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影視基地發生命案的消息上了新聞,整個劇組都在討論那個命案,氣氛微妙不太好。
誰能想到附近經常走過的馬路,會發生這種事。
還好兇手被抓住了,不然他們晚上都不敢出門了。
徐倩找到她,擔憂地問:「這幾天晚上你都很晚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姜織笑了笑:「知道啦。」
徐倩看她臉色不太好,皺皺眉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姜織搖頭,伸了個懶腰道:「這兩天太晚睡了,昨晚我五點才睡,你說我臉色怎麼能好。」
徐倩想想也是,以前做群演的時候,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經常通宵熬夜,何況小織還是女主,最累的一個了。
「你有時間就去睡睡,你這麼不懂變通,也不會偷懶的。」
看那幾個男配女配,有機會就休息,還有扮演男主的鄭柏策,一拍完戲就鑽進休息棚里。
哪裡像她,一天到晚,無論是誰的戲,都要待在後面看。
姜織點頭應著。
徐倩瞥了一眼她的口袋,連忙湊近問:「今天沒帶黑炭過來嗎?」
他們一貓一人可是形影不離的啊,這次怎麼沒有帶過來。
姜織不願提及黑炭,看了眼時間道:「我該去化妝了,先走啦。」
話落,跟她擺擺手,轉身離去。
徐倩看著她的身影,疑惑地收回目光。
興許是黑炭太調皮,被小織關在家裡了。
——
由於天氣原因,王導今天讓她多拍了兩場戲,持續到下午五點才結束。
拍完最後一場,王導也看出了她的狀態不太對,妝容都壓不住她臉色的差勁,找到她問:「小織,你沒事吧?」
姜織沒事的搖頭:「王導今天沒有戲了吧?」
王導看她那個樣子,有些擔憂:「沒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姜織跟王導告別,去休息室換了衣服,邊走邊點開手機,準備叫一輛計程車去醫院。
走到路邊,她忽然不遠處車內熟悉的側臉,以為是自己發高燒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邁開步伐往那輛車走去。
汽車在這時啟動了引擎從她眼前離開。
姜織腳下無力,停了下來,呼吸急促,眼前發黑,半蹲下身平緩氣息。
可能是她看錯了,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看到謝行淵,他應該在醫院剛剛醒過來才對。
她坐上計程車去了醫院。
醫生給她打了針退燒針,並讓她在輸液室輸液。
姜織這兩天沒休息好,吊上鹽水,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另一邊。
看著她進了醫院的謝行淵面色沉了下去。
從醒來到現在,他腦子那段混亂的記憶里都是這個姜小織的身影。
這明明是一件很離譜且不符合科學的事,謝行淵卻不覺得奇怪。
車禍後變成一隻貓,然後被她救了,在這半年裡,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縱使經常被她捉弄、欺騙,惹怒,但那段記憶回想起來,卻充滿溫暖與美好。
「淵哥,要進去嗎?」王胖壓下心底的疑問,小聲問。
太不對勁了!!
從醫院出來,開車一路來到影視基地里,停在路邊等了幾乎一下午的時間,自那位叫姜小織的女生出來後,淵哥就變得非常不對勁。
那雙眼睛仿若粘在她的身上一樣,特別是在看到她進了醫院,眼裡的擔憂都要溢出來。
謝行淵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
他在醫院昏迷了半年之久,如今身體猶如癱瘓一般,動彈不得,需要不斷復健才能恢復以往。
跟廢人沒兩樣的他,怎麼能出現在她面前。
王胖懂了他的意思,連忙從駕駛座出來,進了醫院。
找了一番,終於在輸液室找到了女生。
以朋友的身份詢問了一下醫生她的病情,旋即跑出醫院跟淵哥報告知道的信息。
謝行淵腦袋隱隱作痛,指腹用力摁了摁,緩緩道:「去照顧她。」
王胖斂下眼底的震驚,忙不迭應聲:「好的,淵哥。」
…
待姜織醒來時,身上多了條羊毛毯子,蓋著她嚴嚴實實的,旁邊還放著一杯熱水。
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別人,頭頂懸掛的鹽水也吊完了,起身抱起毛毯,走到護士站問護士:「你好,請問這些是你們給的嗎?」
護士看了看她手裡的毯子,半晌搖搖頭:「不是的,我們這裡沒有這樣的毯子。」
姜織跟護士道謝離開。
走出醫院,她餘光掠過那輛停在路邊的汽車,非常熟悉的車牌號,沒記錯的話,就是在她出影視基地時看到的汽車。
她抬手扶額遮掩唇角的笑意。
「這謝行淵性格挺彆扭的,記得我,卻不來見我,而是偷偷看我幫我。」
777對於反派的傲慢性格不置可否,「宿主打算怎麼做呢?」
姜織挑了挑眉,沉吟片刻,輕飄飄地道:「反正我不急。」
她這次沒有叫計程車,而是坐公交車回住處。
距離公交車不遠的黑色邁巴赫里。
謝行淵微微蹙眉,回想起與她一起住的時光,她窮困潦倒,只能住在一間逼仄狹小的屋子裡,明明很怕冷,卻連一張電熱毯都捨不得買。
但可以為了黑炭,買各種營養品和它喜歡吃的昂貴貓糧。
「蠢貨。」他低低斥了一聲。
生著病還要去擠公交,怎麼這麼蠢!
王胖還以為淵哥在罵他,嚇了一跳,瞬間戰戰兢兢起來。
謝行淵薄唇緊抿,沉沉掀開眼,道:「今天讓公司擬一份合同,以一線女星應酬跟她簽約。」
話罷,他頓了幾秒,繼續道:「讓潘靜帶她。」
潘靜,頂尖經紀人,帶過的人不是影帝影后,就是全球影院露臉的國際明星。
此時正在京行公司高層做經紀人主管。
王胖驚得合不攏嘴,車子差點開翻來。
這個姜小織到底是個什麼人?難不成是淵哥失散多年的妹妹?
…
車子停在一處小區門口,看著走進去的姜小織,王胖問:「淵哥還要進去嗎?」
謝行淵視線追隨著她的背影消失,過了許久才收回目光。
望著自己這具提不起任何力氣的身體,他沉聲道:「回去復健。」
他必須儘快讓身體恢復正常,然後跟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