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行洲胳膊一攔,連人帶被子扯回來,一起卷著倒在床上。
「鬧什麼。」
林煙挺不喜歡他這樣子,太冷淡太冷靜,真難哄。道歉的話咽回去,轉身蒙被子。
低低抽鼻子,不大,足夠閔行洲發現。
閔行洲拽住她,讓她轉身面向自己,摁她頭在懷裡,咬她耳朵,「別哭。」
他的呼吸就在耳邊。林煙昏昏沉沉閉上眼,上半身歪歪壓在閔行洲上半身,抵他胸口,髮絲掃過他喉骨,滑落。
在閔行洲身上,原來能用這點,哭一哭,他就有兩分耐心在你身上。
「我都道歉了。」林煙止抽泣,「還冷我嗎。」
他裸露的皮膚燙的她悶,又鑽出來,手臂纏上他背闊,好像抱著巨大的暖爐,還是熱熱的,林煙非要問清楚,「冷不冷我。」
閔行洲手掌控住那截薄薄的纖腰,低聲說不是。
輕微低沉的語氣響在耳畔,不是什麼,究其根本不理她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林煙實在摸不清閔行洲這個人的心思,假裝掉幾滴眼淚這事應該算過去。
又或者,男人在床上的話不保真。
林煙問他,「三千萬的碗到了,去我家看嗎。」想了想,「有兩隻碗是彩雕繪上知更鳥,要不要分你一個。」
就分一個碗。
「你的道歉。」閔行洲低笑了一聲,輕飄飄睨她,「很沒誠意。」
「那可是獨一無二的,我怎會沒誠意。」她看起來還挺大方。
閔行洲打量她,她身上是黑色絲綢的睡衣,很薄,嬌軟得很,一碰,她就顫,足腳微微屈起撐著被子。
她的澀在外,媚在骨子,一不小心發現,就說不上的讓人上頭。
難怪易利頃非得到不可,眼光屬實高。
他額頭抵在她額頭,啞聲:「黑名單放我出來沒有。」
「嗯,放了。」她語調癢透了,「以後打伱號碼不接我就拉黑。」
閔行洲並不承諾什麼,低頭。
他的吻很輕,唇偏薄,半邊臉暴露,乾淨,稜角鋒利,幾分冷峻立體,額前細軟的碎發好像沾了汗。
閔行洲這類對男女情事富於有經驗,他打得激情,不知多久過去,他才鬆開她。
林煙氣息此起彼伏的哽咽,凝視他的雙眸,看到了暗無邊際的黑夜。
閔行洲神色又帶了點輕佻,伸手摸到床頭的開關,一下子陷入黑暗。
他掐她後脖子帶起,繼續吻上。
閔行洲的吻,不禁沾。
閔行洲的床,更不能沾。
他這個人刻薄墮落,不話深情,不念對錯,貴胄的皮骨之下是不羈和放縱愛。
做著曖昧的事,他的撩撥一點都不退縮,從不打算刻意收斂自己的浪蕩。
林菸品嘗到他的一半勾引,一半薄情。
後面,閔行洲套上浴袍拿煙出陽台,聲音嘶啞得不行,「討厭你像她。」沉默之餘,林煙只看到他的背影,他添一句,「別像。」
那個她,是指尤璇。對男人勾三搭四的態度對付他。
林煙懂他話里的意思,「你不就是只愛尤璇那種嗎,風情,大膽,韌性十足,愛你又不愛你,模糊不確定性最勾你征服。」
落地窗的紗飄蕩,閔行洲推開,看不到情緒,「別來找架吵行嗎。」
林煙心裡不服,這回沒變乖,「我和易利頃並沒什麼,像你?」
閔行洲想點菸,沒抽一口,「像我什麼。」說著,他回到床頭,手撐在枕頭上,不過幾秒鐘。
陰影下來,林煙手揪緊身下的床單,腔調細細諾諾,「渣。」
「回答我。」閔行洲盯著她,「你現在差多少。」
林煙發現閔行洲沒過去幾天前的事,於是,笑得無辜,「別嚇我,你看過醫囑嗎,你不能讓我不開心。」
他扭頭煙放嘴裡,笑得漫不經心。
挺有意思。
閔行洲想起一件事,問過林煙願不願意回他身邊,她到現在閉口不提那件事,只談拉黑的事,會折磨人了林煙。
這種明晃晃的關係制約,她玩得相當漂亮。
男人一旦起了心思,這時候你越是拒絕,越激發他們骨子裡卑劣的強制欲。
到底怎麼發展到這一步到底。
發現林煙有天賦。
並不是尤璇那類放肆愛的大膽,過程帶給的刺激感很強。
林煙是潛伏在身邊一點點啃食你血肉,一邊啃還一邊說抱歉我愛你原諒我的不知好歹。
久而久之讓你習慣,她不啃你到頭來不夠癢還不樂意了,潛移默化之中關係制約。
這什麼滋味。
閔行洲側身時,看見林煙坐起來要離開。
他扔掉煙,抬步返回來,抱她壓回床上,「沒讓你走。」
…
中午,閔行洲洗澡出來,理了一下半乾的碎發,打開門,門口站的是徐特助。
徐特助清楚發現門口角落有一雙狐狸毛拖,整整齊齊的擺放,徐特助似乎能懂,是隔壁鄰居的林小姐過來了。
「林勇想約您見一面。」
「事放一邊。」閔行洲看了徐特助一眼,「讓吳姨過來。」
徐特助點頭,下樓梯。
外面雨大,閔行洲從老伯手裡接過傘,邁入雨中。
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
老伯收傘回屋,穿上雨衣,回到花圃修理花,靜靜看著那輛賓利離開。
那人說過山茶花,太白,晦氣。
雛菊,黃色,喜慶。
一旦風吹雨打,雛菊折在泥濘里太可憐,不好養活。
雛菊愛陽光,於是老伯打電話讓工程隊來,搭個可伸縮的高級玻璃花棚,下雨就用暖光燈照它們。
瞧瞧,有了光它們長得多嬌,可觀賞性極佳。
放到山野間一旦被發現會被踩爛的。
老伯蹲下,對電話那邊恭恭敬敬的交代,「七爺和林小姐這兩天都住一起。」
那邊像是笑了,「那好,別派太多人過去伺候他,免得打擾。」
老伯點頭,「我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