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北微微一怔,問道,「所以你奪走了郗雨竹的傳訊符,這樣你就掌握了他們的動向。」
林寒沒有做出回復,算是默認。
見此,她投去了一個吃驚的眼神,只因她想不到,林寒的心思縝密到了這種程度。
「你做的沒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躲避他們的追殺。」宮北點頭說道。
僅僅是躲避嗎?
林寒笑了笑,他要做的是,借這幾名強者磨劍。
退一萬步,就算他不敵,也有逃命的籌碼,九轉琉璃塔可以在瞬間讓他脫離險境。
……
「我、我的臉,還有我的手……宮北你這個小賤人,還有你,給我等著!」
瞥了瞥自己的斷臂,還有想到臉上的劍痕,郗雨竹心中湧起了滔天恨意。
感應到前方激射而來的氣息,郗雨竹露出了一抹喜色,「景洪坤!」
下一刻。
一名沖虛境九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郗雨竹面前。
景洪坤上下打量了一眼郗雨竹,皺眉說道,「雨竹,你怎麼弄得如此狼狽?」
他的視線,只在郗雨竹的斷臂上短短停留。
邁入沖虛境五重的修行者,可斷肢再生,只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已,可郗雨竹臉龐的劍痕,卻讓他眉頭一皺。
他和郗雨竹之間,各有對方的命牌,若是對方有危險,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
他也是感應到郗雨竹有危險,這才趕了過來。
「這說來話長……」
也是這時,五道氣息瞬息而至。
「哈哈哈,郗雨竹,你這副模樣看著倒是很新奇!」一名上身赤裸的粗野男子大笑。
其他幾人也是用一種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郗雨竹。
要知,這女人最緊張的就是自己的容貌。
郗雨竹弄得如此狼狽,料想是遭遇了強敵。
「我遇上了宮北那個小賤人,不過他身邊又出現了一名劍修,我正是被他所傷……」
接著,郗雨竹道出了事情的頭來尾去。
「什麼,你說一個沖虛境二重的劍修,把你傷成了這樣?」這名粗野男子吃驚問道。
郗雨竹臉色一冷,說道,「武丞,他和別的劍修不一樣,他很強!」
景洪坤低頭斟酌了一下道,「這樣,我們分頭去找,只要找到宮北,務必格殺勿論。」
「我有必要再說一句,那名劍修年紀不大,但他真的很強,你們遇到千萬不要大意,別再陰溝里翻了船。」郗雨竹提醒道。
武丞仰頭大笑兩聲,說道,「郗雨竹,你多心了,區區一名沖虛境二重,也值得我們如此重視?」
郗雨竹冷道,「哼!等你遇上了他,可別磕了自己的牙。」
「你修煉的是陰柔之功,更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你不是他的對手,理所當然。」
想了想,武丞意有所指的挪喻道,「對了我記得,你的修為,是宮家那個老鬼用丹藥堆砌出來的,他的劍,自然可破你之功。」
「你……」
「我和你不一樣,我修煉的是煉體之法,最不怕的就是劍修,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的煉體之法強,還是他的劍更厲害。」
眾所周知,在邁入沖虛境之後,由於借用外物,劍修的短板就來了。
甚至自身修為,也會在不同程度上遭到大道的壓制。
可是煉體的桎梏,在准帝以上,因此他根本就不把沖虛境二重的林寒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捏死林寒,就像捏死一隻螻蟻那麼簡單。
景洪坤也想到了這一層。
不說武丞,除了郗雨竹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遇上林寒都不可能出現意外。
他沉聲說道,「那就這麼辦吧,我們分頭行動,不過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若是不敵,立馬使用傳訊符聯絡。彼時,我等立即過去支援!」
「那肯定了,宮家餘孽不除,我始終睡不著覺。」另一名修士說道。
他們這幾個人,正是覆滅了宮家的黑手,卻也多得了郗雨竹裡應外合,提前讓宮家上下幾百人全都中了劇毒,他們才有機會得手。
否則宮家幾百名符師聯手,任何一個頂流宗門都不敢小覷。
「那就這麼辦吧!」
武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即施展御空之術,朝著軼鬼扯方向率先飛離。
景洪坤望著遠去的武丞,他也帶上郗雨竹選了一個方向。
剩下的四人,也各自選了一路,呈扇形飛離,搜索林寒的蹤跡。
……
一望無垠的海域上。
一道沖虛境八重的強橫氣息,貼著海面如同一道流星般飛渡,所過之處,激起一道長長的水浪!
武丞的神識,釋放到了最大限度,尋覓著宮北的氣息。
只要他能找到宮北,那麼他就能找到那名劍修。
他選擇的路線,並不是亂選一通,而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宮北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脫以後,居然還有膽量折返而回,而且還是朝著歸寂之地繼續進發。
這說明了一件事。
為了躲開他們的聯手追殺,一定會選擇距歸寂之地最深處,最近的路線。
他以郗雨竹等待他們的地方,和歸寂之地最深處的位置,在腦海中劃出了一道直線。
而他所經之路,就是沿著這條直線尋來。
如此,追了一日。
武丞粗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獰笑。
「呵呵,找到了。」
他感應到了宮北的氣息。
……
林寒忽然停下,轉身望向了身後。
「來了。」
宮北的臉龐,這時也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希望你的狂妄,不會為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澹臺靜哼笑,「一個人而已,我對林寒有信心,再說你不是符師嗎?萬一林寒不是對手,你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對林寒的信心,來源於她對林寒的了解。
越境殺人,林寒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不是七個人一哄而上,澹臺靜都不驚慌。
就算林寒不是對手,她還可以使用符文秘法,為林寒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
這就是澹臺靜的信心來源。
話音剛落。
武丞的身影,如同狂風一般衝到了三人的十米之外。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林寒,笑道,「就是你,斬了郗雨竹的一隻手。」
林寒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抽出了鐵劍。
「呵呵,小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你真的認為,你是我的對手?」
武丞笑了。
他的笑容里,帶著一絲不屑,「難道你的師尊沒告訴過你,劍修見了煉體修士,最好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