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八章 兄弟初見

  這兩人皆一身潔白的衣衫,膚若如雪,黑白分明的雙瞳掃向四周,瞧著似乎只是兩個嬌柔無力,弱不禁風的絕色少女!

  但兩人冷漠傲然,這種傲岸之意仿佛與生俱來,絲毫不顯作態,室中之人反而因她們到來,斂止,收手!

  嘯雲居士先被自己至交打了一掌,現在身上已多處劍傷,雖還要不了他的命,但繼續待下去恐也性命難保。

  他目光閃動,突然冷笑道:「竟有女子闖入峨嵋禁地,峨嵋派弟子這般眼睜睜的瞧著,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神錫道長已然站起,見任意沒有再出手的打算,早遠離了這人。

  他此刻面沉如水,臉色難看,四下的峨嵋弟子亦現怒容。

  兩名白衣少女仍神色不動,好似全然不在乎,左面一人身材較為纖細,美人臉、柳葉眉,冷傲中帶幾分嬌俏。

  右面少女身材嬌小一些,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瞧著嫵媚嬌憨。

  圓臉少女冷笑道:「荷露姐,你聽見了呢,原來這裡咱們來不得。」

  被稱呼為荷露的少女,冷冷接話道:「天下間,無論什麼地方,咱們要來便來,要去便去,沒人能攔著咱們,沒人敢攔著咱們!」

  神錫道長忍不住怒喝道:「哪來的女娃娃,好大的口氣!」

  比起這位掌門尚還沉住氣,兩名峨嵋弟子卻已忍受不住了,兩道劍光同時飛出,宛若飛矢刺向那白衣少女。

  然而,白衣少女卻是好像連瞧也未瞧,直等劍光臨近,那被叫荷露的少女方才出手。

  素手纖纖一折一去,誰也看不明白她用的何種手法,只見刺來的劍鋒被她一引一撥,劍鋒半途一轉,繞身疾走,錯開了她後,竟刺向峨眉弟子各自肩上。

  兩人仿佛沒感到痛覺,只感心膽俱裂,愣在那裡在不敢亂動,仿佛怕身不由己殺了同門。

  年輕人尚還不覺得如何,只認為叫荷露的少女武功頗為玄妙神奇,但年長者卻是臉色慘變。

  「這……這莫非是『移花接玉』?」

  荷露輕笑一聲,淡淡道:「虧你還有點眼力。」

  圓臉少女冷笑道:「你現在還嫌我姐妹口氣太大麼?」

  神錫道長穩住心神,出言道:「我峨嵋與移花宮素無瓜葛,敢問兩位姑娘此來,為的什麼?」

  荷露淡淡道:「咱們聽說燕南天的藏寶在此,所以過來瞧瞧。」

  「燕……燕南天的藏寶?」

  圓臉少女冷笑道:「你還要裝糊塗?」

  神錫道長道:「此乃我峨眉歷代掌門安葬聖地,何來燕南天的寶藏?」他忽然臉若恍然,目光四顧,慘笑道:「我明白了,你們……你們也是為那什麼寶藏而來?」

  王一抓幾人自不會再開口,如今移花宮已至,無論寶藏是真是假,他們都不敢再有染指之念。

  神錫道長忍住怒火,沉聲道:「兩位姑娘,這裡並無燕南天的寶藏,想必是有人設下毒計,要我等互相廝殺。」

  圓臉少女冷冷道:「是否是圈套,等咱們搜過自會知曉。」

  神錫道長嘶聲道:「棺中乃我峨眉先師之靈昔,誰也不許動。」

  圓臉少女冷笑道:「我若偏要瞧呢?」

  神錫道長怒喝道:「實在欺人太甚,我峨嵋派和你拼了!」

  語落,他當即出劍,含怒出手,劍下自不會留力,劍光一閃,快如電擊直取圓臉少女的咽喉!

  其他峨眉弟子紛紛出手,也向那荷露攻了過去。

  若比起功力,她二人當不是這峨眉掌門的對手,但幸好移花宮的武功勝在巧妙輕靈,二人以身法妙手,倒是周旋在劍光之中。

  這時鐵心蘭扶著小魚兒站了起來,即便已過半晌,他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鐵心蘭道:「你待在這,我去幫她們。」

  小魚兒瞪眼道:「你幫她們?」

  鐵心蘭急道:「我迷途荒山,幸得她們所救,如今我怎能……」

  她話還未說話,邀月已冷冷道:「移花宮的事,何須你這外人插手?」

  鐵心蘭被她一句話打斷,居然真一時不知該不該出手了。

  陡聽一個聲音道:「此事的確無須姑娘插手。」

  一條白影忽然從他們身旁飄過,語聲猶在,但那白影竟已掠進了戰局……這裡除了任意與邀月外,其他人縱然是在火光下,也未瞧清來人。

  這人不僅身法迅若疾風,就連出手也迅急無比,人影閃過,閃入劍光。

  剎那間,只見一條人影在劍光之中閃轉騰挪,接著便聽到劍擊之音不絕於耳,數十柄長劍幾乎一齊被打落在地。

  別人不知他用了什麼神奇的手段,但峨眉弟子在那瞬間感覺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引得他們手中長劍互擊在一起,最後他們手中之劍卻被自己的力道震脫。

  若說之前那叫荷露的少女一手『移花接玉』不過是皮毛的話,那此刻出現這人,使得才是真正的『移花接玉』。

  神錫道長仰天長嘆道:「罷了!」

  他眼看自己不是來人的敵手,不能眼看師門受辱,掌門佩劍一起,劍鋒已向自己咽喉抹了過去。

  誰知清風一拂,他手中一輕,掌門佩劍竟消失不見。然後一個白衣少年已自他身後緩步走出,雙手又把佩劍遞了回去。

  「道長請恕弟子無禮,若非貴派弟子向女兒家出手,弟子也不會得罪。」

  任意輕笑道:「移花宮倒是教出個不錯的徒弟。」

  邀月看見了花無缺,又看了看小魚兒……

  她目光一轉,冰冷的目光最後看向了任意,冷漠冰冷的目光,忽然變得比火還熱,她眼神中突然充滿了痛苦,又充滿了仇恨。

  任意微笑道:「我並不覺得他今日會死。」

  邀月整個人突然都顫抖了起來,她一字字緩緩道:「我絕不許任何人破壞它,你也不能……」

  任意搖頭道:「我不會出手。」

  「好,好!」

  沒人知道他二人在說些什麼,此刻花無缺才剛剛表明身份,邀月便在這時叫出了他的名字。

  「花無缺,你給我過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邀月,花無缺也真走了過來。

  他的確英俊不凡,他的風度,他的風采,便是柳玉如見了,也覺心神皆醉。

  花無缺站在了邀月身前,抱拳道:「敢問前輩叫無缺,不知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