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地方,這是一處人新建的工湖,湖的周圍長著一排排的大樹,寒冷的風吹過,光禿禿的樹幹,在盡情的拍打,發出陣陣尖叫,
蘇顏有些害怕,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但即使這樣她依舊凍的渾身發抖,牙齒打架
陸之舟森冷的目光看向蘇顏,嘴角扯了一下,譏諷道「,蘇顏,你卑微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陸之舟我的卑微不是都你一手促成的嗎,
她只有卑微,才能活著,才能避免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囚籠
蘇顏身體冷的發抖,但她已經在努力克制不讓身體抖動,她抬起頭,眼神空洞的看向陸之舟「,
「陸總,我知道你對我有恨意,但現在我只是一個清潔工,我做事都是聽從上級的安排
「而且,我也已經為我之前做過的事,付出了代價,還請陸總,高抬貴手放過我」
蘇顏說的很明白,她只想陸之舟放過他,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陸之舟一臉陰沉的看著蘇顏,從口袋緩緩掏出一支煙,用那修長的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
「蘇顏,當初要不是你偷人,我哥和雨萱會死嗎,他們可是兩條人命,你只是坐了五年的牢,你覺得我該放過你嗎」,陸之舟冷笑著,說出的話卻不帶一絲溫度
「除非你能拿出你的誠意來」,陸之舟沒有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顏聽著陸之舟的指控,不禁臉色煞白,陸之舟並不打算放過她,一想起監獄內對她慘無人道的折磨,她開始害怕,渾身發抖,腿一軟「嘭」的一聲,膝蓋狠狠的跪在堅硬的地上,
她害怕了,「陸總,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求你看在我們認識十多年的份上,放了我吧」
蘇顏對著陸之舟拼命的磕頭,腦袋重重的砸的地上,她似乎覺察不到疼,只是一個勁的求饒,
她只想陸之舟放過她,哪怕她把姿態低入塵埃里,也在所不惜,
不過現在想來這也是她該承受的,他們原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她非要一個勁的往上湊,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只想著報恩,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愛上了他,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她錯了,錯的離譜,不該由著報恩的藉口纏著他,她賭他會想起她,任憑自己一步步的淪陷,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死在那條河裡,後悔被他救,更後悔愛上他,
她現在的結局只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她自己就是那個小丑
陸之舟看著面前的女人卑微的模樣,沒想到她會突然下跪,而且跪的毫不猶豫,不要命的朝他磕頭,他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記憶中的蘇顏臉上永遠掛著笑,眉眼彎彎,充滿自信陽光
而面前的女人透著一種讓他看不透的神情,只會麻木的磕頭求饒,原本靈動的雙眼只剩下平靜,就像一灘死水,
陸之舟冷著聲音「夠了」,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
蘇顏的額頭早已磕的紅腫不堪,她甩了甩有些頭暈的腦袋,
看向陸之舟,一臉急切的問道「陸總,滿意了嗎,可以放過了我嗎」
陸之舟一臉憤怒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她真是太讓他大開眼界啊,一心只想著求饒
他再也壓不住怒火,「蘇顏,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抗議嗎?你把自己弄傷,好讓我心軟放過你,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你害死了兩條人命,這一輩子你都別想我會放過你」
陸之舟的話無異於給蘇顏判了死刑,她緊抿著嘴唇,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她心好痛,陸之舟的話就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反覆的捅來捅去,她痛的快要窒息了
她難道真的要在陸之舟身邊受一輩子的折磨,她想起那些可怕的經歷,不禁臉上蒼白起來,太可怕了,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所以她要逃,逃的離他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別想找到她,
陸之舟好像會讀心術一般「不要妄圖逃跑,否則我可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你」
陸之舟的話徹底斷了蘇顏的後路,她扯了扯嘴角,不禁苦笑起來,
陸之舟我現在是廢人一個,你也太看的起我了,你把我的後路全部都堵死了,我還怎麼逃,
她不敢得罪陸之舟,她還要留著這條命去找孩子,等她找到孩子,再和孩子一起逃走,但她更希望陸之舟能良心發現,主動放了她,
她抬頭看著陸之舟,只是那眼神有些空洞,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逃」
陸之舟看著蘇顏唯唯諾諾的樣子,越看越厭惡,蘇顏不該是這樣的,眼前的蘇顏只會讓他感到煩躁
這時後面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打破了二人自己之間的僵局
「陸總,好久不見啊」,楚蕭揚一臉的笑意,卻不達眼底,說話的時候卻看著蘇顏
蘇顏聽到楚蕭揚的聲音,快速的轉過身去,她打心底不想讓楚蕭揚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她害怕楚蕭揚會露出和別人一樣的目光,
她賭不起,楚蕭揚是她心裡僅剩的一道暖陽,她不想破壞這份純真的美好
陸之舟看著二人之間的一些小動作,
他們明明是互相認識的,只是某些原因,蘇顏不願意面對他,他掃了一眼蘇顏,很快就瞭然了,
陸之舟勾唇一笑「楚少,好久不見,不在楚少,怎麼會來這裡」
」我看到這邊風景好,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這裡」,楚蕭揚一臉認真說道
陸之舟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冰涼的湖面,光禿禿的樹幹,哪裡看出來風景好了,
「哦「,陸之舟拉著長音,明顯的不信,不過也沒拆穿,
陸之舟和楚蕭揚年紀相仿,又一起長大,一個性子冷,一個性子溫和,很好的起到了互補的作用,但兩人總免不了被別人比較,
別人都喜歡性子溫和的楚蕭揚,而他也有些嫉妒,慢慢的他疏遠了楚蕭揚,後來楚蕭揚出國,他們就慢慢的斷了聯繫,而他們的兄弟之情也不復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