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希瞧著夜君博那張黑臉,縮了縮,說道:「我也不知道,晴晴比我們先一步走的。」
夜君博的臉色就像炭一樣。
此刻的他演包公都不用化妝。
他當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歐陽煜,通知歐陽煜:「歐陽,你過來,楊希在這裡。」
「你在哪裡?」
歐陽煜問道。
他還在洗手間門口,糾結著要不要闖進去找找人。
夜君博四處張望:「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寧雨晨說了句:「竹字區入口的右邊出口直行,這是通往後門的……」
她話沒說完,君家兄弟倆都瞪著她。
寧雨晨後知後覺,頓時想尋個地洞鑽進去。
她這是自曝呀。
楊希同情地看著她。
寧雨晨看向君厲帆。
君厲帆一臉黑,咬牙切齒地低吼:「寧雨晨,你還是個熟客呀,對這裡的環境,格局,熟悉得很呀!」
雨晨嘻嘻地笑:「生意,我是為了生意,推銷我們寧氏新研發出來的男性護膚品,這裡面的侍者收入高,又喜歡保養,向他們推銷,利潤非常的高。」
「怎麼不見你向我推薦幾款新產品?我收入也高,也喜歡保養。」
雨晨:「……放心,少不了你的,我還喜歡看帥哥嘛。」
「我不夠帥?我也很帥,歡迎你搬著小板凳坐在我面前,看個夠!」
雨晨閉嘴了。
這傢伙說話夾槍帶棍的,又酸溜溜,她還是識趣點,不吭聲了。
她們仨本來好好的,就因為楊希吭聲了,才造成現在這個結果。
有時候,該沉默是金就該沉默是金,否則會死得很慘。
「大哥,我先回去。」
君厲帆拖著寧雨晨就走。
夜君博扯住他,「你先幫歐陽煜看著他家這位,我去找你大嫂。」
歐陽煜剛才在電話里已經聽到了寧雨晨說的位置,正往這裡趕過來。
「雨晨,楊希,你們倆最好就告訴我,晴晴現在哪裡。」
楊希訕訕地說道:「晴晴比我們先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哪裡,不過她是從前門走的,如果她不等我們的話,應該順著別人的順風車走了,要是等我們的話,就還在前門口附近。」
夜君博看看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心裡有了底。
見歐陽煜匆匆而至,他便撇下了他們,扭身就走。
傾情俱樂部雖不是真正的牛郎店,卻也屬於三教九流之地,很容易惹事生非,況且會來這裡的人,都是有點身份背景的。
與豐宸集團合作的客戶當中,也有幾個是女老總的,她們私底下對傾情俱樂部有過好奇之心,不過夜君博從來不會安排她們過來,她們自己想來是她們的事。
故而,夜君博今晚也是第一次踏入俱樂部。
他一個大男人都不踏足這種地方,晴晴居然敢跟著寧雨晨跑到這裡來開眼界。
寧雨晨最甚,憑著她對俱樂部的熟悉程度,就知道她是這裡的常客。
她膽子大,不拘小節,會出現在這裡倒也正常。
反正,那是二弟該頭痛的事。
夜君博只想把他家晴晴帶回家去,好好地「懲罰」一番。
哦,她現在處於休假狀態,那先記帳,等假期過了,再好好地算帳。
夜君博走後,君厲帆也帶著寧雨晨走了。
只有楊希獨自面對著歐陽煜。
現在,她反而不害怕了。
她還扯了扯身上的西裝服,問著歐陽煜:「我穿西裝服帥氣不?要是把長發剪了,保證是帥哥一枚。」
歐陽煜伸手攫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就走。
「你放手,我自己會走,被你認出來了也好,不用叫計程車了,就坐你的順風車回去,放心,我會給你車費的,不會讓你白順我一回。」
楊希費力地想扳開歐陽煜的大手。
他手如鐵,鉗得死緊。
她練過的,都扳不開。
被動地跟著她走。
歐陽煜臉色陰沉,雖然很生氣,但沒有當眾暴發,只想把她帶回去再算帳。
歐陽家的保鏢在正門口守著,見自家大少爺扯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出來,這個女人和剛才的又不一樣,妝容變了,衣服變了。
一名保鏢小心地問:「大少爺,會不會拉錯人?」
「夜君博兄弟倆辯認過的,錯不了!就她說話這口吻,也錯不了。」
楊希:「……」
她說話的口吻很獨特嗎?
楊希四處張望,沒有看到慕晴,不知道好友是被夜君博帶回去了還是自己溜了。
剛剛問話的保鏢見她這樣子,好心地說了句:「君大少奶奶被夜總帶走了。」
楊希:「……」
好吧,全軍覆沒!
都是她這張嘴害的!
從俱樂部出來,楊希就被歐陽煜粗暴地塞上了車。
平時,兩個人拌嘴,總是楊希占了上風,歐陽煜是被氣死的那個。
楊希便以為歐陽煜就這本事的了,今晚才知道,他原來力氣很大,就算她練過,他跟她來真的,她都不是他的對手。
平時,都是他讓她?
一路上,歐陽煜都不說話。
他不說話,楊希也不說話。
直到發現不是回店裡,也不是她的家,楊希才問他:「壞總,你要帶我去哪裡?」
歐陽煜不理她。
「我要下車!」
沒有人理她。
「歐陽煜,我要下車!」
「怎麼,怕了?連牛郎店都敢去逛,還怕跟我走?我不比裡面的小白臉乾淨?」
楊希與他對視。
歐陽煜的眼神燃燒著怒火,楊希覺得他想把她燒了。
「歐陽煜。」
楊希靠過來,一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也欺過來,故意說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像極了吃醋,你是在吃醋嗎?」
歐陽煜捉住她搭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一甩,面無表情地道:「雖說我們是隱婚,但你已經是我的太太,你去那種地方,就是丟了我的臉!」
「你去得我去不得?」
「我是男的!」
歐陽煜低吼一聲。
楊希呵呵地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男女通吃。」
歐陽煜額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被楊希氣的。
他神色陰鷙地瞪著她。
楊希抬頭挺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良久,歐陽煜扭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