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不需要了吧?」
「承諾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做到了,就一定要知會一聲。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就算不是爸媽,是其他人,我也是要這麼做的。」宗銘皓系好了最後一枚扣子,慢慢走到秦六月的面前,低頭看著她說道:「你難道不想讓爸媽聽聽,殺害他們的人,是怎麼被繩之以法的嗎?」
「這……」秦六月果然猶豫了。
她無比的恨著那些殺害爸媽的兇手。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替爸媽報仇。
如今大仇得報,是該跟他們說一聲了。
「我只是去上墳,又不是去提親,你不用這麼緊張吧?」宗銘皓故意這麼說道:「如果你想讓我去提親的話,我沒意見的!」
「不要!」秦六月惱恨的瞪了他一眼,快速說道:「你要上墳就去吧!反正墳墓就在那裡,你跟我說什麼?還不是想去就去?」
「我是想跟你一起去。讓你也聽聽,殺害爸媽的兇手到底是誰。」宗銘皓嘴角微微一翹,眼神柔和的看著秦六月:「你難道不想知道,是哪個殺手組織動的手?你難道不想知道秦家跟這個殺手組織是怎麼聯繫的?你難道不想知道……」
「好了,知道了!」秦六月就知道自己說不過他!
以前是,現在還是!
「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了!正好我要跟姑姑去p市住幾天,順便給爸媽和爺爺奶奶修葺一下墳頭。你要去的話,就去吧!」秦六月說完這句話,便不再搭理宗銘皓,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秦六月倉皇而逃的背影,宗銘皓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六月回到宴席上,看到嚴軻還沒回來。
看來,梁老是真的找嚴軻有事情要談。
秦六月一坐下,才發現嚴鍩不在位置上了。
旁邊的潘潘還在跟自己面前的一塊燉豬腳奮戰,說道:「嚴鍩被項文南叫出去了!我就說嘛,他們倆的姦情是是不會輕易結束的!」
秦六月說道:「讓小鍩聽見,又要懟你了!」
「懟唄!她什麼時候不懟啊?」潘潘一臉的滿不在乎,說道:「我早就習慣了!」
秦六月抬頭看到對面座位上的那幾個小姐,也只剩下金小姐還在座位上了,其他人也都去別的桌子敬酒了。
金小姐看到秦六月看自己,頓時笑著解釋說道:「我在這邊沒什麼熟悉的朋友,所以就不去敬酒了!反正,將來我也不混這個圈子,敬酒不敬酒無所謂的。」
「為什麼這麼說?」秦六月微笑著問道。
「我在家裡是最小的孩子,什麼事情都有哥哥姐姐們頂著,這個家沒我什麼事兒。頂多就是出嫁的時候,多給點嫁妝罷了。」金小姐依然面帶笑容的說道:「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沒必要出這個風頭,討人嫌!」
正在啃豬腳的潘潘一下子停住了。
看來,她們倆的命運還真是相似呢!
似乎,每個家族都是這樣的。
家裡有很多孩子的,老大跟老么勢必會相差很多歲。
如果像梁家這樣的上面全都是哥哥,下面就只有一個妹妹,也沒事,全家寵著一個妹妹。
怕就怕,上面哥哥姐姐一大堆,下面的妹妹不討喜。
等妹妹長大了,習慣把持家裡一切的哥哥姐姐,就擔心成長起來的妹妹會分他們的家產,奪他們的權利。因此多少都會對妹妹嚴防死守。
這種事情,其實挺傷人的。
但是這就是現實!
多一個妹妹,本來就是多一個分財產的人。
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是跟金小姐和潘潘這樣,索性撒手不管不問,隨便你們爭去搶去,只要別招惹我頭上就好。
上面的哥哥姐姐們也都會默契的裝作視而不見。只要不奪家產,不介意在外面表演一下兄友弟恭。
潘潘放下了手裡的豬腳,自嘲的說道:「是啊,身為最小的一個,不就是要懂得放棄麼?在古代的皇族裡,長兄們爭權奪利,下面的弟弟們要麼站隊,要麼什麼都不管,只做閒散王爺。這個道理,到現在,依然通用!」
秦六月拍拍潘潘的手背,說道:「彆氣餒。反正咱們又不差。」
「那是必須的!」潘潘拿起濕巾擦擦手指,問秦六月:「剛剛你出去兩趟都幹嘛去了?」
「有人想在清明節到時候,給我媽媽上墳。」秦六月也不瞞著潘潘:「我也打算過幾天的時候,跟姑姑去一趟j市,把爺爺奶媽和爸爸媽媽的墳墓重新修葺一下。沒事的時候就住在爺爺留下的那個小別墅里,整理一下東西。姑姑腿腳不好一直沒去成。到了清明節的時候,差不多就能出門了。這些天,把她也是憋壞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去走走的。」
潘潘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都有誰要去啊?」
秦六月低聲回答:「宗董事長跟宗銘皓都想去。」
潘潘的眼睛瞬間瞪起來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說道:「他們想去,也是正常。六月,我提醒你一下。你的親外祖家,興許也會去。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秦六月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黎家已經給我來過電話了,說也要去祭掃。我沒答應。現在的黎家,已經不是過去的黎家了。現在的黎家老夫人,是我媽媽所憤恨的人。我怎麼可能同意讓黎家去呢?」
潘潘嘆息一聲,說道:「只怕事情未必如你所願。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秦六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這一頓宴席,吃的是流水宴。
吃飽了一桌,換下一桌。
所以,一直有人吃,一直有人來。
秦六月吃飽了之後就跟潘潘跑到外面散步消化食兒去了。
正溜達著,就看到嚴鍩面色陰沉的從外面回來了。
秦六月叫住了嚴鍩:「你這是去哪裡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不是跟項文南出去的吧?」
「可不就是他?!」嚴鍩的眼神帶著一絲慍怒,回答說道:「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把我叫了出去,身邊卻還帶著一個臭不要臉的小妖精!就在剛剛,那個小妖精,磨著項文南開車送她去坐火車了。」
「啊?!」秦六月跟潘潘一起叫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