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行洲嗯,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趙醫生正在安排接下來的手術,看到人進來,先是一驚。
閔行洲點了根煙,趙醫生明顯看到他夾住煙的手背,白霧繚繞,兩塊牙印,有血跡,莫名其妙的血腥美感。
趙醫生收下聽診器,「我去拿藥給你擦,挺嚴重的。」
都出血了。
太子爺就那麼挨在牆角處,低著頭也不說話,整個人看起來,犀利又峰寒,野蠻又崩潰。
這一天下來,如此極端的失態。
倒是見他在第二個女人面前翻車。
那個女人,叫林煙。
這種刻苦烙深了,難除了。
他的壞情緒,其實很明顯,尼古丁的味道又能讓他緩解什麼呢。
這頭,老太太笑著面坐在床頭,林煙坐起來,對著老人家這張笑臉,愧疚感一下子上來,「奶奶,我…」
老太太拍了拍林煙的手背,「這事不怪你,是我們閔家沒防好,不留就不留了,大家都年輕,不在乎這時候。」
閔家是盯著林煙這一胎過來,胎像沒到五個月前不穩,從食物到醫療,安排在別墅妥當,意外其實防不勝防,沒有誰會有先知,沒有預料到敵人的變態心理喜歡對嬰兒下手,誰又會天天去猜想誰誰又來謀害孩子。
傭人沒放進病房,老太太瞧了眼門外,擱下手裡的佛珠,出門口拿藍莓。
「我帶來了你愛吃的水果,他們沒跟進來。」
說著,林煙想喊住,老太太已經起身。
林煙深吸氣,扭頭。
看到那串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奇楠沉香其珍貴程度,論克的,一克八萬。
奇楠屬於珍品中的頂級極品,市面上很少出現奇楠沉香手串,還要做成佛珠手串,可浪費不少原料,是太子爺花費人力財力專門定製,可哄得老太太開心好幾日。
老太太喜歡玩佛珠手串,桃紅碧璽,小葉紫檀,血柏,要說她的最愛,還是閔行洲給的這串,無在於珍品還是昂貴。
但閔行洲會給的,都不會敷衍。
老太太放下果就走了,並沒有多留。
9樓的兒童科室。
閔家老太太人就站在那裡,兒童科的醫生護士並不知道什麼情況,主任醫師在老太太前面引路,「劉東凱的女兒晚期白血病。」
什麼晚期白血病,老太太無波無瀾,甚至都未覺得有任何可憐之處。
老太太撣了撣手中的奇楠沉香佛珠,「哦。→」
保鏢沒敢說一句話搭腔,扭頭看了一眼病房,目光落回老太太手裡有價無市的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記得老太太拿到後開心著好幾天,還是他陪老太太去普提寶寺淨心吃齋七日,請幾位道行高深的大師給這串佛珠開光,捐了不少香火錢、放生做義舉。
老太太煞有介事地問出口,「劉東凱可憐嗎。」
可憐嗎,保鏢搖頭。
別看老太太往日慈眉星目,燒香念佛,和藹和善,真要說閔家的當家主母,菩薩心腸的表面,私下裡雷霆手段。
閔家剷除過的修羅場、壓榨過的對手,比比皆是。
老太太問,「劉東凱怎麼樣。」
保鏢應,「見過林小姐,被老闆送走了。」
老太太,「怎麼處理。」
保鏢補充,「交給法律。」」
保鏢覺得,閔家那群人其實從沒有任何憐憫弱者的心理,當真正掀開他們強大資本所掩蓋之下的,一直是涼薄和沒有共情能力。
沒一會兒,有人俯到老太太耳邊,「文庭先生找您。」
老太太一臉常態,「記得我這個老母親了?」
那人默不作聲。
老太太抬手,搭上保鏢的手,看著病床上那個一身病態的孩子,悠悠說道,「閔家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少來壓我,可不興吃他這套。」
那人點頭,「是。」說完轉身進電梯離開。
老太太跟著保鏢下樓,走樓梯,樓梯最安靜,沒有人來來往往。
老太太問保鏢,「易席森那邊怎麼樣。」
保鏢接著說,「易席森喜歡尤璇,不排除他那個人的變態心理,是為了哄一哄尤璇才毒害胎兒。」
還真是個變態,閔家可不為別人的變態心理買單,老太太嗤笑,「跟尤璇有關嗎。」
保鏢應,「老先生里里外外查過,這事尤璇沒參與。」
尤璇一直很聰明,她知道什麼事閔家都能查出來,顧及閔行洲那邊,她就算有那個心思也不會出手。
老太太扶著樓梯,「難防的,是人畸形病態的心裡。」
老太太走了幾步,停下,「行洲知道嗎。」
保鏢搖頭,「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老先生沒時間見他。」
「她尤璇什麼魅力,是個男的都愛迷戀她。」老太太接著問保鏢,「跟我說說,要是伱,你會喜歡她那張臉和個性嗎。」
保鏢難以啟齒,最終搖頭。
老太太數了兩顆佛珠往下,頓住,「男人愛撒謊。」
.
國外。
席森剛下飛機,暫時飛不回傣國。
迎接他的是最有聲望一夥隊伍,其危害和吃人不吐骨頭程度,外界都叫他老撒姆。
易席森又換手機號給尤璇發簡訊:「阿璇,收到我的禮物了嗎」
老撒姆在見到易席森第一面,喜氣洋溢,重重拍著易席森的後背,那蠻力,易席森膝蓋一屈。
老撒姆那一拍,易席森的手機掉落在地,他火了,「有病啊,拍那麼重!」
老撒姆意味深長的笑,突然扣上板機,「你好啊,易席森,我們去屋裡聊聊?」
一下子兩方人員對峙,老撒姆以人多的優勢壓倒性降住易席森。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聊了。」
易席森是易家暗培養的接班人,從一開始指定易利頃,易利頃看不上一直脫離易家。
易家變動扶持易席森,這枚棋子未見天日,但顯然他在港城玩的這局玩脫了。
老撒姆並沒有收斂,甚至變本加厲,最後掩蓋所有,不動聲色不聲張。
老撒姆撿起易席森的手機,拍照發給過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