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意從曼清院內走出來時,各方勢力隱秘在曼清院四周的探子,幾乎都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閱讀М
若非他們親眼瞧見,他們絕不會相信,那人竟能從曼清院中離開。
如今整個洛陽城都在注視著曼清院,當任意走出曼清院後,消息也立即傳遞到了各勢各族的人物手裡。
李世民,王世充,杜伏威,宇文智及四人在得知了此事,無一不感驚駭欲絕,難以置信。
此次曼清院圍剿任意一戰,幾乎就是他們四家所推動而成,他們四家事前便有默契,等拿住了任意,獲取寶庫的秘密後,四家將共享楊公寶庫的秘密,日後誰能開啟寶庫得到神刀,則各憑其本事。
當然,說是如此,卻每一家會守定盟約,四家本各有周密的算計,但他們卻不曾想到,計劃雖美好,結果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駭人聽聞。
聚集的七百八十六名高手,其中甚有長白第一高手「鞭王」王薄,以及昔年以一招惜敗寧道奇的「七殺」晁公錯兩位,竟依舊留不住那任意一人。
不止留不住人,整個曼清院居然被他一人一劍,殺得血流成河,慘絕人寰,無一生還。
當世武學三大宗師,無論是道家第一高手「散人』寧道奇,還是高句麗武功宗師「奕劍大師」傅采林,亦或者塞外武功宗師「武尊」畢玄,也絕不能做出如此驚天壯舉。
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世間還有人是其敵手?
總而言之,自任意踏出曼清院第一步後,整個洛陽城已無人再敢去招惹他了,既是王世充也十分之無奈。
他雖然於洛陽還有五萬大軍,可江湖之人又怎會以軍隊對陣,等你調動大軍之時,那人怕早已經跑了。
王世充未動自己麾下大軍,就是怕驚走了任意,導致計劃落空。而且此刻,他甚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即便自己調集軍隊,那人或許都會……
王世充猛然驚醒,排掉自己如此愚昧的想法,即便是有如神魔的「燕雲十八騎」,也由十八人組成,一己之力如何可以與軍陣對抗?
……
天街上,已不是像一個時辰前那般蕭索,各種商客,各種旅人,各種百姓,人來人往,依舊車水馬龍。
落水河畔,一間小亭。
任意坐在亭間,桌上有酒。
「倒酒!」
婠婠微微一笑,立即上前兩步,可那雙白皙秀美的纖纖素手剛要伸出,任意卻再出聲打斷道:「不是叫你,我是叫她!」
他伸手一指,婠婠瞬間愣住。
祝玉妍見著這人竟叫自己上前為他倒酒,一對秀眉微蹙,雙眸黑如點漆,顧盼間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的美眸,不禁閃過一抹寒意。
她乃陰癸派掌門,聖門如今第一高手,被天下尊稱的陰後的祝玉妍,此刻竟被人如吩咐侍女僕從般……
任意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好像不太服氣的樣子,若你不想倒酒也行,接我一掌不死就好。」
面紗下,祝玉妍輕咬**,似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可是還是乖乖上前,在夕陽交輝下,一雙沒有任何瑕疵的手閃亮著超乎凡世的動人光采。
玉手輕拿酒壺與酒杯,壺口傾斜,流水汩汩,無論形態動作,均齊集天下至美的妙態。
至美白皙的素手緊緊捏著酒杯,仿佛下一瞬間就要捏碎它一般。
瞧著她「心不甘,情不願」遞過酒來的樣子,任意只面無表情的伸手去接,不小心的輕觸,手指又滑又膩……
宋師道看見眼前一幕,頓時呆了眼睛,縱然這位的武功已至「天下第一」的境界,但也絕不能叫魔門「陰後」祝玉妍,如此摧眉屈身為其倒酒。
他,他到底有何來歷?!
任意瞥見宋師道呆住的模樣,開口道:「你此刻一定還未明白。」
宋師道點了點頭。
任意語聲緩緩道:「其實說起來,我與你宋家也算是舊識。」
宋師道抱拳,訝道:「還叫任兄賜教。」
任意幽幽地道:「你宋家先祖宋悲風,昔年乃謝安石身邊的貼身護衛,而我那時就曾在建康居住七年時間,所以我與你宋家先祖宋悲風便在建康相識。」
宋師道聽得雙目瞪大,滿臉不可思議道:「你……你……你是那位天君?」
任意頷首。
宋師道語聲依舊帶著幾分不置信,道:「任兄沒有騙我?」
任意輕笑道:「若我不是天君,那她豈會如此聽話?」
宋師道目光一轉,看向了「陰後」祝玉姸!
只見祝玉姸冷哼一聲,道:「我曾在宗門典籍中見過『邪帝』向雨田所留下的批註,上面記載著昔年天君曾與天師孫恩在縹緲峰一戰,天君佩劍弦音在此戰中折去了劍鋒,以至於再見著他拔劍後,我才確認了他的身份。你宋家傳承至今,想必也聽過弦音劍之名!」
當年一戰,唯向雨田一人在場,所以「弦音斷,萬劍鳴」,宋家根本不知。
而此刻聽得祝玉姸的解釋後,宋師道再看向眼前之人時,神情中既有驚奇,更多的則是激動與敬畏之色。
宋家有先祖宋悲風親注昔年那段歷史,他對眼前這位昔年的所作所為自然瞭然於胸,宋家子弟皆知歷史的真相。
晉室因他而亡,司馬一族因他而滅,更有甚之,領燕雲十八騎直面北秦霸主苻堅的百萬大軍,殺得神驚鬼哭,殺得赤地千里。
而直至今時今日,世人都想爭奪的天下至寶「神刀」妙韻,亦不過是屬於他的佩刀。
宋師道久久無言,好似突然間沒了說話的能力,他看著眼前這位,神情變得有些無措,顯得還十分慌亂。
任意緩緩道:「你宋家自來以漢人為尊,這倒是貼合我的心意。當年我曾向魔門當代聖君慕清流借閱過『天魔策』,算是欠了魔門一個人情。所以現在,我意有叫你宋家奪取這天下,只待天下一統時,你宋家就須代我還上這個人情,助魔門振興。」
聽著這番話,宋師道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哭,頗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張口應著:「我……我宋家……我宋家……」
祝玉妍見他這副模樣,登時被氣的不輕,差點就忍不住一掌劈了過去。
任意淡淡道:「這些話只是叫你代傳給宋缺,你叫他親自來荒都見我即可。」
宋師道趕緊定了定神,鄭重的起身行禮道:「師道定會傳話給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