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坐在沙發上,將小錢的這些話,在腦海里反覆的滾啊滾啊滾。
她這個時候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宗銘皓會暴瘦。
她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梁家的人會對自己欲言又止。
她才明白為什麼商榷看自己的時候,總是無奈的傷感。
原來是這樣!
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能怎麼做呢?
他們依然還是不能在一起。
他們依然已經離婚了……
罷了,罷了。
一切,不強求了。
秦六月拎起籃子,籃子裡的金元寶和銀元寶,疊的工工整整,非常的漂亮。
小錢的話,怕是不假。
這些元寶,估計真的是宗銘皓親手疊的。
他堂堂一個帝國總裁和副董事長,放下繁忙的工作,卻跑到這裡,給自己疊元寶。
這份心思,想讓人心硬都硬不起來了。
秦六月就這麼百般糾結著沉沉入睡了。
睡夢中,她夢到了以前快樂幸福的那些日子。
在那些日子裡,她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擁有深愛的丈夫,擁有最幸福的寵愛。
可是幸福就是這麼短暫,說飛走就飛走了。
一眨眼,她便成了棄婦。
挺著一個大肚子,狼狽的離開了那個家。
午夜時分,秦六月忽然醒了,才發現腮邊還掛著淚痕。
看來是夢中,自己哭過了。
秦六月側耳聽著外面的風聲,心底一片淒涼。
愛與不愛,同樣的折磨。
什麼時候,能控制住好一顆心,想不愛就不愛呢?
好像,真的很難。
秦六月翻了個身,肚子裡的小傢伙也跟著翻了個身,舒服的睡著了。
秦六月輕輕撫摸著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好像一想到他們,所有的苦難也都變得輕鬆了很多。
好像所有的痛苦,也都可以瞬間稀釋掉了。
只是,等孩子長大,詢問自己他們的爸爸是誰的時候,自己要不要告訴他們呢?
又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啊……
秦六月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睡著又甦醒,甦醒又睡著。
知道凌晨的時候,才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甦醒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卻開始放晴了。
暖暖的太陽,灑在了房間裡,讓人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
秦六月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手錶看看時間,卻發現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怎麼今天睡的這麼晚?
秦六月趕緊起來,換了衣服,洗漱了之後才下樓。
秦玉鳳已經進行了一波康復訓練了,一頭的大汗淋漓。
「昨天是不是累著了?」秦玉鳳跟秦六月打招呼說道:「你的臉色看著不是很好呢。」
「大概吧。」秦六月胡亂的回應著:「其他人呢?」
秦玉鳳擦擦汗說道:「都去看師傅修葺墳墓了。廚房裡給你留的飯菜。」
「知道了。」秦六月點點頭,說道:「元寶我都已經疊好了,明天就可以帶去份上焚燒了。」
「好。」秦玉鳳點點頭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所以我讓師傅把墳包修葺了一下,把長出來的草都給鏟掉。弄好也差不多需要一天的時間。明天上墳是正好的!」
秦六月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嗯嗯。」
秦玉鳳看著秦六月的臉上確實不太好,說道:「你吃了東西,再回房間休息會兒吧!你現在可是倆個孩子的媽,你可不能生病的!」
「我沒事。」秦六月當即回答說道:「我先去吃東西,吃完了,我也出去溜達溜達。」
「好。」秦玉鳳說道:「我陪你。」
「不用,我就在門口轉轉。」秦六月說道:「你現在還不能自如的走路,我月份還不大的,不礙事。」
秦六月吃了早餐之後,果然就來到了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隔壁。
隔壁的大門緊閉,也不知道宗銘皓他們在不在。
秦六月驀然發現,她剛剛竟然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宗銘皓,頓時覺得一陣心慌。
不可以的!不能想的!
就算當時他跟米可兒之間只是演戲,就算他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自己,那也不可以對他有半分鬆懈的!
說好分開的,那就好好的分開!
不要再去想他了!
秦六月猛然轉身,打算去別的地方轉轉。
她還沒走出兩步,就看到宗銘皓帶著小趙小李迎面走了過來。
難怪隔壁那麼安靜,原來他們早就出門了。
秦六月心底暗暗的想著。
宗銘皓似乎也沒料到在這裡看到秦六月,他鷹隼的眼眸瞬間柔和了下來,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身邊怎麼沒有人照顧?」
「他們都去墓地幫忙了。」秦六月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宗銘皓的問題。
回答完了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根本不需要對他解釋的!
秦六月馬上又補充了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宗銘皓的眼神微微一黯,說道:「啊,是啊……對了,你餓不餓?」
「不餓。」秦六月生硬的說完這兩個字,再也不想搭理宗銘皓,邁步就往前繼續走。
大概是肚子真的遮擋了視線,秦六月的心思又都在宗銘皓的身上,因此並沒有看到腳下凸出的一個水泥路面。
在走到宗銘皓身邊的時候,腳下被那塊凸起的水泥路面一下子拌了一下!
「啊……」秦六月整個人都朝著地面摔了過去!
秦六月嚇瘋了!
如果她在這摔倒的話,那肚子裡的孩子……
秦六月再一次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決定硬生生的撞向地面,用自己的身體緩衝,保護肚子裡的寶寶!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
宗銘皓一把抱住了秦六月,將她牢牢的抱在了懷中!
「真是笨的可以!走路都能夠摔跤,你讓我怎麼放心?」宗銘皓的聲音在秦六月的頭頂上柔柔響起。
秦六月慢慢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她竟然被宗銘皓再一次的抱進了懷中。
她想掙扎,卻發現宗銘皓抱的很緊,根本不給她掙扎出去的機會。
秦六月惱恨的說道:「放開我!」
「不放。」宗銘皓固執的回答:「放開你,你就走了!」
秦六月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幾分。
如果沒有昨晚小錢說的那些話,她還會認為宗銘皓是矯情,是故意的在演戲。
可是今天再聽到宗銘皓說的這句話,秦六月的心,就跟被人用刀子剜了一下。
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