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雖然聲音虛弱，但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瘋狂和恐懼。
方牧蹲了下來，盯著這個女妖。
女妖的脖子上也有兩個血洞，不過還沒有死亡，殘存著一口氣在。
此時的女妖雙眼瘋狂而又恐懼，當她看到方牧蹲下來時，突然伸手抓住了方牧的胳膊。
方牧笑道:「你剛剛說瘋了，誰瘋了，你們又怎麼會成這個樣子，誰殺了你們，那個瘋了的人嗎？」
女妖的模樣悽慘，抓住方牧的胳膊之後，斷斷續續的道:「瘋了，這裡有神智的妖，她全都殺了，王……瘋了！」
方牧一愣，王瘋了？
聽到這裡，他已經猜測出了女妖口中的王是誰。
這王不是姓名，而是一種稱呼，至於是什麼王，身處碧藍山脈幻境，除了碧藍山脈的王還有誰？
也就是說，小青瘋了？
女妖說完這句話之後，抓住方牧的手緩緩滑落，然後指著一個方向，生機漸漸斷絕。
方牧陷入沉思，這個和上次完全不一樣。
上次的小青是正常的，可是現在卻被女妖說瘋了，還殺了幻境中神智正常的妖和人。
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僅僅只是一次幻境的間隔，小青就已經瘋了？
方牧站了起來，總覺得有謎團尚未解開。
他看向女妖指著的方向，決定朝著那個方向看看，這是目前得到的線索。
南離從血煞槍中突然鑽了出來，露出個頭看著天空，露出凝重的表情。
方牧抬頭看向天空，一片白茫茫的景色，沒有任何問題。
南離小鼻子動了動，突然道:「好熟悉……」
方牧皺眉道:「什麼好熟悉？」
南離沉思幾秒，這才比劃了一下，道:「就是和那個石板一樣，很熟悉。」
方牧一愣，他聽明白了。
南離的意思? 是和那個圓形石板很熟悉? 也就是說，這裡有可能牽扯到幻境之外？
方牧先把這邊的事情放著? 直接往女妖指著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 什麼都沒有發生。
隨著方牧不斷深入，平原上的屍體也越來越少? 最後直接變成了一片空蕩。
平原又恢復了原本的顏色，一切都變回正常。
就在方牧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那個女妖是不是瞎指的時? 空曠的平原終於出現了變化。
在空曠平原上，有一座朦朧的高山突兀的出現。
「平原上出現高山，這是什麼奇怪的地勢？」方牧一邊走著，一邊暗中思索。
血煞槍中? 南離發出悶悶的聲音:「陣法。」
方牧停頓了下? 恍然大悟。
這應該是類似於那些門派的山門大陣，能夠隱藏裡面真實情況那種。
「繼續往前走。」
這座山突兀而出，山勢陡峭挺拔，方牧踏在山路上，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在走了很久之後? 眼前才豁然開朗，一個小小的湖泊出現在方牧面前。
這種感覺很奇妙? 場景的轉換絲般順滑，沒有絲毫的突兀感。
在小小的湖邊? 有一個身著青衫的女子正背對著方牧而坐。
裊裊娜娜的歌聲從女子身上騰起，傳入方牧的耳朵中。
方牧目光一凝? 接著走了過去。
越是靠近青衫女子? 他身上的玉佩就越是灼熱? 甚至讓胸口處傳來滾燙的感覺。
「小青？」
方牧來到青衫女子身旁，說了一句。
青衫女子轉過身來，露出清秀的面容，正是碧藍山脈的王——小青。
「你又來了。」小青對方牧露出一個笑容，又看向湖面，聲音輕柔的道:「我能感覺到的，這次進來的人很強大，還有灰七……不對，應該叫灰無哥，他也來了。」
方牧皺眉道:「你沒瘋？」
從開始在女妖那裡得到的消息，按理說應該是小青瘋了才對，為什麼現在小青看著卻是正常的樣子，沒有絲毫瘋癲的狀態。
小青搖了搖頭，道:「那不是我，那是我的姥姥，你看這裡。」
方牧皺了皺眉，看向這片小湖。
在小湖湖面上，正有一條青蛇的虛影在擺動。
周圍都是模模糊糊的景色，不過看這青蛇的樣子，方牧心中已經走了定數。
那屍體脖子上的傷口，呈現的形象細小，和蛇的牙齒卻是非常吻合。
不過……總是有點奇怪。
「他們說是王。」方牧緩緩道。
小青點了點頭，道:「沒錯，姥姥是上一代的王。」
方牧的視線從虛影上挪開，回到小青身上:「那你還不對付它，碧藍山脈的妖都已經失去了神智……等等，它們怎麼會突然又擁有了神智？」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這碧藍山脈成了幻境之後，就是不斷重複的，裡面除了小青這個主導者以外，其他都是沒有神智的異類。
他還記得小青曾說過，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對這裡進行壓制，還有壓制某個恐怖的存在。
可是現在，就在剛才卻發現了女妖具有神智。
小青深吸了一口氣，道:「壓制不住了，恐怖的東西跑出來了，我這次有了一個重要的發現。」
「什麼發現？」
「那裡面的東西。」小青眼中帶著複雜的神色，道:「裡面的東西有姥姥，也有碧藍山脈的妖和進犯碧藍山脈的修士，但是有一點不同，它們都是帶著神智的！」
「對了，裡面指的是你們說的幻境之外。」
方牧沉思片刻，有些東西似乎串上了，又有了新的發現。
難不成這幻境之外除了前世的那些神話人物以外，還有這些幻境之中得東西不成。
這幻境裡面的沒有神智，而幻境之外卻有神智，又有什麼含義呢？
小青繼續道:「外面……是不是有很多我這種存在？」
方牧挑了挑眉，點了點頭。
她所說的意思，外界是不是還有其他幻境，這是肯定的。
小青憂心忡忡的道:「如果還有很多，它們也都有這些有神智的東西存在，那是一場災難。」
方牧皺眉道:「有神智代表著災難，這意味著什麼？」
「變了。」小青看向方牧，道:「你知道嗎，這一切都變了，變得讓人覺得不正常。」
「變了？」方牧摸了摸下巴，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姥姥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