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絕世佳人

  這老實人急的連脖子都紅了,不過好在蕭十一郎站了起來,笑道:「我們是她義弟,不知尊駕是……」

  聽得「義弟」兩字,老實人頓時鬆了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抱著拳笑道:「原來兩位是四娘的義弟啊……在下姓楊,名開泰,剛才多有失禮,還請多多包涵。」

  蕭十一郎應道:「原來尊駕就是『源記』票號的少東主,江湖人稱『鐵君子』的楊大俠,失敬、失敬。」

  楊開泰笑道:「不敢,不敢……」

  這時任意站了起來。

  楊開泰連道:「這位仁兄……」

  任意開口道:「楊兄不用在意我,你們好好聊聊吧。」

  楊開泰臉上笑開了花,不過見任意要走,風四娘隨口道:「你是要去哪。」

  任意回頭道:「我先去見見那人,也要看自己喜不喜歡不是?若我看不上她,那也就不用搶人了。」

  又聽他提到那女人,風四娘不耐煩道:「去吧去吧,我也懶得看你。」

  任意笑了笑,走出了雅間。

  蕭十一郎對著與楊開泰瞪眼的風四娘,道:「他走了。」

  風四娘轉頭,回嘴道:「走就走了,老娘與他又不太熟。」

  蕭十一郎悄聲道:「你沒聽他說去幹什麼?」

  「他不就是……」

  風四娘一愣,立馬站起。

  酒樓外。

  任意就走在這大街上,他明明是在走,卻比『飛』還快。快得直令旁人只感覺有一條淡淡的影子,在身旁閃過。

  這條影子時隱時現,眨眼就突然不見了。

  沈家莊坐落在大明湖邊,依山面水,不消片刻任意就來到了沈家莊大門前。

  莊裡的下人、隨從並不太多,今日來的客人卻特別多,所以幾乎所有的下人都在招待來客,他們每個人都是彬彬有禮,不會冷落了任一賓客。

  任意像風一般『走』了進去。

  莊門前的來客及莊內下人,只覺眼睛一花,似見非見感覺有什麼閃過,卻也不甚太在意。

  此時沈家大廳中熱鬧非凡,到來的賓客並不多,也不少。

  與大廳相比,後院卻顯得異常的幽靜。

  這裡布置的並不精緻,反而十分的簡單;沒有池塘、沒有假山、沒有花圃,只栽種了幾顆夏天乘蔭避暑的樹木,和一張石桌,幾張石凳。

  而在石桌前,石凳上,有一個女人,很美的女人!

  她穿著的衣衫並不特別華麗,可無論怎樣的衣衫,只要被她穿上就一定會分外出色。她沒有戴任何飾物,臉上也未抹半點脂粉,因為與她而言,任何奢華的珠寶和任何珍貴脂粉已是多餘。

  她美的已令人無法形容,無花可比,無詞可用,甚至連『畫』也描繪不出她的風采,她的神韻。

  這位美麗的女人正在刺繡……

  見著她的美後,任意不僅驚呆了,還看呆了……

  正在他呆住時,女人驚嚇的從石凳上『彈』了起來,如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退開了好幾步。

  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紀,一身長袖白衣,神態悠然,面帶笑意……他的笑容很淡,是令人很舒服,很自在的微笑,見著他笑,仿佛你也想隨他一起微笑一般。

  而他的眼神充滿對世物的好奇,這人還有著一首讓人直為惋惜的銀髮。

  總而言之,這人是個很特別的人,特別之處就是他予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女人看著毫無徵兆,突然就出現的男人,問道:「這位公子貴姓?」

  「我叫任意,你就是沈璧君!?」

  女人微微頷首,絲毫沒放下警惕的問道:「任公子是今日來的賓客?」

  任意笑道:「我不是請來的賓客,我是自己找來的。」

  沈璧君柔聲道:「還請任公子前去大廳,此地乃沈家後院,公子不便在此處久留。」

  語聲很是溫柔,極為悅耳動聽,令人不忍拒絕於她。

  任意搖頭道:「我說過我不是賓客,其實我是來找你的,不如我們先坐下聊聊。」說時,人已向前兩步,坐在了石凳之上。

  他近前兩步時,沈璧君也再退了兩步,見他坐下,秀眉微微一皺,道:「還請公子離開,不要讓璧君為難。」

  任意笑道:「我沒有其他意思,不過想與你說說話!」

  她那張絕世容顏上依舊沒有表情,但她眼睛中已有了不悅之色,只是顯然在儘量控制著自己。

  任意又道:「你為何不生氣?如果是我,我早就忍不住了。」

  沈璧君還是柔聲道:「公子執意不離開?」

  任意頷首道:「我這人很霸道,旁人的話我從來不聽!」

  沈璧君怔了怔,過了半晌,突然道:「請。」

  任意神色古怪道:「請什麼?」

  沈璧君仍是不動聲色,毫無表情的道:「請公子出手。」

  任意神色愈加古怪道:「你叫我出手?」

  沈璧君不再說話。

  任意站了起來,他一站起,沈璧君右足微退,一隻手也隱在了身後。

  「是你叫我出手的。」

  話音一落,掌已揚起,揚起後直接就拍了出去……

  這一掌來的簡單,來的直接,沈璧君已覺得有一股勁氣撲面而來;接著,她右手向前一擲,霎時金芒從她掌間閃耀了出去。

  掌風一拂,數十枚金針就隨著掌風去了。

  沈璧君只覺耳邊風聲呼嘯,眼角金芒閃過,然後只聽「咯」的一聲巨響!樹葉『簌簌』而鳴,一棵大樹倒了下來,倒在她右側不遠處。

  她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了,但貝齒輕咬著下唇,緊閉檀口!

  任意淡笑道:「你看見了,如果這一掌打在你身上,你人就被我打成幾片了。」

  沈璧君俏臉微微一白,囁嚅道:「你……你沒想過害我對不對?」

  任意重新坐下,頷首點頭。

  沈璧君緊張得全身都僵了,神情有些委屈,咬牙又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

  任意微笑道:「先不說出名,認識我的人都極少,我唯一比較有名的怕是我『關中十三幫強盜總瓢把子』這個身份了。」

  沈璧君臉都嚇白了,顫聲道:「你……你是強盜!」

  任意點頭道:「不錯,剛做這總瓢把子沒幾日。」

  「你……你想怎麼樣?」

  任意皺了皺眉,神情有些不耐煩的指了指石凳,冷冷道:「坐下!」

  他語聲一直都很柔和,突然間語氣就重了幾分,冷了幾分。

  沈璧君嚇了一跳,她這一生中,還從未聽過有人對她說出如此無禮的話,她雖然很溫柔,卻也沒有聽過別人的命令。

  她幾乎忍不住想開口罵他,可她一個連重話都不曾說過的人,怎會知道罵人的話?

  人坐下了,眼中似乎泛起了雲霧之氣……

  任意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想哭吧?」

  沈璧君瞪著眼,很堅定,很強硬,死死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