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然高興之餘還不忘記把獲得的獎品發給陳雅婭和陶桃。閱讀
「小桃子和男朋友怎麼樣啊?」
「很不錯,你好好玩。」陶桃很快回了消息,可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s市。
她沒有去住酒店,而是直接進了一個小區,拿出鑰匙打開門,一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公寓就展現在了眼前。
「灰還挺多的,懶死你了啊。」
她喃喃自語,卻好像在對著空氣說話,詭異萬分。
拖地,掃地,擦桌子....一直忙碌了兩個小時,才軟癱在沙發上。
「趙子陽,叫你買掃地機器人你不買,省著點破錢,累死你老婆了。」
她伸出拳頭錘了錘酸痛的腰,一邊轉動脖子,一邊打開手機,拍攝了幾張照片,發送信息。
「我特別棒對不對。」
收件人—趙子陽。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又趕高鐵,又打掃衛生,躺在沙發上,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凍醒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個縫。
她關上後,拿出乾淨的衣服去衛生間洗澡,然後從車庫騎出一輛小電驢去附近的菜場買菜。
「阿姨,二斤蝦。」
「好嘞,誒?小姑娘你看起來好眼熟。」
「是我。」陶桃摘下口罩,陳姨一眼就認了出來。
「誒呀是小桃啊,好久沒來了吧,姨送你條魚,好好補補。」
「不用不用。」
「有啥不用的,你長發,姨還沒認出來呢,什麼時候結婚啊,姨還等著吃喜糖呢。」
陶桃尷尬一笑,「還早呢,我才大學。」
「哦哦哦,對對對,你才大學,你男朋友呢,怎麼沒來陪你。」
「他不是入伍參軍了嘛,沒時間。」
「當兵好啊,有保障,到時候你就是軍嫂,五十五,你給五十吧。」
「謝謝。」
陶桃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怎麼看怎麼覺得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連紅燈都闖了過去。
「死丫頭,不要命了!不看路!」
大爺一個急剎車,破口大罵。
「對不起!」她隨意喊了句,接著加大油門,揚長而去。
一回到家,她就把肉放到盆里泡著,菜也清洗乾淨,開火下鍋,燉煮炒制。
兩個小時不到,四菜一湯就做的漂漂亮亮,香氣撲鼻。
她卻並沒有端上桌,而是用飯盒裝著,叫了輛計程車,往城南開。
「小姑娘,到了啊,要我等麼?」
計程車從鬧市區一直開到鄉下,荒無人煙的地方,司機出於好心,問了句。
「謝謝啊,我暫時不回去。」
「真是個怪人。」
等人下車後,他隨意說了句,接著後視鏡發現她走下田埂,往一處孤墳而去。
「這小姑娘也是有點毛病的,這個天上墳。」
今天天氣並不好,陰雲密布,隨時都有下大雨的危險。
就連天氣預報也提前告知,暴雨黃色預警。
可陶桃還是去了,她站在墓前,很簡陋,一個土堆,一塊碑。
「趙子陽,我來看你了。」
他是個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墓碑上除了他的名字以外,只有死亡日期和妻子:陶桃。
他們是不合法,但是誰管它合不合法呢,還能跟個墓碑計較?
「生日快樂啊,又漲一歲了,21歲的大寶寶。」
她蹲下身子,拿出布袋裡裝著的飯盒,摺疊小板凳甚至,還有個便攜小木桌。
將所有的飯菜都打開,擺放好,拿出兩個小杯子,和一小瓶二鍋頭。
一人一杯,滿上。
「你要出任務的,理應不該喝酒,但今天你生日嘛,只能喝一杯哦。」
她一杯接著一杯,給他的碗裡夾菜,「蝦好吃吧,我一大早就去買了,陳姨還認出我了,送了條魚。
我長髮漂亮嗎?你那時候最喜歡了,不過還是短髮比較清爽,這個有點熱其實。」
兩百毫升的二鍋頭很快就見了底,陶桃也在酒精的催化下變得迷糊起來。
「趙子陽?嗯?你現在怎麼這麼丑。」
她站起身,緊緊的用抱住面前的人。
「怎麼硬成這樣,你是石頭做的吧。」
半天,沒得到愛人的安慰,她只好嘆了口氣,從那棵樹旁離開。
「算了,姑奶奶我大人有大量,不生你氣。我還給你帶蛋糕了呢,但是包太小了,只有一點點大哦。」
陶桃伸出手,比了個小小的圓,然後回到桌子那邊,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確實是一個完整的蛋糕,但太小了,可能連一寸都沒有,一口就可以吃完。
「來,21歲!」她拿出蠟燭,插上兩根。
「就這樣吧,一根代表十歲。」她點燃蠟燭,然後拍手唱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許願,吹蠟燭吧。」
她閉上眼睛,做出期待的動作,好像是自己在過生日。
片刻之後,蠟燭居然真的熄滅了。
她看見後,愣住了,然後淚流滿面。
「趙子陽,你在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在。」
她就這樣流淚,趴在腿上,一邊哭,一邊喊,直至聲嘶力竭。
然後抬起頭,用衣袖擦乾淨眼淚。
「你不吃甜的,我就幫你吃光啦。」
她兩三口就塞得滿滿的,臉上都是喜悅的笑容。
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大樹後面,他一拳頭砸在樹上,臉上也全是悲傷,冷風吹起他白襯衣的衣角,他拿出手機。
打開通訊錄,手指懸浮在第一聯繫人的名字上,久久不敢摁下。
如果不是昨天看到她手機上的高鐵發車提示。
他不會知道她要去s市,去見一個死人。
他就看著她,一個人吃飯,發酒瘋,祈禱,大笑,大哭。
他這才明白,原來這才是她愛一個人的樣子,而她從未喜歡過他。
也對,她從一開始就說是交易,而自己卻自不量力入了局。
可他卻還想試一試。
「桃子,你在哪裡?」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有事情在外面。」
「我想見你,我來找你好不好。」他聲音溫柔,甚至帶著些祈求。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陶桃有些無奈,更多的確是厭煩,今天是趙子陽生日。
為什麼老有人打擾,每年都是這樣。
「沒有,就是生病了,想見你。」
「去醫院看看吧,我明天回來。」
「今天不可以嗎?」
「嗯,今天不行。」
電話掛斷後,何恍真的如他名字一樣,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