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璇岐身後綻放出如同扇子般艷麗的羽毛,然而這些羽毛卻根根泛著尖銳滲人的光,如鐵般冷硬。
他本體是孔雀,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可以化為兵器,而能讓他動真格展現出本體的一部分,可見他有多忌憚江硯白。
江硯白並不在意他說的那句「娘家人」。
如果他真的是謝若的娘家人,謝若也不會在這裡受委屈不肯認他。
而且既然他要驗驗他有沒有資格,那就給他們驗。
他會在證明自己配得上謝若時,把他們都殺了。
謝若有些擔心的抓著江硯白的衣服,欲言又止。
這裡高手如雲,妖王的實力至少和崇簫差不多,江硯白哪怕再厲害,也應該對付不了那麼多人才對。
江硯白看出謝若的擔憂,輕聲安慰道:「別擔心,等我。」
說著不擔心,謝若也不可能真的不擔心。
在江硯白和璇岐打起來前,她突然攔在江硯白的身後,直視璇岐道:「舅舅。」
她第一次喊他為「舅舅」。
璇岐以為自己並不在意謝若是否喊他「舅舅」,可當聽到謝若叫他時,卻還是忍不住的心口一顫。
這種感覺並不賴,而且他也不喜歡和謝若鬧得太僵。
謝若繼續道:「你和他打,不得旁人插手,如果你贏了,你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江硯白的手一動,卻被謝若給按了回去。
「如果你輸了,你讓我們都離開,至於我娘親......」
謝若頓了頓,眼神複雜,「我在之後問過爹爹當年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會在之後的某一天,親自去看看她,你覺得如何?」
這是她的退讓,而且本來不是她該承受的。
只是她也實在不想看到江硯白和其他人因為這些事而受到傷害。
璇岐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道:「你就這麼在乎他?」
「是。」
「只因他是你認定的夫君。」
「只因我喜歡他。」
不是因為「夫君」這個身份而在乎他,而是因為喜歡他。
雖然聽著沒什麼差別,但對於江硯白來說,卻是莫大的驚喜。
因為謝若甚少說過喜歡他的話。
江硯白他幾乎是難以克制的握住謝若的手,喜悅瘋狂湧上心頭,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把現在就肆意的欺負她。
本來就不該出來的,本來就應該一直把謝若藏在自己的房子中,除了自己誰也不給見的。
江硯白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聽謝若的,無論她怎麼求自己,怎麼撒嬌求饒,不該聽她的回來。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才好。
江硯白看著謝若的眼神又變回之前那恐怖的模樣,在這麼多人面前,謝若不由的感到心顫顫的。
雖然這樣說對不起江硯白,好險她鬧著要回來,旁邊也多了這麼多人。
不然要是被江硯白天天關在家中,任由他欺負自己,可是整天昏天的暗的都不知天地為何物。
那樣整日被迫不得清醒的日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璇岐看到謝若看向江硯白時的眼神,雖帶著一絲表面的嫌棄,實際上眼底的依賴卻做不得假。
而且看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上,謝若並不像是被哄騙的。
因為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害怕失去謝若,也更離不開她。
是他想多了嗎?
璇岐暗暗咬牙,但不管怎麼樣,他只是一個人修,生性狡詐,嘴上說著愛,到時候絕對會變!
就像雲芙最後......
所以這一次,無論謝若再恨他,他都要成為那個罪人給她最好的未來!
面對謝若的要求,璇岐卻說道:「不只是我,連他一起,他能贏得過我和他的話,我就放你們走。」
「你們一起?這對江硯白來說豈不是不公平?」
「也可以分開,先贏過我,再勝過他。」璇岐也知道自己不公平,但那又如何,「若若,你的夫君,必須是最強,有保護你的能力。」
「如果他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就從你身邊滾開!」
謝若抿了抿唇,而被做了決定的禹琛卻依舊陷入自己感情上的迷茫當中,沒有拒絕。
而且面對同樣是強者的江硯白,他難得的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
棋逢對手,這是他許久未體會過的激動。
如果他贏了,或許......
卑鄙的想法一閃而過,禹琛心下沉了沉,他竟然沒有阻止這個念頭的產生。
如果他贏了,謝若留在這裡,又有何不可?
她本來就是屬於這裡的不是嗎?
而且她留在這裡,也不一定會非要與他成為伴侶,只不過他也會護著她,直到她願意那天為止。
禹琛把手中的劍握緊,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絲堅定。
他沒去看謝若,擔心看到謝若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也更怕,對方根本就沒看他。
江硯白絲毫不慌接下來的戰鬥,安撫似的摸了摸謝若的頭。
隨後對璇岐冷聲道:「速戰速決,你們一起。」
「狂妄至極,就看能不能做得到!」
璇岐率先動手,羽毛化為堅硬鋒利的刀刃,變幻成無數把刺向江硯白。
江硯白揮劍紛紛打落,然而源源不斷的刀刃卻根本斬不盡,與此同時,禹琛終於開始動手。
一邊是璇岐的劍雨,一邊是禹琛狠絕的攻擊,速度快到謝若根本來不及看清,江硯白就已經脫身而退。
江硯白並沒有兩個一起解決,而是先去解決掉禹琛。
畢竟聽說這個傢伙還是璇岐給謝若指定的伴侶人選之一,所以必須先殺掉!
但禹琛一時之間竟然能和他打成了平手,這裡的場地太小,為了不波及謝若,他們不約而同的出了去。
璇岐看到這一幕,嗤笑一聲,「醋勁還這麼大。」
在他們出去後,江千宇和江清棠擔憂地想去看,然而卻被謝若叫住。
「都不許去。」
「嫂嫂......」江清棠不解地看向她。
謝若只是站在原地,十分冷靜的說道;「等他回來,你們誰也不許出去,這裡是非多,容易走散。」
她說的話有道理,而且他們出去看,也做不了什麼。
此時那隻凶獸屁顛屁顛的來到謝若的面前,被謝若一個冷眼過去。
它立刻可憐兮兮地「嗷嗚」了一聲,搖著尾巴證明自己是站在她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