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她早就加了料,藥效沒那麼快發揮,不然謝無塵會起疑。
身體的快樂結束,謝無塵就會因為藥效昏迷,特殊迷藥,能夠讓他在床上昏迷個兩天。
所以姜織必須要在他找過來之前,掀開他們之間不堪一擊的薄紗。
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宋雪峰臉色不好看,沉著滿腔的怒氣,不再停留,回到原本的位子。
作為車內唯二女性,溫霜霜得到駱隊的示意,在他們的注目下,坐到了姜織的身邊。
「吃點吧,路程很遠,路上不吃東西,如果遇到危險,就來不及了。」
比起宋雪峰,姜織對溫霜霜態度要稍微好一些,瞥了一眼她手裡的食物,沒有接,「我還不餓。」
溫霜霜看她的眼神很陌生,顯然沒想到她的變化會這麼大。
當初那個任性傲慢的大小姐,經過不到半年的時間,周身張揚的氣質沉澱,變得成熟、穩重以及不驕不躁。
能夠察覺出,她的能力變得很強,那是殺了很多的喪屍才會有的。
溫霜霜確定,這車裡,恐怕沒人能夠贏了她。
溫霜霜是敬佩強者的,無論她以前做過什麼差勁的事。
「姜織,你這半年能跟我講講怎麼過來的嗎?」
依靠她與謝無塵,要想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活下來,極其困難。
姜織眉頭微蹙,語氣不善:「不能。」
溫霜霜發現自己逾越了,訕訕移開目光。
「抱歉。」
一直關注這邊的宋雪峰聞聲,怒不可遏,當即就想舉槍指向她。
「噔!」
一顆子彈穿過后座,直接射到宋雪峰的槍枝上,一把完好的手槍瞬間破碎。
而開槍的姜織微微抬眉,手裡的槍口對準了宋雪峰的頭顱。
「你可以試試。」
實力的恐怖差距以鋪天蓋地的氣勢充斥車內,宋雪峰被她死死壓制著,連口氣都喘不上來,面色慘白。
駱恆見狀,聲音冷肅:「宋雪峰!!你搞什麼?」
宋雪峰動都無法動彈,迫於少女強大的能力壓制,陡然,那股壓制消失,他胸口起伏劇烈,心口的恐懼席捲全身各處,顫聲道歉:「對不起。」
連辯駁的力量都沒有。
異能者之間,能力相差越大,壓制就越強。
經歷剛才的事,宋雪峰清楚知道他與姜織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姜織手裡的板磚槍消失,根本不看他們一眼,轉頭看向車窗外。
坐在她身邊的溫霜霜滿臉震驚。
剛才她連姜織什麼時候召喚板磚、射出子彈的畫面都未看到。
速度太快。
少女召喚板磚,已然極為熟稔。
之前看不起姜織的宋雪峰以及余小春,避她如蛇蠍。
...
天色漸漸黯淡。
車子夜晚行駛會很危險,他們駛入一座城市,準備找個地方過夜。
車內連線的求救信號忽然響了,附近有倖存者,正面臨危險。
駱恆當機立斷,讓開車的余小春跟著信號方向開去。
到達一條老式街市,旁邊的巷子宛若樹根般盤根錯節,又繞又難走。
車子停在一條巷子前,他們只能下車,步行過去尋找求救地點。
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三個人類躲在鐵網門另一邊,外面遊蕩著十多個喪屍,其中就有五個異能喪屍。
它們暫時無法爬上去,只能依靠異能,強行撞開鐵網門。
眼看鐵網門就要被撞開,駱恆指揮他們解決分配的各自異能喪屍。
溫霜霜下意識想留下來保護姜織,但很快想到她如今的能力,比他們都要強,抬腳準備離開。
餘光掃到站在他們身後的少女神情,溫霜霜愣在原地。
在微淡的光線下,姜織面色慘白,雙眸儘是恐懼,望著鐵網門裡面的方向。
像是看到——噩夢。
溫霜霜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鐵網門裡面三個人里其中一個人。
男人戴著金邊眼鏡,挺拔身形站在陰影之下,那張俊逸的臉被鐵網影子分裂斑駁。
「你,怎麼了?」溫霜霜不由向她走近,擔憂地問。
走近,她清晰看到少女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
為什麼……這麼害怕?
以少女能力,不應該害怕那個男人的。
「沒事。」姜織指尖近乎嵌入掌心裡,略略恢復些許理智,視線堪堪地從男人臉上移開,手裡赫然出現一條鋒利長槍。
她的眼裡帶著堅定。
不怕。
她現在已經不再怕他了,所以!
眼下是最好的報仇機會。
姜織疾步向前,握緊長槍,除掉礙眼的幾個異能喪屍後,翻身進了鐵網門內,一步一步向男人走去。
眼鏡男也就是惡徒組織的薄九在看到走近的少女,愣了一瞬,張口想問什麼,可沒等他出聲,少女的長槍已然抵在他的喉嚨上。
距離相差不到一寸,輕而易舉地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薄九見狀,瞳孔猝然緊縮,眼裡浮現對死亡的恐懼,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沙啞著嗓音:「您…您別殺我…我跟您無冤無仇……」
姜織嗤笑,眼角泛著熾熱的紅意,仿佛要將他燒盡。
「薄九,你忘了我,我可不會忘了你。」
「你對我的所有傷害我都記得很清楚!」
薄九滿頭霧水,根本聽不懂她的意思,深深凝視少女的面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哪裡得罪過她。
「我…真的…不認識您……求你放了我……」
眼鏡男眼裡的陌生、茫然,完全不像作假。
忽地,薄九像是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我,我有一段時間昏睡不醒,醒來後發現旁邊人都畏懼我、害怕我,把我當做『邪神』一般。」
他驀然抬頭,「前兩個月在,在惡徒組織,你是不是也在?」
這句話點燃了姜織的怒火,抑制不住心底的恨意,緊握著長槍,刺入眼鏡男的肩側。
「你編!!你還編!!」
薄九劇痛難耐,倒在地上慘叫連連,還是堅持剛才的話。
「我、我真的不認識您……求您放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昏睡,我只記得在昏睡前,與一個要逃跑的男人對視,他眼神,眼神很奇怪,我不知不覺就昏迷了。」
駱恆一隊人在這個時候除掉喪屍們趕了過來,就看到這麼一幕。
少女臉上的恨意深入骨髓,仿佛要把地上的人抽筋扒皮,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