡根本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