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煜此刻並不在歐陽家的老宅里,而是在他名下的一棟別墅待著。
溫叔帶著楊希回到別墅,他們三人沒有進屋,讓楊希自己進去。
「為什麼讓我自己進去?」
楊希不解地問,「那是你們的大少爺,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他的?萬一高燒昏迷不醒,死了,你們怎麼向他的家裡人交待?」
溫叔有點無語地說著楊希:「楊小姐,請你不要動不動就說我們家大少爺死了的話,我們大少爺身體好得很。」
「真的身體那麼好,現在是怎麼回事?」
溫叔啞口無言。
半晌,他說道:「大少爺吩咐的,把你請來後,就讓你自己進去,他不叫我們,我們就不可以進去。」
楊希眨眨眼,這是打算殺人滅口,連證人都不給一個的節奏?
在溫叔的催促下,她磨磨蹭蹭地走進屋裡去。
屋裡的裝修奢華至極,空間也特別大。
楊希覺得這裡的一個大廳都比她家裡占的平方數還要多。
歐陽煜靠著沙發而坐,兩眼閉著,身上竟然還蓋著一張被子。
這是,發冷的節奏?
楊希走近前去,在距離他兩米遠就停下來,裝著若無其事地叫喊著:「歐陽總,你找我來有何貴幹?」
「我又不是醫生,不會看病,你不想病死的話,趕緊讓你的人送你去醫院,現在還來得及的,晚了,拖成大病,有錢都未必能撿回一條命呢。」
在一些疾病面前,真的是有錢也沒用。
所以呀,健康才是最大的財富。
歐陽煜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動靜。
楊希一連叫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
「該不會是死了吧?」
楊希有點慌,她小心地上前,伸出手去探歐陽煜的鼻端。
下一刻,她整個人往後退,退得太急,腳下絆了一下,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跌倒了,她都還兩手撐著地面急急地往後退。
臉色變得蒼白,像一張紙似的,沒有半點血色。
「來……來人……呀……」
楊希被嚇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叫喊的聲音也小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歐陽煜還真的死了!
她剛剛摸他的鼻端,發現沒氣了。
怪不得他會吩咐他的人,把她找來後,就讓她一個人進屋,原來是想把他的死亡賴在她的身上,讓她背黑鍋。
天哪。
她要是背上害死歐陽煜的罪名,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呀。
那個姓溫的不是說他們家大少爺身體非常好的嗎?
她不過淋他一盆冰水,害得他感冒,都能要他的命……
呃?
這樣,他的死亡還真與她有關呢。
因為是她淋了他一身的冰水,導致他感冒,然後離世的。
楊希叫了幾次都沒有人進來,她又實在慌得厲害,滾不出大廳,便哆嗦著手要打急救電話,她太慌了,一時間竟然連急救電話都記不起來是哪三個數字了。
小孩子都知道的急救電話,她在這個時候忘記!
楊希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慌,不要慌……」
楊希嘴裡一邊念著不要慌,一邊拿著手機打電話。
「急救電話是……120,對,120。」
在她慌亂地打120急救電話時,她的手機忽然被一隻大手搶走。
她本能地抬頭看去,看到歐陽煜站在她的面前,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楊希愣愣地看著他。
好一會兒,她反應過來,扭身就往外爬,爬了幾下就爬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嘴裡發出高分貝的叫喊聲:「有鬼呀!」
歐陽煜一揚手。
楊希的手機就像長了眼睛似的,飛過去,狠狠地砸在了楊希的後背上。
「鬼叫什麼?誰是鬼呀?」
歐陽煜沒好氣地叫罵了兩聲。
楊希剎住腳步,扭頭,防備地看著他,縮著脖子問:「你,你真的不是鬼?」
「我說你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怕鬼。你見過鬼大白天出來晃蕩的嗎?你見過像我這麼帥的鬼嗎?」
楊希:「……」
可她剛才探他的鼻端時,的確沒有氣兒了呀。
「過來!」
歐陽煜命令著。
楊希搖頭,她不過去。
萬一,歐陽煜是發生屍變呢,被他咬一口,她也會變成殭屍的。
歐陽煜:電視和小說看多了吧!
楊希最喜歡看的便是恐怖的靈異小說,既驚險又刺激,她每次看都怕得要死,但又喜歡看。
這不,看多了,就想得多了。
「我不想變殭屍。」
「你要是不過來,我就讓你變成真的殭屍!」
「你,你真不是鬼?」
「虧心事做多的人。」
楊希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你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摸摸有沒有溫度?」
「占我便宜?」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別人摸你的手呀?摸一下手就是占便宜,我要是摸你……」
楊希往他下面一掃,就趕緊移開視線。
就是這樣一掃,也讓歐陽煜氣得跳腳。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向天借了膽,敢這樣挑戰他的忍耐性。
旋身,歐陽煜回到了沙發前坐下,他命令著楊希:「我感冒了,發燒,是被你害的,你得負責讓我退燒。」
「在我感冒還沒有好之前,你就留在這裡當我的傭人,沒我的允許,你不准離開這裡半步。」
楊希聽到他前面那句話時,就說道:「我又不會治病,你感冒了就看醫生呀。要不,我出去幫你買點退燒藥?」
當聽了他下一句話時,楊希愣住。
「讓我當你的傭人?」
「你害我重感冒,不該負責?」
歐陽煜說話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也不停地抽紙巾擦著鼻子。
感冒太他娘的難受了。
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我……我給你買感冒藥,出醫藥費行嗎?」
把她留下來,誰知道他憋著什麼大招對付她?
歐陽煜可不是什麼好人。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楊希語塞。
「家人。」
歐陽煜又吐出兩個字來。
楊希怒視著他。
很快,她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似的,焉了。
「我,我負責任,行了吧!」
歐陽煜頭一仰,仰靠在沙發上,他閉上眼睛,一隻手還揉著他的眉心,語氣不復剛才的咄咄逼人,而是無力:「我頭痛得很,你給我煮碗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