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匕首還是爹爹送她的,雖然殺不了璇岐,但用來威脅他也足夠了。
璇岐沒想到謝若居然這麼大膽威脅他,他之前以為她只是任性,本性應該是很溫柔不會做這些事的。
小脾氣也挺大,等著這機會來報仇呢。
璇岐稍微動了一下,匕首瞬間貼得更近一些。
謝若冷著臉恐嚇道:「別動,你以為我真不敢對你怎麼樣?」
她是真的敢,所以璇岐並沒有再動,而是挑眉笑道:「你想談什麼?」
「我娘親是怎麼跟你說我爹爹的事。」
之前璇岐說是她爹爹哄騙的,以至於讓他人修恨意滿滿,所以想著要一心操控她的婚事。
她知道自己的爹爹絕不是那種人,但看璇岐的態度又知道他應該也不是在撒謊,他是真的恨她的爹爹。
在從爹爹那知道關於當年發生的事情之前,她要先從璇岐這裡知道當初發生什麼。
這並不是好奇,她只是......
不想看到爹爹有時候對著一個簪子,露出悲傷又懷念的眼神。
如果當年她娘親真不是那麼狠心為了別的男人拋下他們,至少會讓爹爹不再留什麼遺憾。
璇岐冷笑,他就算受了傷,其實也不一定對付不了謝若。
只不過在看到她那與雲芙相似的眼睛時,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手。
璇岐收起虛假的笑意,緩緩道:「你娘親並不是我親生的妹妹,只不過我們從小相依為命,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
「我們小時候並不像現在這麼風光,為了保護她我不斷變強,直到一步步走到我現在的位置。在我成為妖王時,她突然自己離開了這裡,我並未多想,直到過了三年,她便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來。」
說到這,璇岐猛地攥緊了手,強烈的恨意湧上,但卻死死地壓制住。
「雲芙的修為並不弱,但那一天她卻受了極重的傷,這並不是一人所為,是被追殺的,而且還是被你那個好爹爹派人追殺的!」
謝若神情一冷,但沒打斷他的話。
璇岐回想起當初雲芙苦苦哀求他,不要去追查她這些年發生了什麼,就只為了保護那個男人。
恨意和懊悔讓他如何都無法釋懷,他就不應該放任雲芙出去。
璇岐狠狠地閉眼,再次睜開時說道:「她傷得太重,並且傷口難以癒合,無論吃下多少靈藥都無濟於事,加上整日鬱鬱寡歡,在最後......」
他嘴唇顫了顫,沙啞道:「直到最後,她才告訴我,她有一個孩子,那就是你。」
「你娘親命格特殊,生子之事不可輕視,一不小心就會要了你們的命,而她要保護你,不惜將丹靈果給你吃下,就為了保住你的性命。」
「那丹靈果,可是妖獸之域的千年只誕下一顆的結晶,只要服下,可以令大部分妖獸臣服。」
「若若,她真的很愛你,如果不是被傷得太過,她又怎麼會拋下你。」
謝若心神一震,啞聲道:「你確定不是別的男人追殺她?而是我爹爹?」
「沒有別的男人,因為她只說是她愛的人在追殺她,而她也只和愛的人有過孩子。」
「所以這其中難道是有什麼誤會嗎?」謝若無法想像。
她爹爹絕對不可能去派人追殺過她娘親,而且也根本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所以在她娘親突然離開時,他們之間絕對有什麼誤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到底錯過了多少年?
不管怎麼樣,她必須回去問清楚才行。
如果唯一的丹靈果能保住她們的性命,結果娘親卻只給了她,而自己卻......
璇岐不覺得有任何誤會,但看到謝若如此信任自己爹爹的模樣,他也不再說什麼。
只是說道:「你知道了這些之後,還不想去見她嗎?」
「我沒有不想去見她。」謝若心情複雜,心中絲絲地泛起刺痛。
「但我在去見她之前,要先把當年的事情查清楚,爹爹絕不可能去派人追殺她,而娘親又真的如此深愛爹爹的話,那我更要查清楚真相,然後......」
把爹爹帶來,和娘親見面。
可是,她也不知道,如果爹爹知道娘親已經離開了,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但這樣的事,她不該隱瞞,因為爹爹也絕不會希望她隱瞞。
璇岐諷刺地笑了笑,沒有拒絕,而是說道:「可以,如果那個人修贏了禹琛,我會允許你回去,把他帶來。」
如果事實真如雲芙所說的那樣,是那個男人辜負她且害她的話,那他就算是死,也要把那個男人給殺掉!
謝若收回匕首,璇岐見她並不擔心,問道:「你就不擔心你那人修『夫君』會輸嗎?」
「他要是會輸,就不會是我『夫君』了。」
「看來你不是一般地信任他、依賴他。」
謝若臉一紅,小聲嘟囔道:「我才沒有。」
而且江硯白還不是她的夫君,他只是一個大色魔而已。
謝若看向江硯白那邊,忽然問道:「你說服下丹靈果後有令妖獸臣服的能力,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會這麼吸引妖獸的原因嗎?」
「是,但是......」璇岐神情浮現一絲怪異,「但我聽說是會讓妖獸懼怕,本能會臣服,像這樣吸引的,應該是因人而異。」
所以他的意思是,因為謝若本身就很討他們喜歡,而丹靈果不過是增長了吸引力。
如果她想要,他們會心甘情願地擁護她成為妖獸之域的王。
謝若沒想成為他們的王,而且他們過於熱情的態度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在了解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後,謝若起身準備回去。
璇岐見她就這麼走了,喊道:「你不扶我起來嗎?」
他可是她的舅舅啊。
謝若沒理會他,周圍的士兵趕緊上前來把他扶起來療傷。
謝若正想回到酒樓里,然而下一秒卻感受到身後一陣響動。
意識到江硯白和禹琛的勝負應該分出,謝若趕緊回頭一看,卻看到江硯白渾身是血的站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