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緣起於背叛

  睚眥一愣,隨後問道:「什麼事,小兄弟但說無妨,只要我知道的,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牧笑了一聲,盯著睚眥,緩緩道:「你告訴我,天蓬……還有你,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睚眥聽到方牧的話後,苦笑一聲:「我不知道。」

  「嗯?」方牧眼睛眯了眯,看向睚眥身上的鎖鏈,緩緩道:「你不老實。」

  粗大的鎖鏈將睚眥纏繞,它現在說它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這說出來也沒人信。

  睚眥動了動,身上的鎖鏈一陣收緊,讓他發出痛苦的聲音:「小兄弟,我沒必要騙你,你所看到的天蓬也是殘魂。」

  「我也是殘魂,一個殘魂,還是地位不高的殘魂,又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呢?」

  方牧來回走了一下,對於睚眥的話一點也不信。

  遇見天蓬時,玉佩並沒有出現發熱的現象,而遇見睚眥,他的玉佩卻熱得發燙。

  都是殘魂的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這裡面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天蓬騙了他,二則是睚眥在騙他。

  不過不管是誰騙他,他現在都有辦法應對。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那麼問題來了,你為什麼又會被困在這裡呢,為什麼天蓬不來救你呢?」

  按照他的想法,睚眥是龍的兒子,和天蓬應該也算是一邊兒的。

  睚眥沉吟片刻,道:「天蓬?他都已經自顧不暇,守著那塊破石頭過日子,還指望救我?」

  「至於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全是我父親的功勞。」

  「哦?」方牧來了興趣:「繼續說。」

  這可是難得的好故事,關於龍的故事。

  要說這龍生九,各有不同,其實按照古代神話來說,這九個兒子都是龍和不同生物所生。

  包括老虎、貓、蛇、王八這些東西,就像這睚眥就是龍和豹子所生。

  但是不論出生如何,好歹都是龍子,睚眥又為什麼會被龍關在這裡。

  睚眥嘆氣道:「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父親直接打散了我的軀體,將我的魂魄鎮壓。」

  「然後迷迷糊糊之間,我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就出現在這裡,還只剩下一絲殘魂。」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睚眥的臉上露出回憶還有痛苦,似乎因為回憶起以前的事,導致他產生了痛苦。

  「別激動別激動……」方牧輕聲道。

  睚眥看到方牧的樣子,回了句謝謝。

  它還以為方牧是在關心它,不料方牧下一句話直接讓它心態崩了。

  方牧淡淡的道:「別激動,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咱們不著急,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再說。」

  睚眥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怒意,沉聲道:「我看你和我是老鄉的份上,給你兩分薄面,你竟然如此放肆,好歹我也是……」

  「砰!」

  一道三絕氣在睚眥身上爆起,睚眥發出痛苦的叫聲。

  方牧嘖嘖道:「你就只剩個殘魂了,一個殘魂你也敢和我廢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沒人教教你,在沒有實力的時候,就慫著嗎?」

  「啊!」

  睚眥憤怒的晃動著,可是越是晃動,它身上的鎖鏈就越是緊繃。

  一陣陣痛苦的感覺傳來,睚眥渾身上下開始不斷顫抖。

  「我若是全盛時期,一根指頭也能將你殺掉!」睚眥發出憤怒的大吼聲:「你怎麼敢對我如此放肆!」

  方牧眼神逐漸轉冷:「你很煩,而且囂張得讓我看不慣。」

  「燎原總綱!」

  血煞槍在方牧手中划過一道弧線,上面覆蓋的三絕氣以燎原總綱的形式使出。

  睚眥身上傳來接二連三的爆裂聲,它身體的顏色正在慢慢變淡,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別打了,別打了!」睚眥收起了開始盛氣凌人的姿態,求饒道:「再打下去我就徹底消散了。」

  在活命和死亡面前,它選擇了活命。

  方牧收起血煞槍,冷笑道:「那麼……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睚眥沉默片刻,苦笑道:「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了。」

  方牧哦了一聲,血煞槍上面有淡淡的三絕氣浮現。

  睚眥眼睛一突,愕然道:「你想幹啥?」

  方牧淡淡的道:「你什麼都不記得,對於我來說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我還留著你幹什麼呢?」

  「本來我覺得吧,要是你說的東西我感興趣的話,我就考慮把你放出來,畢竟咱們老鄉一場,對吧?」

  睚眥眼睛猛的睜大:「此話當真?」

  方牧聳了聳肩:「我騙你也沒有好處啊,你只要說出來,我絕對放你,我這人最講信用了,凡是認識我的,都對我的言而有信交口稱讚。」

  呵,裝作回憶的樣子可真像,要不是方牧在之前遇到過天蓬,看到天蓬正常的樣子,怕是真的信了。

  這不,稍微一炸它就說真話了。

  整個過程中,方牧和睚眥的交流都是用的前世語言。

  如果他用出這個世界的語言,估計血煞槍裡面的南離聽到之後,馬上就會從血煞槍裡面跳出來,直接給方牧拆台。

  講信用?這就不是方牧的風格。

  先不說其他的,就連月那三個什麼歌,哪個不是被方牧坑得連命都沒了。

  睚眥沉吟片刻,似乎是做了決定,緩緩道:「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告訴你原因,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方牧嗯了一聲,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睚眥低著頭,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兒後,緩緩道:「其實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因為我做了一件錯事,至於是什麼錯事,對於整個龍族來說,是不可原諒的。」

  「什麼錯事?」

  「背叛!」睚眥的聲音帶著沉重:「我背叛了整個龍族,不,不應該是整個龍族,我背叛了所有人,而且被發現了。」

  「父親本來想將我鎮殺,可是念及舊情,只是毀掉了我的肉身,讓我的神魂在大海最深處洗滌。」

  方牧眼睛一亮,似乎摸到點什麼線索,繼續道:「背叛,既然是背叛,那麼你應該有投靠的對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