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話已講盡,無話可講

  「武尊」畢玄剛要開口說話,寇仲卻已接過了話來,只見他上前兩步,朗聲道:「任兄,久違了!」

  其實他這麼做來,無非是想再拖一段時間。Google搜索此時此刻,除去各門閥勢力的人外,誰不想拖到李世民搬援而歸?

  畢玄雙目如電,掃了寇仲一眼,沒有發作。

  任意聽著他的呼聲,尋聲望去,笑道:「你倒是變化不少。」

  寇仲也笑道:「如今的寇仲,已不是當初那個揚州小子,倒是任兄風采依舊!」

  任意定神打量他,頷首道:「的確,你如今已不是當初那個小子了。」

  他神色仍那般的平靜且安寧,依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好似眼前他們這些魁首閥主、白道領袖、萬千高手,他都毫不在意,一切等閒視之。

  寇仲欣然道:「任兄如今可說『江湖第一人』也毫不為過,可你究竟還有何所求?」

  任意搖頭,笑道:「你不懂!」

  寇仲啞然道:「我不懂?」

  任意幽幽一嘆,道:「這種事,你如何能懂?」

  寇仲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我是不懂,所以還請任兄指教!」

  任意看了他一眼,油然道:「也罷,左右我也不急於一時,倒也可再閒談幾句。」

  魔頭恣意妄為,橫行無忌,其武功之高、之絕、之強,也是人所共知之事,但魔頭的武功已至第一人的境界,他有何所求,天下人卻無人知曉。

  此刻見寇仲如此發問,所有人都忍不住凝神傾聽。

  任意眺望遠處一抹祥雲,悠然道:「我五歲練武,七年有成,十二歲橫行江湖,弱冠之年既無敵於天下。我一生所學,上至可驚天人,下達能役鬼神,武學之道,至此盡矣。我若不尋點事做,不找點趣味,活著豈不是太過孤寂乏味了一些。」

  他說著面朝人林,淡淡一笑道:「爾等怎能明白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寇仲呆住了,眾人俱是一呆,所有人相顧茫然。

  沒人能懂,誰也不懂,但徐子陵聽完他這番話後,腦中卻想到了一人!或許不是一人,那是一段留字:餘五歲習武,十二歲小成,弱冠前橫行天下,與世為敵。三十前進窺天人之道,於天地寰宇間,遂再無一可與抗手之輩……

  他的話與天君留字何其相似,他姓任名意,兩百多年前那位天君也叫任意,難道……難道他……難道他……他就是昔年的天君?!

  徐子陵在自我極力否認,可是無論他如何否認,『兩人』間的聯繫已在他腦中緩緩重合起來。

  畢玄背負雙手,眼神嚴峻深遂,精芒電閃的盯注遠處宮道上,白衣悠然的男人半晌,後以漢語淡淡道:「好個不懂,好個高處不勝寒,今日就讓我領教領教!」

  他說完就欺身而上,人如幻身般移到任意身前半丈許處,右拳擊出。

  一舉沒有絲毫拳風呼嘯之聲,亦不帶起半分勁氣,可是拳勢所及,石破天驚。

  畢玄拳勢以驚人的速度直擊,拳勢再生變化,勁力不住反增,其力之所達,勢之所威,簡直無可測度,無法言語。

  拳雖有變化但又像完全無變,一拳已返本復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

  見畢玄動手,寧道奇也閃電飄前,撮指直劈,手掌仿若擎天玉柱,一掌變成遮天覆地的一擊。

  任意一飄身,一疾退,人如流風,身如輕雲,不僅無常無相,仿佛還失去了實質。兩大宗師齊出手,卻只覺風聲颼然,人影在拳掌之間,倏忽來去。

  拳力貫穿土層,掌勁割破地表,方圓十數丈皆被籠罩,帶起漫天碎石,揚起漫天塵土。

  寧道奇一聲長嘯,騰身而起,雙手作出微妙精奇的動作,橫空而至。他以手「打造」成兵,從丹田攫取而來無有窮盡的力量,雙手已展造化之功力,以至陽至剛之氣鑄成「無形兵器」。

  畢玄也厲叱一聲,攤掌送出無雙功力,於他兩拳間無形而有實,可怕至極的氣勁。

  天地之中瞬間化為拳海掌浪,柔掌剛拳相互配合,剛柔並濟,連環不斷。

  而任意的身法,可說快若憐風,疾如戲電,輕雲無常,神行無形。一飄身,閃去一切武功招法,一疾退,避開世間所有追擊。

  聯合畢玄與寧道奇二人之力,竟是連他的衣袂都不曾碰著。

  迅若飛光,飄忽若神,直可謂,至矣盡矣,蔑以加矣!

  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拳海掌浪,已經叫得所有人目眩無神,驚之以極;而任意的身法卻更使人,神為之奪,失之以聲!

  碰不著,摸不到,更談何傷及,他的身法速度每每都比兩人拳掌攻勢快上一分,兩人所施一切武功招法總是差之一厘。

  高下立判,所以寧道奇退開了,畢玄也同樣退開,任意的身影像是從無到有,從虛達實,人飄然落下。

  天地間忽變得死一般沉寂!

  任意還是像他們出手前那麼樣靜靜地站在那裡,若不是地已斷,路已開,他就好像根本沒有動過。

  兩大宗師各自站在他五丈之外,他們的臉色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他們的眼神,透出的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眾人見當世兩大武學宗師竟然聯手也奈何不了魔頭,不禁心生退意。可再想到自己一旦退去,何以安心,便又生生的壓抑驚恐,止住退意。

  任意看向兩人,微笑問道:「我只閃避,不出手,你二人可知道是為什麼?」

  寧道奇無言,雙目只死死地盯注眼前這人。

  畢玄亦是看著他,沉聲道:「為何不出手?」

  任意搖頭輕嘆一聲,淡淡道:「只是許你二人一個一展技藝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唯你二人才有,餘子旁人,我可不會允之。」

  他這樣輕聲慢語的說完,那種輕狂,那種驕傲,那種自負,何之以學,何之以會,何之以解!

  傍若無人,目無餘子,一至於斯。

  徐子陵神色大變,一張本該英俊的臉上,已沒了血色,他忍不住渾身開始顫慄。聯想天君留字,魯師所述,再結合眼前的『魔頭』任意過去種種行徑……

  他不禁驚顫的喃喃道:「不是的,不會是的,他……他絕不會是……」

  寇仲用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瞧之一臉驚恐的人,大驚道:「陵少,你怎麼了?」

  徐子陵剛想說話,一記語聲先傳進了每個人耳內。

  任意環顧四方,目光掃視而去,淡淡說道:「任某已無話可說,閒談就此作罷,如今也該是爾等領死的時候了。」

  來不及了,仿佛一切都來不及了,此時此刻,魔頭已然準備動手,既是等不及那就血戰,死戰,戰到一人為止。

  梵清惠厲喝道:「今日若不除去此魔,天下何以安心,諸位一同出手!」

  任意笑了笑,一步抬起,一步落下,看上去猶如閒庭信步飄飄欲仙,但步起步落,已將五十丈之距消弭一空,人也出現在眾人眼前。

  失驚,失色!

  有人大喝一聲:「小心魔頭!」

  如何小心,何以小心?

  一隻手按向一人,人變成八爿,四散開來,飛散而去。

  ------題外話------

  我每個月正常請假兩天,休息用的,後台的請假條,昨天已經休息一天。一個月除了這兩天,其他時候都正常更新,下次請假一定一定會說。昨天我是晚上五點出去的,吃完飯也忘記了。大唐明天完,反正明天一定是打完了,最多可能留一點還要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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