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白沒瘋,也很清醒。
所以他才會這麼堅定地說出這句話,並且因為過於緊張和期待,耳尖悄悄地染上了紅暈。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別人請求成為道侶。
因為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謝若,所以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這樣太不夠誠意了。
也不知道等日後他上門求親,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靈物寶器都作為聘禮給她,她會不會喜歡?
如果不喜歡,那他之後會去搜羅更多珍貴罕見的東西,應該總能找到她喜歡的。
江硯白面無表情的想著,他全部身家能不能討得了謝若喜歡。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本就出身名門望族,又是玄天宗大弟子,剛進玄天宗開始接過的艱巨任務就不計其數,所擁有的財富可以說是富可敵國,更別提一些罕見的珍貴靈物。
但在自己認定的道侶面前,他只覺得遠遠不夠。
江硯白將日後想了個遍。
而謝若只覺得震驚且可笑,一時半會竟然也忘記了害怕他。
甚至氣憤江硯白這樣說是在故意捉弄她。
謝若嗤笑道:「和你成為道侶?江硯白,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
不只是討厭,還有恨。
上輩子他殺了爹爹和自己,這輩子他竟然還有臉想和她成為道侶?
雖然這輩子江硯白什麼都沒做,但謝若覺得他就是罪魁禍首,不殺不行。
「這就是你想殺我的理由嗎?」江硯白突然問道,眼神沉靜地看著她。
謝若呼吸一滯,驚愕地看著江硯白。
他竟然記得!
他記得她要殺他的事!
但明明知道,又為什麼在玄天宗時,他醒來後不說出來?
直到現在都沒有殺掉她以除後患。
如果說是怕得罪毒影閣,那現在四下無人,她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知道是江硯白所殺。
而且不僅沒除掉她,還要她做他的道侶!
這對於謝若來說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想不明白,江硯白難道是中毒導致腦子壞掉了嗎?
不對,也有可能是在詐她。
不然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在得知對方要殺自己的情況下,還能要對方做自己的伴侶。
謝若裝傻道:「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想殺你了?」
「我中蛇毒時,你親口承認你要殺我。」
江硯白的一句話打碎了謝若所有的僥倖。
她臉色一白,驚恐地看向江硯白,顫聲道:「你、你......」
「所以你說要我成為你的伴侶是想好對我下手殺了我?」
謝若的話讓江硯白沉默了一下,他不懂為什麼謝若會這麼想。
他是很認真的要她成為她的伴侶。
而且他要是真的想殺謝若,根本用不著繞那麼大彎來讓謝若成為他的伴侶。
因為謝若很弱。
江硯白頓了頓,突然朝她再走近半步。
謝若炸毛了,警惕的看著他:「你果真想殺我!」
「不會。」
「那你是想親我?」謝若趕緊捂住嘴唇,如果不是想殺她,那好端端的離那麼近幹什麼?
這倒不是謝若自戀,而是江硯白之前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江硯白聽到這話後反而沉默了下來,沒有否認。
謝若睜大眼睛,更氣了:「你居然不否認?江硯白,你這個偽君子!」
他果然還是想親她!
這個變態!
「抱歉。」江硯白態度真摯卻死不悔改,隨後再次將手中的東西給她道:「你的東西。」
這些東西雖然對他沒用,但也都是好東西,謝若帶著能防身也好。
謝若沒好氣地把東西都拿下,但拿走最後一樣東西準備收回手時,卻被江硯白一把抓住手,稍微一拉,直接把她給拉進懷中。
「你放開我!」謝若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放肆,趕緊用手捂住唇瓣,生怕江硯白撲上來親她。
江硯白沒親她,但盯著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在謝若掙扎著要推開他時。
忽然道:「我不會殺你,但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知道你想殺我這件事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
「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江硯白直接承認了,看著謝若炸毛的樣子,嘴角輕輕上揚,但表面還是一貫的凜若冰霜正人君子的模樣。
「你確定你不會說出去?」謝若知道,如果被別人知道她要殺江硯白,一定會牽連到毒影閣,玄天宗也不會放過她。
江硯白在之前不說出去,現在以這個威脅她,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我不會,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謝若咬牙道:「你說,什麼事?」
江硯白深深地凝視著她,在開口前,耳朵卻紅了,隨後一本正經地說出十分放浪大膽的話:「我想時不時就抱著你,如果可以,還想親你。」
聽到這羞恥且不要臉的話,謝若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硯白。
羞惱不已:「不可能!」
「其實你不同意我也會親你抱你,只不過......」江硯白的話帶上了一絲威脅。
謝若瞪著他,好你個江硯白,看著正人君子,實際上就是個淫魔!
但是,她別無選擇。
面對江硯白的威脅,謝若屈辱的答應道:「好,但、但是,你不能隨便親我。」
江硯白沒說話,謝若知道他不同意,又急又羞得快要哭了。
聲音因為帶了點哭腔而軟得像是在撒嬌:「說好的,你不能隨便親我,聽到沒有!」
江硯白堅定地搖頭,「我不能保證。」
「你、你個偽君子!」謝若真的要氣哭了,同時也知道江硯白來真的。
這傢伙真的是想親她就親她,她拒絕不了。
謝若委屈死了,想到之前江硯白親她時的樣子,也怕極了。
但看到江硯白那不容拒絕的態度,不得不認命。
而且現在最首要的不是與江硯白爭論這個的時候。
謝若惦記著正事,放棄掙扎的轉移話題道:「我不管,反正你現在不能親我,因為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我的下屬被妖魔抓走了,我要去救他。」
「還有,你的師弟也被抓走了,還有一個被毒暈在那邊,你沒看到嗎?」
江硯白來的時候確實沒看到,只看到謝若被妖魔襲擊。
因為救了謝若之後就只看得到他,確實沒看到他還有個師弟暈在一旁。
身為大師兄的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但他同樣也注意到謝若應該也吸了點毒氣,不然扇他巴掌的時候比以前力氣要小一些。
今天說話好像也比之前要軟一點,原來是這個原因。
江硯白趕緊把上品的解藥拿出來給謝若,讓她吃下。
不過謝若才不稀罕他的東西,但被一句不吃就親她給嚇得趕緊吃下去。
期間避免不了碰到江硯白的指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自己的唇瓣被輕捻了一下,不由讓她瑟縮了一下。
江硯白去弄醒關玉鑫餵上了解藥時,也不放開她。
謝若徹底放棄掙扎,問道:「江硯白,我們要不要合作,你救你的師弟,我救我的屬下。」
她也不傻,以自己的實力肯定打不過那些妖魔把邵霖清救回來,現在叫毒影閣的人趕過來也來不及,等他們趕來邵霖清早就死了。
雖然邵霖清只是一個下屬,還不聽她的命令特別煩人。
但那也是她毒影閣的人,所以她必須要把他給救回來。
所以江硯白在也好,可以利用一下。
江硯白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說道:「你中了毒,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
關玉鑫已經醒了,但他和謝若身上的毒都還沒解開,所以現在不能去追查妖魔。
「那妖魔呢?魔氣未散,現在去追才是最好的時機。」
「我去。」江硯白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抱著她讓關玉鑫帶路他們住的房間。
關玉鑫:「......」大師兄,你還記得我才是那個中毒最深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