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何要放他們走?」
任意古怪的看著她,道:「我放不放走她們,與你有什麼干係?」
「你……」
木婉清瞪著他,狠狠的說道:「你莫要以為我會怕了你。」
任意道:「無論你怕不怕我,我都能一掌拍死你。」
鍾靈還生怕任大哥殺了木姐姐,在見著他殺人手段後,小姑娘也被嚇得不輕;她連忙拉著木婉清的手道:「木姐姐,你……你別跟任大哥吵了,小心他真會殺了你。」
見著滿地屍體,木婉清俏臉亦是一白,閉上了嘴。
其實她只是心中不服,想想追了自己多日的人,竟然被人瞬間殺的一乾二淨,心中怎能服氣?
不過再想到自己剛剛與他那般說話,忽地又打了個寒噤。
鍾靈輕聲說道:「任大哥,你現在還去天龍寺麼?」
眼看天色不早,任意搖了搖頭道:「明日再去拜訪吧,先送你去大理鎮南王府。」
鍾靈驚訝的說道:「為什麼要送我去大理鎮南王府?」
任意淡淡道:「因為你親爹就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
兩人聽著都不由得怔了怔。
不等鍾靈開口說話,任意又對著木婉清道:「你師父叫『幽谷客』?」
木婉清瞥了鍾靈一眼,皺眉問道:「是鍾靈這丫頭告訴你的?」
任意搖了搖頭道:「你師父原名秦紅棉,其實她是你娘。你娘與你師叔甘寶寶都是段正淳的情人,只是她們因為段正淳負心薄倖,這才離開了他。」
木婉清一臉不可思議的喝道:「你胡說什麼,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放箭射你。」
任意道:「你師父是否命令你,不僅要殺姑蘇曼陀山莊的王夫人,還要殺刀白鳳和你師叔甘寶寶?」
木婉清顫聲道:「你……你又如何得知的。」
任意笑道:「那王夫人也是你爹的情人,刀白鳳乃鎮南王妃。」
聽完他的話後,木婉清可不是吃驚這麼簡單,她不想相信任意這番話,但又從其話語中,信了幾分。
鍾靈一臉迷惘的問道:「任大哥,現在靈兒怎麼辦?」
任意道:「自然是跟我找你爹去。」
鍾靈囁嚅著道:「可不可以不去?」
任意笑了笑道:「你一直跟著我可不行,我這人性子霸道,殺人隨心隨性,若你一直跟著我,怕是以後少不了招惹禍事。」
他說完,轉身就走。
鍾靈看了看呆滯的木婉清,拉著她說道:「木姐姐,我們……我們也跟去看看吧,至少要知道任大哥有沒有騙我們!」
木婉清思潮起伏,就這麼被鍾靈拉著也跟了上去。
三人步伐不緊不慢,幸好這裡離大理城已是不遠,走了一個時辰,三人已然進得大理。
此刻已近亥時人定,大理城內依舊人煙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繁華,燈火輝煌,過得幾條街道,眼前筆直一條大石路。
大路盡頭聳立著無數大屋,看起來甚為氣派。
穿過大路,三個人便已站在了鎮南王府的大門前。
大理段氏雖是皇室貴族,卻也是江湖中人,門外護衛見著訪客,聽得任意要拜訪後,倒也入門通報去了。
鍾靈心中頗為緊張,忍不住小聲問道:「任大哥,你……你若是騙我們的,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如果真見了那什麼鎮南王的話……」
任意笑道:「無緣無故我為何要騙你?」
鍾靈囁嚅道:「那你又這麼知道這些的。」
聽了鍾靈的問話,木婉清猛然看向了他……一路來她都忘記這人是如何知曉這些秘事的,此刻心中不由得開始起疑。
任意道:「世間之事,甚少有我不知道的,而且對你來說也不是件壞事,鍾萬仇武功平平,可護不住你。」
鍾靈沒再多問,木婉清心中疑慮愈甚,可事到如今,卻已經晚了。
一個穿著十分得體下人走了出來,對三人躬身道:「王爺有請,三位請隨小人來。」
任意點點頭,跟著僕人直接大步而入,木婉清與鍾靈身子不禁有些僵硬起來,等她們踏入王府之後,這種緊張之情愈發強烈。
無論是身處鎮南王府還是即將面對段正淳,都令她們心中難以平靜!
三人跟隨僕人身後,穿過前院,再過得幾條長長的走道,來到了王府前廳。
「三位客人請坐,王爺片刻便至!」
任意隨意坐下,鍾靈緊緊跟在他身後,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腳步聲緩緩傳來,三名秀氣的侍女,端著茶點,走進了大廳……等擺放好後,三人再度退下。
任意悠然的端起茶碗,慢慢的啜著茶。
過的片刻,再起足音,一個一身華服的中年人,帶著幾個隨從走了進來。
木婉清與鍾靈都站起了身,而任意則細細打量那人……
一張國字臉,樣貌的確英俊不凡,神態威猛,濃眉大眼,透著幾分書卷之氣的同時,也肅然有著幾分王者之相。
他身後一個大漢想出聲提醒,卻被他攔下。
任意再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任意……
段正淳看著眼前之人,模樣雖很年輕,不過二十餘歲年齡,但韶華白首,引之矚目,懶懶散散的神情,說不上予人好感,亦然談不上討厭。
他卻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前走上了多少遭。
段正淳微笑道:「不知三位找小王所謂何事?」
鍾靈、木婉清兩人緊張的不知如何開口,任意接話道:「她們一個名為鍾靈,一個名叫木婉清,都是你的女兒。」
段正淳一愣,逐而笑道:「小兄弟莫不是與小王開玩笑?」
任意搖頭道:「我可沒功夫與你開玩笑,她們是甘寶寶與秦紅棉的女兒。」
段正淳聽著,又是悄立半晌,繼而目不轉瞬的看向鍾靈……隔了良久,突然問道:「你……像,的確很像她,你娘真是甘寶寶?!」
鍾靈被他盯著渾身難受,卻也點頭道:「你……你真是我爹爹?」
段正淳沒有回答她,轉頭又看向木婉清道:「這位姑娘,可否……可否揭下黑紗讓小王看看你樣貌?」
木婉清大怒道:「你說什麼?」
段正淳正愈再說一遍,任意已然開口道:「她發過誓,若哪個男人看過她樣貌,她若不殺了那男人,就嫁給那人。」
木婉清吃了一驚。
段正淳忙問道:「這是你娘要你發的誓麼?」
木婉清看著,亦然答道:「我沒有娘,是我師父要我發的毒誓。」
段正淳追問道:「那你師父是……」
木婉清低著頭,不在說話。
段正淳似乎有些束手無策,他看向了任意!
任意道:「王爺若想認女兒,大可慢慢來,現在任某想在府上休息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段正淳呆呆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他,心思全然在鍾靈與木婉清身上,口中只是隨口喊了一聲。
門外走進一僕人,任意起身跟著僕人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