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妖魔之城的結緣節終於開始。
與情緣城不同,情緣城在這個節日是與有緣之人相識並相愛,或者本就心意相通的戀人求相守一世。
但妖魔之城雖也求姻緣,但更放浪形骸,大膽露骨,開放得可以說是對上眼就可以春風一度。
而點上的燈籠,畫著的畫多得是曖味至極的交纏,就差一點像春宮圖般赤裸。
整條街都透著一股曖昧的氣息,勾得眾人興致高昂。
而謝若是來到最熱鬧的這條街之後才意識到不對勁。
單單走的這幾步,就能看到不少對戀人已經擁抱在一起親吻。
這對於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謝若來說衝擊力太大了,頭一次感受到不知所措的滋味,每走一步,都讓她羞得不敢抬頭去看周圍。
因為不敢暴露人類的身份,所以她頭上的桃花頭飾並未拆下,只是換了一個比較簡單的髮髻。
卻因為要扮成江硯白的妻子,所以梳成了溫婉人妻的模樣。
可並不顯得成熟,反而因為她眼眸中透露著的純真懵懂,像是一個剛被哄騙而來的新婚小妻子,懵懵懂懂地被高大可惡的夫君欺負。
還不懂新婚要做什麼的小妻子,全心全意的只相信自己的夫君,夫君哄騙著要做什麼都乖乖的順從。
哪怕是被欺負得再狠,也只會可憐兮兮的睜著淚眼,求著夫君放過她,不料只會換來更過分的對待。
但小妻子也不是那麼軟脾氣的,或許是哭著罵他打他,但因為沒有力氣,一切的打罵都像是在撒嬌,軟得叫人恨不得吃掉。
謝若就像是這樣嬌嬌的小妻子,而江硯白在她身邊,就是那個占有欲十足的強大夫君。
如果是以往,謝若可不會看起來這麼軟。
只是因為被妖魔之城的放蕩給嚇到了,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起來就好欺負得很,連一貫的嬌縱任性都弱了許多。
幾乎所有的妖魔都出來了,所以這幾條街道熱鬧得只要一不留神就會被擠散。
所以江硯白一直牽著她的手,從未放開過半分。
而謝若也難得的沒有掙扎,她對這種地方又怕又羞,如果獨留她一個人,她真的會被嚇得躲起來。
然而就算她已經儘量不想靠近江硯白,但來來往往的妖魔太多,總會不小心的碰上。
而且有的妖魔見她生得漂亮,也會故意去想與她接觸。
再又一次差點被摸臉時,江硯白突然將她擁入懷中。
「江硯白,你......」不是說好不准抱她的嗎?
江硯白把她嚴嚴實實的護在懷裡,轉頭冷冷地凝視著剛才想碰她的妖魔。
雖然帶著面具叫對方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但那妖魔卻無端地感受到駭人的寒氣和殺意。
不趕緊的滾的話會被殺死......
那妖魔連叫囂都不敢,直接灰溜溜地滾了。
江硯白收回目光,隨後低頭看向氣鼓鼓的謝若。
從剛才開始,就有不少妖魔試圖靠近她,哪怕他在旁邊牽著她的手,也有的是妖魔不怕死的過來想要撬牆角。
而謝若卻天真得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招人,一直以為是太多妖魔了所以會不小心碰到。
如果不看緊點,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後果難以想像。
江硯白將她抱得更緊,因為身形高大,謝若在他懷裡顯得小小一隻,就這麼抱著幾乎叫旁人觸碰不得。
「江硯白,你不守信用!」謝若沒想到他居然還抱得更緊了,氣得捶了他兩下。
「我們已經引起懷疑了。」江硯白讓她看看周圍的一對對伴侶。
謝若一聽就不掙扎了,只得窩在他懷裡偷偷觀察周圍的妖魔。
出行的妖魔最多的是有伴侶在旁的,他們幾乎都擁抱在一起,甚至有格外高大的妖魔把伴侶放在肩膀上,有的讓坐在臂彎處,或者抱著親在一起難捨難分。
像他們這種剛才只是牽手的,可以說是沒有。
難怪剛才那麼多妖魔一直看著他們,難道是覺得他們是假夫妻嗎?
也不怪江硯白會突然抱住她。
「那你應該說一聲,好讓我也有準備。」謝若態度軟了下來,不敢再看周圍親得火熱的恩愛伴侶。
她也很乖的主動回抱住江硯白,十分彆扭的紅了臉,小聲說道:「好、好了,這樣我們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被主動抱住的江硯白身體一僵,然而身體卻反應迅速的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謝若的身子瞬間騰空,雙腳茫然的在空中晃了兩下,還真像在夫君懷裡嬌滴滴連路都不想走的小妻子。
江硯白此時看著她的眼神灼熱得可怕,褪去冰冷卻是另一個極端,暗藏的瘋狂恐怖得叫人心驚。
如果謝若再稍微主動一點點,他的理智恐怕會立刻崩斷。
會立刻把謝若藏起來,藏在只能自己看到的地方,會在那個地方狠狠的欺負她,看她哭,看她只能滿眼是自己,無論是要做什麼,能做什麼,只能求他。
但好在,他帶著面具,所有瘋狂的反應都藏在了面具底下,看似歸為平靜。
江硯白第一次感到了慶幸和遺憾。
慶幸謝若沒有看到他這副對她瘋狂想要索取的模樣,不然她肯定是要被嚇哭,鬧著寧願一個人在這個隨時會把她吃掉的地方,也不願意被他吃掉。
但更遺憾謝若沒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也就不會再忍耐了。
謝若可不知道江硯白在想什麼,在被抱起來之後,只是晃了一下腿,最後放棄掙扎了。
這麼親密的姿勢,確實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但怎麼,還是那麼多人看著他們?
謝若感到疑惑的蹙眉,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們哪怕只是牽手,這些妖魔也不會懷疑他們的身份。
他們被看,只不過是都在看她。
但這些江硯白自然是不會告訴她的,而且他也並沒有不守信用,因為他從未說過不抱她。
而且這樣抱著,江硯白才能安心,天知道他剛才有多害怕謝若會不見。
「江硯白,你愣著幹什麼?」謝若見他這麼久沒動作,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別發呆了。
而且總覺得,江硯白一直在看著她。
不然從剛才開始,她就老是心裡毛毛的,尤其是江硯白的手心很燙,燙到讓她莫名的身子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