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上的人,手勁兒有些鬆動以後,蘇漾問起。
「江闊,凜風,到底那哪個才是你的本體?」
男人還未回答,便被蘇漾的給打斷了。
「讓我猜猜,本體是江闊,但現在本體成了凜風。」
男人但笑不語,而是一個響指之下,周圍都亮了起來。
黑衣墨發,劍眉星目,細長而銳利的黑眸里蘊藏著款款深情。
模樣倒是凜風的模樣,但看起來更像是成長後的凜風。
蘇漾伸手碰了碰男人的臉頰,最後捏了起來。
凜風一陣的生疼,抱住了蘇漾的手。
「這是真皮,捏壞了怎麼辦?」
說著便拿下蘇漾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蘇漾掙脫著收回了自己的手。
「又是造了一具完整的身體,又是隱藏在我身邊,說,你到底想幹嘛?」
凜風的目光有些受傷,低垂眼眸。
擁有萬年的孤寂,好不容易找到了心愛之人。
「因為害怕……」凜風目光認真,定定的看著蘇漾,「害怕你喜歡的是那時候的商丘,不是如今的我,怪物也會變的,漾漾,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握住蘇漾的手腕,又拿著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蹭著蘇漾的手心,就像是寵物找到了主人,倍感安心。
吻了吻柔軟的手心,凜風又低下頭想吻一吻那唇瓣。
蘇漾躲過,那一吻便落在了耳側。
「你的身體在哪個世界?」
凜風不答,將腦袋從蘇漾的脖頸處抬起。
蘇漾擰眉,又是這樣的神色,似乎凜風瞞了他不少事情。
兩人對彼此都不太信任。
蘇漾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不說,我也不問了,但我也不想理你。」
翻了個身,背對著凜風。
凜風卻依然不說話,而是從蘇漾的背部貼了上去,在背脊處落了一吻。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漾漾,待在這裡,待在這裡難道不好嗎?和我在這個世界暢遊,我會永遠保護你,做你最忠實的信徒。」
冰冷的薄唇從蘇漾的耳側一路滑到了脖頸處,充滿了克制與欲望。
虔誠的信徒,正在親吻著他的一切,眸中的深沉如寂靜的黑夜一般。
蘇漾保持著姿勢不動,「那信徒先生,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經歷了什麼?」
凜風的動作一頓,側躺在蘇漾的身後,大掌環過纖細的腰肢,將人抱入懷裡。
猛的一吸,便得到了滿足。
他的寶貝可真好聞,好想再多一些這樣的氣息。
讓他裹上獨屬於怪物的味道,只能由他擁有。
「是,我可以告訴你,但我總要收點什麼吧?」
蘇漾咬著唇瓣,想了想,最後轉過了身。
抬眸撞入了凜風那雙暗涌的眸子。
蘇漾一顆又一顆的解掉自己的扣子,面上卻像沒有感情一般。
凜風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除了交纏的溫熱呼吸,便是隨著呼吸跳動的心臟。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是這裡。」
骨節修長的手指指著蘇漾的胸口,那裡正活躍的跳動著,卻不曾有一刻為他加快過速度。
蘇漾嘆息一聲,「你覺得我不喜歡你?」
「難道不是嗎?」
凜風說得很決絕,壓低的眼眉,透著無盡的哀傷。
他曾苦求過,但蘇漾還是離開了。
他便在每個副本里遨遊尋找,只一點氣息,他便能發現。
蘇漾無奈極了,怎麼每個世界都這麼的沒有安全感,像個瘋子一樣的搞事情。
貼近男人,蘇漾的腦袋抵在對方的胸口。
「你真還是個……我哪裡不喜歡你了,凜風一出現我就覺得是你,但江闊出現我又有些不確定了,你非要這麼玩,我自然就只有陪你。」
凜風不說話,心裡還委屈著。
介於上個副本突然的逃跑,他還耿耿於懷。
原本想在這個副本將蘇漾抓起來,關在無盡的黑暗裡面。
但一看到蘇漾歡笑的容顏,他又不想這麼做了,所以造了一個跟商丘有些相似的人出來。
去勾引蘇漾……
但那人偶短短几天便有了自主意識,他又開始害怕了起來。
於是現了本體去找蘇漾,或許蘇漾會喜歡那樣的他。
凜風只是覺得自己可以造很多人偶出來,可以有不同的性格,總有一個是蘇漾喜歡的類型。
「我……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想引誘我?」蘇漾反問。
凜風無話可說,這確實是他的初衷。
但人偶沒引誘到人,反倒是他們被引誘了,那人偶還差點生出了自主意識。
也好在他發現得早,將人偶融進了身體裡。
蘇漾笑了一聲,「你怎麼會這麼想,怎麼會覺得我不喜歡你,就算你造再多人出來,我也只會覺得那是你,因為是你,所以才會喜歡。」
凜風又低下了腦袋,覺得自己這百萬年的生命,在此刻顯得有些愚蠢。
在愛人面前,什麼陰謀詭計都化為了虛無。
蘇漾摸了摸男人的腦袋。
「傻不傻,搞這些東西,有沒有受傷?」
凜風搖頭,「就是模樣成了這樣,有些變不回去了。」
那人偶生出的自主意識,跟他融合,思緒和經歷分成了兩半,凜風又不想讓人偶的經歷消散,便融了進來,所以模樣暫時變不回本體了。
蘇漾抿唇忍著笑意,搞了半天是這麼回事。
之前猜測男人在一個副本裡面只會有一個本體,也不算猜偏了,就是某人把自己給搞進去了。
蘇漾抱著凜風的臉看了看,「這臉也很不錯,接著用吧,就是這身體……你往後怎麼出現在我們面前,總不可能說你一夜之間發育了。」
戳了一下男人的胸肌,飽滿硬挺。
凜風尷尬的抓了抓腦袋,「能掩蓋,我今日難道掩蓋得不好嗎?」
蘇漾點點頭,確實還可以。
難怪今日感覺凜風的氣質都變了,原來是兼容了。
親凜風的那一下,估計本體還以為他只是喜歡凜風那模樣,不喜歡他本體的模樣,所以吃醋的找來了。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需要賓客,你總不能讓其他賓客再找上門來吧,到時候吃醋,又是我受累了。」
天知道這男人看到那些賓客對他的微笑,到了晚上又該去折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