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也蹲下身來,雖然氣憤,但定禪不計較,他也不好去計較。
真是禪佛久了,自己都生出了一些慈悲之心了。
定禪難怪跟那寺廟格格不入。
那些僧人最是會摳油水了,哪像定禪,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蘇漾坐在拖車上,而定禪推著拖車。
「今日之事,若是換做我,我早把他們大卸八塊了。」
定禪又是那句,「不過是一介凡人,跟我們自然不一樣。」
蘇漾晃著腳丫子,平躺在車上,望著天空。
「你啊,就是太善心了,等真的觸及到底線,你定然會發了瘋。」
定禪也思考起這句話來。
他的底線在何處?
定禪見過入了魔的仙,也見過入了佛的魔。
萬事萬物皆在一念之間。
定禪知道自己有一劫,但他深覺自己不會走到那一步。
走到半道,蘇漾的鼻子動了動。
他翻身而起,「這裡有奇怪的味道。」
是人類的血腥氣,還有妖物的氣息。
有妖物將人類殺害後,吞吃入腹了。
定禪也停了下來,看著某一個方向,氣息越來越近,甚至還帶著一絲衝動。
那妖物對他們也有食慾。
「小狐狸,躲我身後來,那人的妖力可在你之上。」
蘇漾幻化成了一隻狐狸,纏在了定禪的脖頸處。
妖未到,卻先聽到囂張的聲音。
「哈哈哈,亂了佛心的僧人,和一隻自以為聰明的狐狸,哈哈哈哈。」
一股妖風吹來,定禪沒有一絲波動。
樹葉做成了流轉的佛珠,抵禦著襲來的氣流。
定禪面無表情,「一隻修煉千年的老虎精。」
氣流消散,那妖物便停了下來,面如老虎,身體卻還是人類的模樣。
嘶吼一聲,整個森林都在震顫。
定禪沒有行動,而是抵著對方的威壓,查看這妖物的招式。
萬獸之王,確實比普通的妖物還要強悍許多。
蘇漾吐槽了一聲,「這些捉妖師,這麼大一個吃人的妖精不抓,每天就纏著我。」
那老虎聽到了,他仰頭一笑。
「就憑那些廢物,也配和本王一戰。」
蘇漾露出了爪子和獠牙,想衝上前,卻被定禪撈了回來。
「小狐狸,不得衝動。」
老虎精歪了歪腦袋,「真是一隻漂亮的小火狐,不若來本王的洞府,同我快活快活。」
定禪眼眸半眯,手中凝氣便向那老虎打去。
那老虎被打得猝不及防,翻身在林中,被劃傷了脖子。
老虎精又是嘶吼一聲,「和尚!好生不要臉,居然敢偷襲。」
定禪再次發動攻擊,「小僧同你身處戰中,何來偷襲一說。」
老虎精一頓,竟沒想到遇到個難纏的和尚。
兩人打在了一塊,而定禪身上的佛光,照得老虎精有些難受。
「小僧還未使力,萬獸之王可是要認輸?」
老虎精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沒想到還真遇到了一個真和尚。
他被打得跪趴在地上,抬起頭來,那和尚竟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火紅的狐狸掛在那和尚的脖子上,沒有受到一點波及。
老虎精呸了一聲。
「妖僧。」
帶著一隻火紅狐狸修行,並且還同那狐狸如此親密,不是妖僧是什麼。
老虎精吐了一口血,定禪也停了下來。
「小僧無意傷害於你,但你殺生便是不對,所以,今日小僧便會替天行道,收了你的修為,」
老虎精站起身想逃,但卻被一個東西給擋住了。
那是一個佛鐘,將他困在了裡面。
老虎精拼命掙扎,「放開本王,本王乃萬獸之王!」
定禪捏著佛珠念著佛語,勢必要廢了這老虎精的修為。
上千年的修為,還需要一點時間,但定禪念得還算輕巧。
老虎精見狀,開始想別的法子,那和尚的脖子上還站著一隻火狐狸。
他方才來時就察覺到這和尚亂了佛心,佛心不穩,味道聞起來就會有其他的氣息。
那是情慾。
「和尚,你亂了佛心!你不是真正的和尚!」
定禪沒有波動,加大了力道。
老虎精繼續說道:「你對那狐狸有情,所以你亂了你的佛心!啊……」
定禪微微睜眼,周身的氣壓瞬間一降。
混亂的心緒,讓定禪陷入了幻境當中。
蘇漾皺著眉頭嗎,察覺到氣息不對勁,這些佛力在發散,定禪的心很亂。
「定禪,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定禪!」
定禪的眼瞳一片精光,吐露著佛力。
蘇漾慌了起來,變成了人身,將定禪抱住。
他晃了晃定禪的身體,「定禪,你瘋了嗎?你是想入魔嗎?」
全身都在發散著佛力,就像是在放棄一般。
老虎精見狀,急忙打破了困住他的佛鐘。
這和尚果然跟這狐狸有問題,老虎精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受了重傷需要立馬去療傷,在打破佛鐘後,便急匆匆的消失了。
蘇漾看了一眼沒有打算追出去,只能先照看住定禪。
陷入思緒中的定禪,進入了一個幻境,依然是一個偏院,卻不是寺廟的偏院。
他看到了小狐狸追著小鳥在玩樂。
定禪抬步走去,小狐狸似乎看到了他。
「夫君!你回來了,今天賣了多少菜?」
小狐狸踮了踮腳,吻了吻他的臉頰。
定禪摸了一下那溫柔的觸感,是小狐狸在親吻他。
「今天怎麼木愣愣的,快去做飯,我都要餓死了,你摸摸。」
小狐狸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肚子圓圓軟軟的,格外的好摸,定禪忍不住捏了捏。
「哎呀!」小狐狸嬌嗔一聲,「夫君真壞,居然捏我的肚子!哼。」
定禪額間的紅痣發著燙,全身都熱了起來。
他將小狐狸抱了起來,壓在了桌子上。
小狐狸漂亮的面容,在指腹間縈繞,讓他忍不住親吻了上去。
不同於那天短暫的觸感,這是一個真正的吻。
手指胡亂的在小狐狸身上撫摸,褪去了衣衫,讓白皙的胸膛裸露了出來。
欲望衝破了牢籠,僅僅只是那老虎精的一句話。
但定禪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很愛小狐狸。
他和小狐狸一吻定情,他便還了俗,同他在這山林間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