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金玲靠在沈確身上,面色難看,嘴唇發紫,車上的顛簸,讓她有了甦醒的跡象。🎄💀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眼睫微抬,模糊的視線里,是女孩白皙的側顏,卷翹的睫毛,鬢角一縷碎發,窗外昏黃的路燈時不時打在女孩臉上。
她有些恍惚,抬起蒼老的手想要去觸碰,輕聲呢喃:「你終於,要來接我了嗎?」
沈確聽到聲音低下頭:「金玲作家,你醒了。」
聽到這聲音,金玲瞬間清醒,抬起的手,收了回來,捂著發疼心臟坐起身。
溫情通過後視鏡看到她醒了,心裡鬆了一口氣:「金玲作家,您沒事吧,剛才我開車沒注意,
現在送您去醫院看看。」
金玲搖搖頭,鬢角一縷銀絲掉落,心神疲憊:「沒事,老毛病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還是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沈確柔聲提醒,剛才她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感覺她呼吸薄弱。
之前跟孟楠希學過一點中醫,便給她把了一下脈,自己只懂皮毛,但隱約可以確定是心臟出了問題。
之前聽她在公司說的話,沈確還挺敬佩她的。
金玲聞聲,側頭望向身側之人,一雙眼空洞無神,微微擰起的眉頭,寫著幾分擔憂,
剛才,自己好像看到了某人。
良久,她鬼使神差下,點頭答應:「那就麻煩了。」
剎那間,沈確眉目舒展,唇角露出溫婉淺笑,似在為金玲的聽話感到高興,車窗半開,晚風帶著秋意的涼意,
吹動起沈確臉頰一側的碎發,她抬起指尖撩起別向耳後,主動側過臉,感受著大自然對她的輕撫。【】
沈確很喜歡坐在車裡,感受微風拂過她的感覺,很舒服。
金玲飽經風霜的雙目,被這一笑,引得移不開眼,直勾勾盯著她,沈確的舉手投足,包括轉頭感受風時的享受,都跟記憶中那抹影子,
那麼像
突然,嗓子發癢,她毫無預兆劇烈咳嗽起來,喉間傳來腥甜,下一秒,徑直噴出,鮮血有兩滴落在沈確手背上。
沈確抖了抖,似被什麼灼傷。
開車的溫情面色焦急:「金玲作家,您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說著他腳下猛踩了油門,加快速度。
沈確拿出紙巾遞給金玲,幫她順氣,金玲一邊咳嗽,一邊餘光還在沈確臉上。
沈確自然感受到了金玲別樣的視線,說不出的奇怪,不是感激,更像是在透過自己看誰。
而這個人對她意義非凡。
到了醫院,天已經徹底黑了,溫情帶著金玲做檢查,沈確跟在身側。
待醫生說明金玲的情況,溫情整個人都不好了,沈確猜對了。
金玲患有嚴重的心臟病,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境地,按照醫生話來說,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已經沒有了治療的必要。
醫生給金玲安排了病房,先休息一晚,明日再離開,溫情去繳費,順便給金玲家人打電話。
沈確坐在病房裡,安安靜靜。
病床上的金玲,忽然開口,聲音透著病態:「小姑娘,你跟溫情是情侶?」
沈確眉心跳了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是我二哥。」
怕她又誤會,沈確補充道:「親的。」
金玲點點頭:「你多大了?」
沈確:「十七,下月十八了。」
「真年輕」似乎想到什麼,她呢喃完這一句便沒說話,沈確繼續安靜坐著。
正在她有點犯困的時候,金玲又一次開口,語氣忐忑,眸底染上些許期待:「你,你想不想紅?跟你二哥一樣的那種。」
「啊?」沈確歪著頭,沒太理解她的意思。
金玲抿唇,雙手撐在床上坐起來,只這麼一個動作,就讓她感覺的身心疲憊不堪,輕輕咳嗽兩聲,
抬眼看向沈確:「剛才在公司,你應該也聽到了,我,咳咳,最近在翻拍的我的第一本小說,
缺,缺個配角,我想請你來演,若是你願意,我將在僅剩的時間裡,用我所有資源,捧你。」
她是網文作者,但人脈不比那些金牌經紀人少。
沈確舔了乾澀的薄唇:「我眼睛受傷了,還沒有好,抱歉。」
金玲神情怔愣,之前覺得她眼睛跟別人不一樣,是棕褐色,少了點神采聚焦,沒想到真的看不到。
她低頭,布滿褶皺的手在身上摸索。
沈確耳尖微顫,不確定她在幹什麼。
末地,金玲遞給她一條暗紅色玫瑰刺繡絲巾:「戴上這條絲巾,我看看,可以嗎?」
語氣里滿是卑微懇求。
沈確手指輕顫,猶豫兩秒,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接過,指腹觸及到絲巾上面的花紋,忍不住摸索了一下。
是一朵花,不確定是什麼花,片刻在金玲的注視下,她抬起手臂,戴上了那暗紅色玫瑰刺繡絲巾。
那朵玫瑰剛好在她右眼位置上,花蕊下的荊棘綠色尾端一直蔓延到腦後,黑色髮絲垂落些許。
肌膚勝雪,鼻樑高挺,唇瓣如盛開的櫻花。
金玲看到這一幕,瞳孔顫了又顫,將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沈確穿的是白色荷葉邊長裙,小白鞋,腳踝上的紅繩尤為顯眼,
目光再次落在她戴著絲巾的臉上,無意識呢喃:「若是黑色或者暗紅色的裙子,就更像了。」
「像什麼?」沈確發出疑惑。
金玲回過神:「沒什麼,我是說,你更適合穿黑色或者暗紅色,白色,太素了。」
彰顯出她的溫柔,卻掩藏了她的美。
這句話,沈確沒有接,自從眼睛受傷,她很少穿過於鮮艷的衣服。
因為看不到,覺得沒必要。
金玲:「眼睛受傷沒關係,反正角色是戴絲巾,很簡單的,只有七八句台詞,沒有什麼危險動作。」
沈確想到經紀人說她的要求:「我,不太會唱歌。」
「沒關係,只是輕哼兩句。」
「我沒演過戲。」
「沒關係,可以學。」
沈確:「」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響,沈確輕聲詢問:「為什麼是我?」
娛樂圈那麼多演技好漂亮的,自己身上有啥吸引她了?
金玲靜靜望著她,腦中閃過零星片段,歲月在她眼角堆砌出大大小小的褶皺,病房柔白色燈光穿過髮絲打在她眼上。
那幾滴淚珠,泛起晶瑩的光,霎時,她緩緩吐出:「你與我,年少時不可得之人,很像。」
沈確心頭一顫,想過很多答案,唯獨沒有這個。
——
很快溫情回來了,金玲的家人緊隨其後,看時間不早了,溫情打了聲招呼,帶沈確回家。
路上,溫情語氣懶散,隨意地問:「剛才在病房,你們說什麼了?金玲作家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沈確歪頭望向窗外,沒有絲巾的遮擋,她漂亮的眉眼一覽無餘:「明天你就知道了。」
溫情擰眉,越發好奇什麼事情,可沈確不說,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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