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妖魔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的真面目,就已經先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
甚至讓他們本能地升起濃濃的警惕,目光隨著男人的步伐而移動。
這是誰?
好像是一個人修。
但這股力量,跟魔尊給他們的極其相似。
仿佛隨手一揮,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但很快,這種威壓已經被他給收斂了回去。
雖然讓他們感到了一絲輕鬆,但卻讓他們更加警惕了起來。
謝若的鞭子則掉落在地,但她沒有心思去撿回來,在看到對方的瞬間,謝若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身子從緊繃到發軟,細細地輕顫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朝著她走過來的江硯白。
他沒死!不僅沒死,還來救她了?
謝若眼眶一熱,氤氳著可憐的水霧,在察覺到江硯白看過來時一如既往灼熱燙人的目光時。
身子更是發軟的厲害,也不知是因為找到了主心骨,還是被那眼神給燙到,謝若下意識地想撇過頭去。
但她卻動彈不得,只能望著江硯白,嬌嫩的唇瓣顫了顫,委屈卻軟的可憐的聲音從唇間溢出:「江硯白......」
活像一個在外飽受欺負已久,但終於等來自己那強大卻可惡的夫君來救自己的小妻子。
江硯白深深地凝望著她,眼眸中翻滾著濃烈的叫人心驚的情緒,縱然有千言萬語,在看到謝若時,只化為一句:「我來了。」
無數遲來的安心讓謝若僵硬發冷的身子逐漸回暖,她忍住淚意鼓了鼓臉。
只有面對江硯白時才會有的小性子使了出來,說出責備的話更像是在撒嬌:「你怎麼才來,慢死了。」
「我討厭你。」這句更是嬌軟的心酥。
江硯白輕笑,眉目間的冷意淡去了幾分,但注視著謝若身穿嫁衣的模樣,眼底逐漸浮現熾熱恐怖的興奮來。
他曾想過無數遍謝若穿嫁衣與他結成伴侶的樣子,但臆想的畫面卻根本比不上親眼所見。
跟之前在妖魔之城看到的不同,這樣的謝若更像是明媒正娶的新娘子,瞬間讓江硯白浮想聯翩。
他幾乎貪婪地看著謝若此時鳳冠霞帔的稠艶模樣,伴隨著無盡的喜愛的同時,卻迎來無法忽視的殺意。
江硯白目光冷戾地睥睨著崇霄,既然謝若穿上了婚服,那在場就不能出現任何一個除了他之外的人,穿上新郎的婚服。
一旦出現了,那他就把對方給殺掉。
而崇霄,沒有那個資格娶謝若!
江硯白的殺氣尖銳可怖,但崇霄對他的殺意也不遑多讓,尤其是在看到謝若那瞬間安心下來的眼神時,內心的嫉妒讓他眼神變得格外猙獰。
崇霄獰笑道:「手下敗將,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搶親!」
隨著擲地有聲的話落下,江硯白突然伸手,將儲物戒里所有的東西都甩出來。
數十個箱子瞬間朝著周圍的賓客砸了過去,賓客們受驚的紛紛退開,這些箱子瞬間占了殿內一半,讓本來寬闊的主殿變得擁擠不堪。
崇霄定眼一看,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認出這些都是他派人送去毒影閣的聘禮。
但這些怎麼在江硯白的手中!
江硯白把這些聘禮甩出來後,抬眼狂妄地喊道:「這些聘禮,我替她還給你!」
賓客們都愣住了,就連謝若也愣了一下。
沒想到江硯白竟然把送去毒影閣的聘禮都帶了過來,還這麼囂張的直接丟回給崇霄。
而賓客們的臉色更是詫異複雜,魔尊送去的聘禮,竟然被一個人修以如此囂張的方式給還了回來。
這不是直接打魔尊的臉嗎?
「呵......」崇霄連連冷笑,額頭青筋暴起,攥緊的拳頭髮出瘮人的咯吱聲,「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直接朝著江硯白狠厲地攻擊過去,強勁恐怖的力量甚至讓離得近的妖魔都連帶著遭殃瞬間灰飛煙滅。
看到這一幕的謝若驚駭地喊道:「快跑,江硯白!」
崇霄這一次出手是前所未有的狠毒兇殘,江硯白一定擋不住的!
但江硯白不僅沒躲開,甚至泰然自若地抬劍一揮,揮出的劍氣夾帶著凌厲駭人的紫雷,直面迎上崇霄的攻擊。
兩道強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迸發出一陣強風瞬間將周圍的所有東西都掀飛,有實力較低的妖魔也跟著被震飛。
就連崇霄叫人精心布置好的高堂都被毀得七零八落。
而謝若以為自己也要根本被震飛時,身上突然發出一道強光,在面前形成了一道結界,擋住了差點要她半條命的攻擊。
謝若驚愕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印著一個泛著白光的「江」字,才知道這是江硯白給她弄上的防禦。
待周圍平靜下來,江硯白還凜然挺拔地站在原地。
崇霄面下一凝,察覺到江硯白氣息的不對勁,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危險地眯了眯眼。
「原來如此,你露出你真正的實力了啊。」
剛才他那一下幾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就想著要把江硯白給殺得個屍骨無存,可江硯白不僅沒事,還能還手擋住。
並且看起來還十分遊刃有餘。
江硯白沒說話,崇霄沉著臉,突然,兩人的身形一閃,同時動手。
兩道人影在半空中交鋒,快到讓人只看得清殘影,而他們交手間溢出能毀滅一切的力量,叫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不僅如此,而且因為主殿幾乎要承受不住他們過強的力量,柱子已經出現隱隱的裂縫。
「這裡要塌了,快出去!」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他們頓時意識到這裡不能再逗留下去,被塌了的房屋壓到也就算了,萬一被他們殃及到就慘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出去時,原本交手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各峙一方。
江硯白看著崇霄突然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冷聲道:「原來是你,那淵魔是你的一部分。」
崇霄驟然握緊了手中的刀,緊接著就聽到江硯白高傲肆意的聲音:
「我能搶親一次,就能搶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