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
盧文剛伸出去的手,就被墨臣給打斷了。
墨臣的聲音微冷,「過來。」
搭在盧文手上的手臂拿了出來,蘇漾繞了過去,便徑直走向了墨臣。
盧文感覺手上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逐漸的流失。
轉身過去時,蘇漾已經跟在墨臣身後,繞過轉角,身影消失了。
應該是要提審了。
心頭的擔憂很重,盧文忍不住朝家主的房間走去,停留在外面。
提審為何會在家主的房間,而不是書房?
蘇漾的腳步很慢,墨臣也會放慢腳步,就像是在適應他一般。
屋內的陳設和那日並無區別。
「家主,是要問之前的事情了嗎?」
墨臣背對著蘇漾,過了幾秒才轉過身,直接走到了蘇漾身前。
咫尺之間,蘇漾仰著頭後退了一步,卻被墨臣撈住了腰肢。
蘇漾微微一怔,「家主?」
墨臣垂眸,鬆開了蘇漾的腰,兩人距離遠了一些。
以為方才這是誤會,蘇漾正鬆了一口氣,墨臣便開始解他的衣服。
蘇漾:「?」
長袖的襯衫,脖頸處的紐扣已經被解開了。
蘇漾將衣服抓住,「家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讓我看看傷口。」
語氣坦蕩,就是動作有些猥瑣。
看就看唄,蘇漾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這動作,實在是像性急的男人,正在為自己的情人解開衣服,而下一秒便是吻上去。
蘇漾主動的背過身,將自己的衣服解開了。
白皙的背部皮膚,上面布滿了被鞭笞後的痕跡,每一處都清晰可怖。
身後的人沒有了動靜,蘇漾便提起了自己的襯衫,又慢條斯理的理好衣服。
「醫生說因為鞭子打得太重,又是帶刺的鞭,所以鞭痕消不了了,等時間久了,可以做手術去除,但我不想去做。」
「為什麼?」
墨臣居然還會問為什麼。
蘇漾盯著對方的眼睛,「因為怕疼。」
「現在還疼嗎?」
蘇漾搖頭,「應該已經好了。」
兩人的眼瞳里都倒映著對方,就像是一汪水一般,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蘇漾一直以為墨臣會問他機械製造的機密,但並沒有問,就讓他出來了。
站在門口還有些呆愣。
盧文早就等著了,上前拉住蘇漾的手臂。
「怎麼樣?你好好說了嗎?家主有沒有罵你?」
蘇漾搖頭,「沒有,他說我以後住在那個地方,也不用你照顧了。」
「為什麼?」
盧文的語氣很激動。
在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後,盧文又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情緒。
「你的傷口還在結痂期間,怎麼可以不讓人照顧。」
跟蘇漾待了這麼久,他已經習慣了。
這會兒離開,突然還有了一些捨不得。
蘇漾又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已經吩咐人去搬東西了。」
果然,抬頭就能看到來往的人,都在給蘇漾搬東西。
大到桌子柜子,小到蘇漾吃剩下的零食。
蘇漾:「……」
至於嘛,連桌子板凳都搬走,還把他得到薯片給捏著搬進去了。
而且蘇漾現在的這個房間,更寬敞了一些,還在墨臣房間的對面。
盧文很是鬱悶,早知道就不吐槽了。
其實有時候蘇漾懶點也沒什麼,趴在床上刷洗地毯的視頻也會很安靜。
「盧先生,您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可以回了。」
醫藥盧家的小兒子,非要去學西醫,被家族趕了出來,現在寄居在墨家。
因為墨家有錢,還喜歡做慈善。
「蘇漾,那我走了。」
蘇漾擺擺手,「再見。」
「那你……你不要這麼懶了。」
蘇漾努嘴哼了一聲,「要你管。」
看吧,蘇漾離了他肯定會不習慣,到時候一定會去找他。
有電話,有微信,他們還可以聯繫。
蘇漾喜滋滋的搬進了自己的新屋,還沒有了監視,自由了不少。
屋子的格局和墨臣屋子的格局差不多,就是裝修風格更恬靜一些,沒有那種死氣沉沉。
520:【全屋都有機械監控,宿主,你只是從人工監控變成了機械監控】
蘇漾:「……」
在床上翻了幾圈,蘇漾扔掉了自己腳上的鞋子。
太陰了。
到了第二日,蘇漾便打算出門,讓大家都知道他不僅還活著,還受了家主的庇護。
剛踏出墨臣院子一步,那大門突然就被堵上了。
是瞬間,被機械圍堵了一片。
蘇漾嚇得後退了幾步。
整個院子都是機械監控,墨家機關術恐怖如斯。
蘇漾抬頭向四周望去,沒有任何的不同,但在暗處,或許連開的一朵花都很有可能是機關。
整個院子連人影都沒有。
蘇漾仰望天空,他被囚禁了。
可以說,他從甦醒的那一刻就一直被囚禁在此。
蘇漾小跑著去了墨臣的房間,那裡沒有人,他便又跑去了書房。
推門而入,墨臣正在書房畫畫。
蘇漾盯著畫看了一眼,那是他自己。
「家主,你為什麼要關住我?」
墨臣畫下最後一筆,是蘇漾額間的一縷頭髮。
放下毛筆,清俊的眉眼帶著濃濃的笑意。
每靠近一步,蘇漾便感覺到一陣的威壓,直到他跌落在椅子上。
墨臣便俯下身,一隻手撐在椅背上,一隻手放在了蘇漾的唇瓣上。
「你以為我是在乎什麼墨家機械術,才放過的你?」
蘇漾張了張嘴,茫然的說道:「不是嗎?」
男人的笑容一深,指腹摩挲艷紅的唇瓣。
「我只是好奇,你為何沒有死。」
蘇漾的身體開始顫抖,驚恐的看著男人。
這個人就像是在養小白鼠一樣,對蘇漾做著試驗。
那現在又要如何,要讓小白鼠去赴死嗎?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蘇漾。」
墨臣的眼眸就像是能看透蘇漾一般,每一記都讓蘇漾心頭一顫。
指腹划過臉蛋,「怎麼不說話?」
蘇漾轉動著眼珠子,只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有些難以把握。
沉吟片刻,聲音有些顫抖,「你想要什麼?」
臉上的觸感就像是被冰刀划過一般,雖然溫柔的觸碰,卻像刀一樣扎在心上。
「我並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或許,你可以去發現。」
蘇漾:「……」
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