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冉臉色煞白,但很快又陰冷地說道:「沒用,他聽不到!」
然而下一秒,門就被直接踹開,一把長劍瞬間擦著她的頭閃過。
黎月冉驚恐地放開謝若,謝若晃了晃,卻毫不緊張地倒在江硯白的懷裡。
她就知道江硯白會接住她。
「我……」黎月冉在江硯白出現的那一刻,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剛才的狂躁瞬間褪去,蒼白而無措的看著江硯白。
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江硯白還沒發話,黎月冉就慌張地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要對她做什麼。」
「是她,是在故意激怒我,她在耍心機!」
黎月冉越說越覺得是謝若要陷害她,讓她在江硯白面前失態,從而讓自己被江硯白討厭。
就像是她父王身邊的妃子一樣,一個個為了爭寵不擇手段。
黎月冉慌張的眼眸中浮現一絲怨毒和瘋狂,和理智在交織著,一時半會難以鎮定下來。
「若若,你沒事吧?」江硯白根本沒理她,只緊張地給謝若檢查身體,暗自懊悔著。
他早不該放任謝若和一個陌生人待在一塊,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哪怕謝若再固執,他也絕對不會同意了。
看到江硯白擔憂的模樣,謝若有些心虛,安撫他道:「我沒事,倒是她……」
想到剛才黎月冉在那血口噴人,就算知道江硯白理都不會理,但謝若還是十分不爽。
不悅地撇撇嘴說道:「你自己惹的桃花,自己解決掉。」
看黎月冉這個樣子,精神恐怕有些異常,剛才還發病般要對她動手,可偏偏在江硯白進來後,又像是被驚到了一樣不知道自己做什麼。
不像是在裝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如果是別的人也就算了,但如果是瘋子,謝若是真擔心會出什麼事。
江硯白見謝若沒事,放心下來,直接拔劍對著黎月冉的脖子說道:「那就殺了她!」
說著,他就準備動手。
黎月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來,怔怔地看著江硯白,絕望悽苦地說道:「你想殺我?你居然想殺我?」
謝若沒想到江硯白說殺就殺,趕緊阻止道:「等等,她可是古靖國的公主,你殺了她,還是在這裡,你可知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嗎?」
「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
「但會有很大的麻煩呢?」謝若皺了皺眉,小聲又彆扭地說道:「而且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她說得很小聲,但江硯白還是敏銳地聽清了,眼睛瞬間亮得驚人,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瞬間湧上心頭,握著劍的手微微一顫,差點保持不了冷靜。
但江硯白故意當沒聽清,問道:「若若說了什麼?」
謝若臉一紅:「沒說什麼。」
「但是我怎麼聽到你說不想我出事?」
這傢伙果然是聽到的!
謝若連耳朵都染上了紅暈,沒底氣地反駁道:「我才沒有這樣說,是你聽錯了!」
江硯白自動忽視謝若的口是心非。
眉目間的冷意都化了許多,但他依舊沒想放過黎月冉,下手的動作帶著漫不經心的狠厲,好像只是隨手取下一個人的性命。
謝若呼吸一窒,江硯白竟然還要殺她!
凌厲的劍氣猛地划過黎月冉的脖子,但在割破她的喉嚨前,一個男人突然落在黎月冉身後,伸手一把抓住黎月冉的後領往後一扯。
劍氣只在喉嚨劃傷一小道口子。
毫無疑問,如果黎月冉沒躲開,她就會被直接殺死。
但她卻是被人抓著躲開的!
陌生男人在救了黎月冉之後,沉沉地說道:「還請江公子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謝若抬頭看著救了黎月冉的不速之客,那是一個與黎月冉有三分相似的俊美男子,神情肅然,頗有國主那般的威嚴氣勢。
很像黎月冉的兄弟,有可能是國主的兒子。
果然,黎月冉被救下後,驚魂未定地看向來人,驚愕地脫口道:「王兄!」
黎臻恨鐵不成鋼道:「月冉,你太任性妄為了。」
黎月冉抿著唇一言不發,她正沉浸於江硯白要殺她的悲痛當中,竟然連想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了。
江硯白並未在意這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見沒能一劍殺死黎月冉,他再次動手,連同著這個不速之客一起要殺死。
黎臻迅速揮劍擋住,將黎月冉護在身後,邊擋住江硯白的攻擊邊說道:「江公子,你確定要趕盡殺絕?如此無情嗎!」
江硯白只覺得他聒噪,這裡對他而言就是把謝若藏起來的過二人世界的空間,他絕不容許有人擅自闖入。
就連來打理宅子的僕從都只是匆忙弄完就走。
而黎月冉和這個男人就是闖入他領地的不速之客,並且還三番兩次的來打擾他與謝若。
被心魔掌控大部分心神的江硯白向來不講道理,在這種事上更是憑著本能做事。
在他的認知中,他們都是要殺掉的敵人。
黎臻沒察覺到他的異常,光是應付江硯白就已經吃力得很,不得已只能繼續說道:「我不知月冉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生氣,但她都是有苦衷的,江公子,你難道真的忘了,你們一起被綁架之後相互依賴的日子了嗎?你難道忘了你為了救她把反賊引開讓她得以機會逃脫的事了嗎?」
「我從未做過那樣的事。」江硯白毫無感情的說道。
他確實沒做過任何犧牲自己去救黎月冉的事情。
要是以前他不屑於去解釋,但想到謝若說讓他解決掉自己的風流債,只能忍著對旁人的不耐煩。
繼續道:「我從未與她相互依賴過,引開反賊不過是權宜之計,我想逃出去絕不能帶著累贅,所以我算不上救了她。」
言下之意,就是黎月冉自作多情。
江硯白在說完這些後,停下來看了一眼謝若。
明明剛才要殺他們時冷戾兇殘,但轉頭看謝若時,又露出一絲絲緊張和委屈。
好像擔心謝若聽信了黎臻的話,覺得他和她在一起前,就已經和別的女子曖昧不清。
他不是那種不守男德的人,他的身和心都是清清白白地留給謝若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