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愣住了，突然傳來了提示音。
這聲音提示他怨氣+1，讓他先是愣住，馬上又轉為驚喜。
果然，金手指雖然觸發的條件略微有點坑，但是效果是真的好。
入夢這個技能，竟然可以讓他獲得怨氣。
要知道怨氣的作用是可以給技能加點的，雖然不如直接來技能好，但是用起來更加的靈活。
這裡加起來至少有一百多個人，如果全部都能加怨氣的話，一百多點怨氣，那不是美滋滋嗎？
方牧這邊思考著，那個年輕人一掌打在方牧身上之後，發出「轟」的一聲，不僅沒有對方牧造成傷害，反而倒退了十幾步。
中年人看到年輕人的狀態，低語了一聲:「退後十二步，雲霄掌雷的修為位於第五層。」
說完，中年人低頭開始在紙上詳細的記錄起來。
方牧:「……」
合著這塊奇石的主要作用，就是給雲霄宗記錄修行的進度的。
中年人記錄好之後，緩緩道:「下一個，依次上來，不要亂，使出你們最厲害的法術，這樣才能更直觀的了解到自己的層次。」
這句話說完，台下每一個人都上來，紛紛給了方牧一招。
或是用拳頭，或是用兵器，反正攻擊手段都不一樣，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只是全力在方牧身上打出一招，然後就被震得後退。
中年人則是站在旁邊，根據弟子們後退的步數，詳細的記錄著每一個人的進度。
方牧也明白了，他現在扮演的奇石，並不是單單測試雲霄宗的實力強弱，比如到了什麼什麼等級。
奇石的主要作用，是測試雲霄宗弟子各種法術的進度，不同於境界，法術的進度更難測試，而雲霄宗開發了這種獨特的方法。
等到所有雲霄宗弟子都測試完之後，方牧覺得此行不虛。
足足一百二十點怨氣，每個人都提供了一點，可惜的是雲霄宗弟子們都只打一次，一次之後就停了下來，不然的話怨氣還會更多。
中年人等到最後一個弟子測試完之後，揮了揮手，說了幾句結束時的話，這才讓眾人散去。
片刻之後，雲霄宗弟子井然有序的退離，只剩下幾個中年人在場。
拿著紙筆的中年人嘆了口氣，道:「各位長老，可有什麼看法？」
四個中年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中年人苦笑道:「宗主，我雲霄宗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宗主聽到這句話，嘆氣道:「是啊，大長老所言極是，這幾年，弟子們的修行速度越來越慢了，不光是他們的境界，甚至是法術也慢了。」
大長老苦笑道:「相比起弟子們，末法時代里，咱們這些更難吧，宗主，我已經在竭盡全力控制了，可是依然無法解決問題。」
說完這裡，大長老渾身氣息鼓動，身上有股強大的威壓出現，天空中的雲層都在這股威壓下變了形狀。
可是這一幕非但沒有讓宗主吃驚，反而露出了惆悵的表情。
「羽化境……」宗主苦笑道:「大長老，你的境界竟然跌落了。」
大長老無奈道:「宗主，如果不是我最近全力閉關，估計還會更慘，末法時代，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是難以抵抗這種侵蝕。」
宗主沉默良久，沒有說一句話，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
這時，另外一個中年人突然開口……
「要不，我們加入他們的陣容，去殺妖吧。」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來，讓這個中年人渾身一寒。
宗主嚴厲的道:「二長老，這句話也就是這裡說說，我雲霄宗乃是正道正宗，又豈能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二長老知道自己被誤會了，急忙道:「不是，我的意思不是去胡亂的殺妖。」
「嗯？」宗主皺了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聽到二長老來了個大喘氣，其餘人的目光都帶著詢問。
二長老解釋道:「妖也會受到末法時代的影響，人殺妖，妖也作亂，我們可以專門去抓那些作亂的妖，然後再行重活之事。」
這句話一出，其餘幾人均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一個甚至躍躍欲試。
宗主眉頭微皺，道:「可是這種事容易上癮，這裡商議不妥，先回去再說。」
幾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宗主率先帶路，幾位長老在後面跟著，慢慢離開了廣場。
廣場上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方牧在這裡呆著。
回憶著剛才幾人的對話，方牧將其串了一遍。
首先，這裡的時代是末法時代，而這雲霄宗已經處於一種境界倒退的情況，那個大長老就是例子。
其次就是，二長老提出了另類的殺妖方法，雲霄宗的宗主並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只是讓他們去其他地方商量。
那麼這裡面……有問題啊。
看雲霄宗宗主的意思，這事兒他似乎持贊成的態度更多一些，不然的話當場就得反對，沒必要說換個地方研究一下。
末法時代，這雲霄宗的宗主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呢？
方牧沉思片刻，也沒有頭緒，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在自己身上。
現在變成了一塊石頭，動也動不了，那麼他能夠做什麼呢？
南離也不見了，鑽進血煞槍之後，血煞槍回到了他背後，與自己一起成為了一塊石頭。
方牧想了片刻，試著對自己的右手部位使力，突然發現有股生澀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能夠感受到具體的部位，也能夠控制，但是就像是有一塊薄薄的膜似的，攔在他中間，讓他動不了。
這塊「膜」又很薄，竭盡全力之下，在要動不動的邊緣，很難受。
方牧又試了幾下之後，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行動，收回了意識。
這時，方牧突然發現周圍有動靜傳了過來。
他現在的視角是三百六十度，除了看不到他自己以外，能夠無死角的觀察到周圍的各種情況。
此時正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前來，這個人方牧還有點印像，正是之前第一個上來的雲霄宗弟子。
這個人的背後背著一個包袱，當他來到方牧面前時，左右看了一眼，顯得非常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