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宮北繼續說道,「我沒想到那麼多,我想的是,既然北極冰原有一個入口,那麼玄靈大陸,肯定就有第二個,而根據我掌握的信息……」
「我找到它,只是為了完成宮家最後的念想。」
林寒沉默少頃,說道,「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多帶一人?」
他深知其中兇險,而他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宮北獨自一人前去送死。
宮北猛然抬頭,意外地看著林寒問道,「你的意思是?」
林寒說道,「我也想去見識見識,要是有機會,我還想進去看看,那一片未知之地究竟如何。」
望著林寒臉上平靜的神色,宮北的心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
她略微蒼白的絕美臉龐,也透出了一抹淡淡紅暈。
她點頭說道,「那好,我們一起去。」
也是此時。
「未知之地?那帶上我。」
顧青月這時從門外走入,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顯然,她也想去湊湊這個熱鬧。
宮北皺眉瞥了她一眼,隨即望向林寒。
在她看來,顧青月才是聚氣境,說一句不好聽的,這就是一個累贅。
林寒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他也想到了,對方極有可能是玄靈大陸的唯一一個大帝。
「以你現在的境界,去了也幫不上忙,我建議,你可以留在赤陽城。」
「境界不能說明問題,雖然我暫時無法恢復到以前的境界,不過我相信,我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
「……是嗎?」
林寒和宮北又是不由皺了皺眉。
顧青月似乎看透了兩人的心思,她笑了笑,舉手不緊不慢地結出一個法印。
下一刻。
天地靈氣,四方來聚。
只見她的雙手,和雙腳佩戴的四隻玉環,還有脖子上佩戴的玉器,瞬時就亮起了繁奧的符文。
變得晶瑩剔透起來。
但,這僅僅是前奏!
咻……
天地靈氣瘋狂匯聚,源源不斷地灌入到玉環與玉器之內。
她……
居然是一名符師?
正當林寒微微吃驚之際,一切變化霍然終止,恢復如常,宛若剛才發生的,都不過是一場幻覺。
這下,林寒終於確定一件事。
符師!
大帝境符師。
他自然清楚這裡面的含金量。
宮北紅唇微張,目露震驚之色。
她也是符師,當然能夠清楚感應到顧青月做了什麼。
對方在抽取天地靈氣的同時,還撥亂了天道規則!
這對一名沖虛境符師而言,不算什麼難事,卻也不能如此輕鬆。
可問題是,這個顧青月才僅僅是聚氣境修為!
她顯露的這一手,未免就太驚人了!
「抱歉,我看走眼了,如果你想去,那算你一個。」林寒說道。
隨後,他轉頭問道,「那個地方在哪裡?」
「九星,但我不知具體位置。」宮北答道。
……
荒漠平原。
傅浩然一路尋來。
他的手裡,拿著一顆記錄水晶,以他的視角,記錄著眼前的一切。
「根據葉天辰帶離全長老的方位,以及全長老被殺的時間推算,應該就是這一帶,可問題是……」
他又凝神感應了片刻。
「全長老乃准帝境二重修為,就算他身負重傷,林寒追殺至此,也一定還有一戰之力。」
「問題是,這才過去不足兩天,我卻感應不到天地靈氣的異常,這方圓百里,亦無戰鬥過的痕跡。」
「這未免有些蹊蹺……不過,卻恰好印證了我的想法,全長老的死,不簡單……」
傅浩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被貶為外門長老,主要是內閣覺得,全祥羽的死於他有關。
如果他能證明,那他就能重回聖火宗大長老之位。
他不是看重這大長老的位置,對於內閣能不能將他招進去,他也從來沒有過分強求。
他只是憋不下心中這口怨氣。
神識掃過。
他發現了附近有一塊石頭。
微怔之下,他施展御空之術飛了過去。
「嗯?」
在沖虛境五重的神識面前,這附近的絲毫異常之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傅浩然看到這塊石頭的一側,有一道裂痕。
他走了過去,輕撫了一下裂痕,接著,他瞳孔一縮。
「這塊石頭被無形罡氣震裂,若是修為低者,這塊石頭早被震碎,唯有準帝境,才能做到罡氣如絲的地步。而且這裂痕很新,絕對是這兩日所留……」
「不過這兩日,此地並沒有發生過任何戰鬥,就算有把這地方恢復如常的手段,天地靈氣的反常,也瞞不了人。」
「這道裂痕,一定是無意所致,但堂堂准帝境,已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又怎麼可能……」
傅浩然思如電轉,而他的神色,開始慢慢變得,凝重。
「若是一名准帝境,突然受到偷襲,由於下的是死手,那名准帝境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
「這有一個前提,偷襲之人,必定是准帝境毫無防備之人,才能一擊致命。」
傅浩然淡淡環顧一眼,最後視線再次落到石頭之上,接下來,他把石頭推開。
石頭底下,壓著一塊玉牌碎片。
傅浩然猛地瞪大雙眼,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
他趕緊走上去,拾起一看,整顆心也為之一沉。
他看錯了,這不是玉牌,而是一塊命牌。
這牌命牌雖說裂了,只剩下一半,卻還是能看得到,命牌上有一個全字。
感應到命牌上傳來的微弱氣息,傅浩然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是全長老的命牌。」
「有人偷襲了他,所以他慘死在此……」
「而此地應有的痕跡,都已被抹去,這足以說明,殺他之人不希望留下任何線索,可惜漏了一處。」
「若是他遭林寒毒手,林寒根本無需多此一舉,也沒必要以偷襲這種下作手段。」
「再說,全長老是准帝境二重,若是有所提防,林寒根本無法無聲無息的靠近全長老,並且將其一劍斃命,至於清理現場……根本沒這個必要。」
「也就是說,全長老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到偷襲而死。能夠做到這一點,必然是身邊之人。」
……
「……葉,天,辰!」
……
另一邊,聖火宗。
王語嫣匆匆而回。
「師尊,事情辦得怎麼樣?」葉天辰問道。
王語嫣如釋重負的道,「處理好了,我把他的骸骨,藏在了儲物戒指當中,又去了一處偏僻之地,把他的骸骨搓成了齏粉,撒入了一條江中。」
「全祥羽的死,聖火宗絕對查不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