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喊了一句話後,就沒了其他的話語,只是長輩們在那說說叨叨。
蘇漾嘆息一聲,朝別處看去,正正好撞上了季泫那雙陰冷的目光。
蘇漾:「……」
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
「蘇大人不去看看舉子,怎麼還在此處跟著女眷閒聊,當真是溫柔鄉比公務還重要?」
蘇漾呵呵冷笑。
溫柔鄉不重要,那季泫來找他做什麼。
顏芳一看到季泫就心煩,怎麼還追到了這裡來,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花家的孩子?
反倒是一旁的花素兒一聽到舉子,神色激動的看著蘇漾。
「蘇漾哥哥是要去看那些舉子?可否帶上素兒」,怕自己太過於張揚,花素兒又壓下情緒,「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舉子,有些好奇。」
顏芳這一聽,覺得自己兒子鐵定有戲。
管他季泫怎麼折騰,只要花素兒能跟他兒子多說會兒話,她做什麼都可以。
顏芳又推了推蘇漾,「漾漾,帶著素兒妹妹前去看看,母親同花夫人說會兒話。」
花素兒對著顏芳行了行禮,顏芳心頭更喜歡得緊了。
又眼神示意了一番蘇漾,這麼好的閨女可得好好把握。
蘇漾現在哪有空搞這些事情,旁邊冒著怨氣的季泫,黑化值都快頂到天了。
走到季泫那處時,蘇漾扯了扯季泫的袖子。
季泫未動,非要站在口子上擋著兩人。
花素兒還被季泫那張黑臉給嚇得躲蘇漾的身後。
這越躲在身後,季泫看花素兒的眼神就越兇惡。
顏芳這心頭也捏了一把汗。
為了自家兒子,她必須冒著得罪這煞神的風險,好好的跟季泫說道說道。
「季將軍,賞花宴人多繁雜,這周遭的安全就有勞季將軍了。」
所以還是好好的去做巡營的將軍吧,別來耽誤他兒子的相親宴。
季泫微微抬頭,眼眸中多了一點笑意。
對著顏芳微微頷首,「夫人說的是。」
蘇漾:「……」
顏芳:「???」
這態度轉變,打的大家都措手不及。
方才還一臉兇惡之相,順便變成了溫煦有禮的書生郎。
顏芳頓了一會兒。
這季將軍莫不是有什麼毛病,對著她居然還有了一點小輩的姿態。
雖然季泫也確實是小輩,但從未聽說過季泫對誰這般有禮過。
蘇漾簡直沒眼看,又扯了一下季泫的衣袖。
沒扯動,對方還穩穩的站在原處,甚至還想跟伯爵夫人多說兩句。
蘇漾加大了力道,壓低聲音,在季泫身側說話。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待會兒給你解釋,這樣總行了吧!」
季泫垂下眼眉,又落在蘇漾的身上。
待了半息,季泫這才向伯爵夫人作揖。
「眼下公務繁忙,便不打擾諸位夫人了。」
蘇漾鬆了一口氣,但拉住季泫的衣袍仍然沒有鬆開。
顏芳也細緻的觀察到了這一幕。
他家漾漾什麼時候跟季泫這煞神關係這麼好了?都能伸手拉衣袍了,而且季泫居然能跟著蘇漾走!
這事實在奇怪,等宴席散了,她再去問問蘇漾。
一路慢走,季泫的臉色就沒好過,時不時的朝花素兒看去。
花素兒生平沒怎麼見過武將,何況還是季泫這樣的高官。
她側在蘇漾的身後,躲避著季泫的目光。
蘇漾察覺到了季泫的視線,將季泫的衣袍一放。
「你瞧著她做什麼?」
季泫還生著氣,「怎麼,我還不能看看要跟蘇大人說親的人嗎?也對,蘇大人這年歲確實該成親了,再過幾年,這皇城內的名門閨秀,怕是不要你了。」
蘇漾瞪了季泫一眼。
「陰陽怪氣什麼,跟吃了炮仗似的。」
季泫又是冷哼一聲,追著蘇漾的步伐,一臉的怨夫狀。
怕蘇漾生氣,季泫不敢多跟蘇漾說話,這一句就能引很多句出來。
目光又看向了躲避著他的花素兒。
「花小姐在擇婿上,還是多看看,有些人是有主的,切莫找錯了。」
花素兒並不知道情況,她不過就是想跟隨蘇漾去看看她的情郎罷了。
怎麼會碰到季泫,還要被季泫那雙如刀子般的眼睛看著。
花素兒求助似的看向蘇漾。
皇城內應該沒有誰不知道蘇漾跟季泫不對付,走幾步路要是遇到了,都會嘲諷一番。
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不過她只是一個跟蘇漾說了幾句話的人,這季將軍就跟個失心瘋似的針對上了她。
實在是好不講理。
蘇漾見狀,一巴掌拍在季泫身上。
「我說了會解釋,你怎麼就不聽呢,素兒妹妹只是隨我來看看這些舉子,僅此而已。」
季泫這一聽,更是冷笑。
「這妹妹都叫上了,哪還有我什麼事,蘇大人這始亂終棄做得,在下佩服。」
蘇漾:「……」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還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蘇漾朝花素兒那邊走的快了一些,就讓這臭男人在後面酸著吧。
季泫只好跟隨,只覺自己沒控制住。
這生氣了,不知道又要哄多久。
但看著花素兒同蘇漾只有微末的一點距離,他又忍不住說一些氣人的話。
花素兒依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回家得好好告知母親,蘇漾雖優秀,可一旦跟蘇漾扯上干係,那就是得罪了季泫。
也正好可以把這門親事給推了。
「漾漾!」
季泫著急的拉住蘇漾的手,但只是一瞬,就被蘇漾給掙脫開了。
他覺著委屈,明明方才還同意和自己親昵,現在就和貴女相起了親。
將蘇漾拉住,季泫又看了一眼花素兒,心中雖有氣,但更怕蘇漾生氣。
早知會有這一遭,他就不該留情面,向皇帝求賜婚。
「季將軍又想作何?」
季泫握緊雙拳,卑微極了。
他故意加重語氣,「蘇大人真就不怕我再次向陛下說起此事?」
這事自然是季泫求娶男妻一事。
蘇漾一聽,果然有了波動,眉峰緊蹙在一起。
「季將軍,求娶之事,從來就沒有強娶強嫁,陛下就算再如何忌憚,又怎會這麼快舍下心腹。」
季泫抬起頭,那雙狹長幽深的黑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冷冰霧。
兩人的氣氛就像在冰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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