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眼皮撐著,不知覺睡了過去。
起居室。
閔行洲推開手邊的小碗,按免提,聽座機電話那邊的人樁樁件件匯報。
「無法在傣國強制離婚,有訴訟離婚和協議離婚,或者一方有重婚罪以及虐待暴力等行為,但這是易利頃和林小姐的事。」
「這份結婚證,不排除易利頃動了什麼手腳,那人極其腹黑,愛扮豬吃老虎,我們的手插進去就有這些結果。」
「繼續盯易利頃,可別讓他死了呢,死了這事更麻煩。」閔行洲無比懷疑易利頃在暗地裡動手腳,來騙人。
「是。」
通話結束。
他說了句,「錢呢。」
邊上候的徐特助立馬打起精神來,「我放在保險室。」
閔行洲沉聲,「送回去。」
「是。」徐特助瞟了眼手錶,雙手侍在身前,「但林小姐應該睡了,我明天一定準時送上門。」
林煙第二天醒來,樓下沙發上全是卡和鑽石,閔行洲變本加厲,還有她常用的香水,喜歡的首飾牌子,跑車鑰匙,聽女保姆說,閔公子真燒一夜。
林煙看著女保姆,「找個人把這些東西還回去。」
女保姆左右為難,林煙倒是忘了,這人是閔家那邊請來的。
林煙坐在沙發前摁計算器,看著數額結果。
她目前賣公司都沒有那麼多,她以前的片酬真不剩多少。
林煙合上保險箱。
「還回去,不然我辭退你。」
女保姆輕聲,「是我越矩了,您不要生氣,您就是還回去,閔先生也會讓人送回來。」
林煙咬牙,「給你加工資。」
女保姆沉默,這份沉默並不是為加工資一事動搖,是還回去也沒用。
林煙心裡也清楚閔行洲的作風為人,愛強給,她明明記得說過不喜歡鑽石,還送,送的不只一顆,是一堆。你要不要無所謂,給不給是他決定。
林煙堅決還,女保姆吩咐人一起收拾,與通話那邊的徐特助說清楚後放在儲物間。
下午,林煙接到秦濤的電話。
秦濤氣若遊絲,他說自己快死了,想留遺言,欠的錢不還行不行。
林煙知道他一向愛開玩笑的語氣,大家從小玩大,還是任著秦少爺胡鬧,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去醫院看望。
醫院門口,林煙看到去打狂犬疫苗的何公子,兩個人相視而笑,聊表關心,其他的沒說什麼。
秦濤傷得重,是槍傷,打在小腿上,凌晨才出的手術室,麻藥沒醒多久,愛逞強,電話里還說死了,見面就是一口一個小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家氣他逃婚氣他不要命,一邊罵一邊出醫藥費讓他活著繼續挨打。✌♖ 6❾𝕊нⓤχ.ⓒ𝓞𝓜 ✌🐟
秦濤都習慣了,被罵的感覺挺好,躺在床上聊人生,還想搬麻將台來房間玩兒兩圈。
「去哪湊人跟伱玩。」林煙削好果遞給秦濤,秦濤可不敢接,雖然想吃。
「行洲啊,在隔壁處理傷口,你不知道?」
「你耍我來。」林煙匆匆拿包,要跑,梨都沒來得及扔。
秦濤瞧了眼匆匆落逃的林大小姐,耷拉著腦袋笑得得意,人生能有幾年,開心最重要。
「以前都是女人追著閔公子走,還真沒見過他樂意降身份去追哪一位。」
哄女人,無比擅長。
和尤璇那段,一直是尤璇在撩,他起欲望。
真他媽要到分手,閔行洲可不樂意低那個頭求誰別走,貴公子都有個臭毛病。
閔行洲那兩刀,替他們挨的,秦濤此刻確實有些偏心。
特級的住院部樓層,沒什麼人,護士都少見。
林煙沒記得方向,站在門口左看右看,看指示標決定走東邊,才走幾步,隔壁的門開,她手臂一緊被什麼抓住,一股強制性的力量拖住她走。
砰、
病房門剛關上,閔行洲發了瘋似的壓她在門板上,揉緊她一併攏過她腰,他並不溫柔,力道夾擊,門咯吱搖了兩下。
這力氣,林煙背脊線和腰線一併繃直,嘴裡沒好脾氣的罵他,「門都快爛了,你這也叫生病?」
閔行洲埋在她肩頸,氣息紊亂粗重,攜裹著滾燙的噯氣灑在她頸口。
林煙發現他體溫燙的厲害,「吃藥了嗎。」
他不言,掌控在她後腰的力道更重。
她的身體被迫緊貼在他胸口。
林煙能清楚感知到他有力膨脹的心跳,頻率沉穩,反而顯得她的心跳得最厲害。
「吃…吃藥才好,別發瘋了。」
他看著她緊張,彎唇,聲音低了低,「賞個臉,你哄一下唄。」
林煙沒吭聲,捏著手裡的梨默默送到嘴裡,咬了一口。
怎麼哄,這人就這樣病著,她心裡還挺解氣。
閔行洲似乎把重心全壓在她肩上,林煙那一刻是站不穩的,依然強裝著沒事吃梨。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他似乎在她肩上睡了,呼吸逐漸平穩。
林煙側臉,視線停留他的側臉,「別睡這兒,我扶你去床上。」
說著,她還用起全身的勁兒,雙手試圖推開他肩膀,撼不動他。
他輕笑,「這點力氣,你沒吃飽飯啊。」
林煙還在推,說話憋著力,「那你自己走,睡我身上幹什麼,肩膀都沒了。」
他依然沒動。
林煙不推了,「趕緊吃藥,我給你遞水。」
閔行洲坐回椅子上,她站在旁邊撕開瓶口,看說明書,給他服了三粒。
兩個人也沒說一句話,他挨在那兒眼神有些渙散,盯著她忙碌。
閔行洲骨子裡是有上位者掌控一切的毛病,喜歡看到林煙溫柔體貼的樣子。
醫生來敲門換藥,並不用住院,傷口處理過,再不處理肉真爛。
紗布下,迸裂的肌膚翻卷著紫紅的血肉。
醫生交代很多。
世家貴公子見過傷嗎,被捧得多金貴。
兩個人沉默的聽,誰也沒回話。
醫生還在自言自語,「您可以不吃藥,但要注意著點感染,您少碰水,少活動,再裂開可就難癒合。」
林煙聽完扭頭。
挨在那兒的男人疲倦出聲,「開不了車。」
林煙知道閔行洲在說給誰聽,「保鏢呢,司機呢,助理呢,秘書呢。」
閔行洲望了一眼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淡淡收回,把卡扔桌子上當藥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