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聖旨貼到第幾條街了?」
「貼到攝政王府門口了嗎?」
「閻北錚知道朕要辦國之大宴的事情了嗎?」
「閻北錚是什麼態度?發火了嗎?」
皇帝在大殿裡等,每隔一段時間就問身邊的人一句。
且問的越來越頻繁……
內侍官冷汗都濕透了後背的衣裳。
「皇上,去打探的人還沒……沒回來……」
「廢物!」皇帝的臉上頓時籠罩一層陰暗:「朕養的都是廢物嗎?只是貼幾張手抄聖旨,一點點路都跑的這麼慢?!」
「就不能像閻北錚的黑吾衛或是暗衛一樣來去如風?」
「就不能……咳……咳咳咳……」
話說的太急,皇帝猛地一陣咳嗽。
卻聽到殿外有腳步聲響起,以為是自己的探子回來了,忙抬頭看過去。
卻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將衣袍一撩,一步跨過了門檻!
如畫的眉目上染了明顯的怒氣,那黑衣非常如墨,落在皇帝的眼裡卻仿佛來自地獄裡的血!
「閻……閻閻閻……」
他那麼想打聽閻北錚得知他利用國宴打亂攝政王府布置大婚是什麼反應,現在人來了,他卻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很快,他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反應跌了身份。
也不利於他如今想做的事。
趕緊藏起自己眼裡那一抹慌亂,故作鎮定的說:「十九弟怎麼來了?」
「可是找朕有事?」
「何事?」
「朕……有些忙!」
「明日就要辦國宴,倉促之間,朕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閻北錚的視線盯著他,吐出冰冷的四個字:「國宴取消!」
皇帝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他以為閻北錚至少會婉轉一些的。
從前,他雖然對別的人沒有二話,對他,還是會耐著性子解釋幾句的。
如今,竟然也已經開始用這種命令似的語氣對他說話了?
閻北錚竟直接命令他這個皇帝?
「攝政王!」皇帝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抵抗住閻北錚的威壓。
並故意將臉色冷了冷,說:「國宴不可取消,西楚太子訪問我大興,為他辦大宴是為了彰顯我大興富強國風,結友邦之好,安社稷……」
「閻雍成,別為你的私慾找藉口了!」閻北錚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皇帝:「本王也沒有這個功夫和你多說什麼,你若執意要壞本王大婚,本王也不介意提前讓你挪挪位置!」
這是閻北錚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直呼皇帝的名字。
也是第一次,說出他要將皇帝拉下至尊之位的意思。
他就這麼單槍匹馬的來,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說,狂妄到無人能及!
整個大殿,也有二十多人,可包括皇帝在內,卻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你說什麼?」皇帝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他以為,攝政王府門口閻北錚明知他設下殺局,卻沒有對他動手,就是不會明面上對他動手了。
就是忌憚他這個皇帝了。
大興攝政王再厲害,到底是不敢弒君謀逆的!
可,現在叫囂著讓他挪位置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