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十三劍真只有十三劍?
這句話別人不一定能懂,但燕十三卻懂,奪命十三劍並不只有十三劍,他已隱隱觸摸到第十四種變化,第十四劍了。
那一劍才是他奪命十三劍最後的變化,最後的精粹。
「第十四劍能打敗三少爺?」
烏鴉驚住了,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已然令他沒有必勝的把握,那第十四劍又究竟會如何的可怕?
任意搖了搖頭道:「即便你領悟出第十四劍也勝不了謝曉峰。」
燕十三雙手握緊……
「你真要去摘了神劍山莊的牌匾?」
任意淡淡一笑,道:「我這人橫慣了,『天下第一劍』那塊匾我不太喜歡,我不喜歡它就不該存在。」
燕十三看著他,深深地道:「你很自信,即便是面對三少爺,你還是這麼自信。」
任意微笑道:「我本就是個很驕傲的人。」
燕十三道:「既然你認為第十四劍也不是三少爺的對手,那你為何看的上我燕十三?」
任意緩緩道:「一個純粹的人,若能痴心於劍,他要麼癲狂,要麼成魔!」
燕十三笑了起來,被一個這樣的人認同,總是件開心的事,他笑著道:「你願意等我成魔的那一日?」
任意微微頷首,輕嘆道:「拔劍對我而言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但可惜這天下沒幾人值得我出劍了。」
他對烏鴉出過一劍,可是烏鴉現在才明白,那一劍不僅是對自己出的,還是對燕十三出的。
燕十三舉起了酒杯,敬了任意一杯。能被這麼個人看做對手,他不僅覺得很高興,還覺得很驕傲。
只是他又忽然嘆道:「若我還能活著,我一定會去找你。」
任意淡淡道:「你不會死。」
燕十三搖頭道:「『翠雲峰下,綠水湖前』我已經有個約會了。」
任意道:「我知道,但你此行神劍山莊,一定不會死。」
燕十三接著又笑道:「似乎沒人可以拒絕你。」
任意微微一笑,道:「因為極少有什麼事情是我辦不到的。」
燕十三和烏鴉兩人看著他皆事一怔,他們仿佛在這人身上就沒有看到「不能」的說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狂妄的人,也從未見過這般自負的人。
可是他真的只是狂妄之人,自負之輩?
兩人都看出來了在任意身上的那種可怕,那是種恣意無忌,隨心所欲的可怕。他的驕傲,他的自信,超過了天下間任何一人,似乎誰也比不上他。
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欞,折射了進來。
「走吧!」
他人站了起來,隨後兩人也都站了起來。
……
任意並沒有付帳,因為已經有人幫他們結過帳了。
不僅是這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不管他們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先替他們結帳。無論是住店還是喝酒,一切都打理的妥妥噹噹。
是誰付的帳?為了什麼?
任意知道是誰,可他並不在意,燕十三兩人不知道是誰,卻也並不在乎。
等第四天時,烏鴉離開了,因為他有事要去辦,這事是任意交代的。
金烏高掛,艷陽漫天。
任意和燕十三同行,去往同一個地方。
兩人走在荒寒的官道上……在兩人前面有片很大的樹林,這殘秋之時日,木葉居然還很青翠,並未枯落多少。
忽然,這荒寒的官道上有了車聲,在他們身後有一輛馬車駛來……馬車越過了他們,接著駛進了林中。
馬車入林後就停下了,車上走下來三個人;是一對年輕的夫妻,還有一個小小的書童。
夫妻走進了林內,青衣小帽的書童落在後面,他拿出一根大紅色的絲帶,就在外面的樹枝上綁了上去。
絲帶掛上,表示那裡已成別人的地盤,其他人誰也不能進去,若硬要闖入,要麼成為瞎子,要麼成為瘸子,或者做個啞巴。
這是武林中四大世家的規矩,那條紅色的絲帶的就代表著夏侯家。
四大世家的規矩就算是連燕十三都不願意破壞,除非有著深仇大恨,不然誰都不願意得罪其中任何一家。
不過任意顯然不會把這規矩看做規矩,他不緊不慢,雖然不快,但步履卻未停止。
恰在這時,啼聲驟起……
啼聲甚疾,開始還很輕、很遠,不過幾息啼聲已然臨近。道路上忽然奔來了十一騎快馬,馬上十一人勁裝急服,各個神情剽悍兇猛,且各個帶刀。
他們顯然也沒把規矩看做規矩,他們直直的向樹林沖了進去……
在任意和燕十三還未踏入樹林時,十一人一個接一個又被扔了出來;摔在地上時,每個人就不能再動了。
不能動的人當然是死人!
而現在,任意兩人也走進了這片會死人的林中了……
樹林就是樹林,沒什麼神奇之處,只是他們剛一踏入,就聽得一陣腳步聲,踏在落葉上,走得很輕,很慢。
腳步聲停下了,那對夫妻站在了不遠處,看向了他們。夫妻衣著都很考究,男的看似很有風度,腰懸長劍,英俊且瀟灑;女的似也賢淑,美麗又溫柔。
夫妻二人未動,小小書童先跑了過來。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哪?」
任意點點頭。
「那你們又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燕十三也點點頭。
小書童嘆了口氣,老氣橫生道:「看來你們並不傻,可若不是傻子又怎會做這樣的事呢?你們既然什麼都知道,也該知道我們來自火焰山,紅雲谷,夏侯山莊。」
燕十三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書童忽然板著臉,道:「我不是來回答你問題的,我是聽從我家公子吩咐,向你們要三件東西來的!」
任意不想知道是哪三件東西,所以沒給小書童說下去的意思。
他伸手抓住了小書童的衣襟,「呼」的一聲,直接扔飛了出去。
人就落在不遠處,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昏了過去。
這一出手,兩人眼前人影一閃,那位公子已到了他們面前,鐵青著臉,說道:「你們兩個人的膽子,比那太行十一個人加起來還大。」
任意沒有說話,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
公子冷冷的道:「沒人可以不遵從我夏侯家的規矩,本來只要割下舌頭,挖去雙眼,可現在我要你們的……」
他還沒說出要什麼,語聲徒止。
而任意收回了指頭,放下了手。
「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