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燎原合擊的信息不斷鑽入方牧腦海,方牧在一瞬間將燎原合擊融會貫通。
燎原合擊和燎原十二擊比起來,已經有了質的提升。
原先的燎原十二擊,包含了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等十二招,可謂是最為基礎也是最為精妙的十二招。
可是現在的燎原合擊不一樣,燎原合擊中有一個重要的字——合。
所謂「合」字,就是將燎原十二擊合為一處,每一槍都有十二種變化,這才是合擊的精妙之處。
每一槍的十二種變化,上面覆蓋的三絕氣也有十二種變化,方牧的攻擊能力有了更為強大的提升。
方牧將血煞槍提了起來,手中長槍一抖,橫攔住兵俑的長槍,同時長槍上十二種勁力傳來。
三絕氣覆蓋在血煞槍上,爆發出恐怖的爆炸力。
「轟!」
方牧長槍如龍,宛如一道游龍般遊走在兵俑軍陣之中,燎原合擊下三絕氣不斷爆裂,轟鳴之聲響徹其中。
外界,六皇子這邊仍然是一片安靜,方牧那裡的戰鬥並沒有傳過來。
方牧這邊越戰越勇,可是兵俑卻沒有減少。
凡是被三絕氣炸裂成灰的兵俑,竟然在重新組合,轉眼間就恢復正常,又一次朝著方牧攻擊過來。
軍陣之勢,連綿不絕,猶如源源不斷的銀河。
勢起之時,就是死戰。
方牧殺完一堆又來一堆,兵俑的長槍從各個角度襲來,好在他以燎原合擊這個技能,能夠逐一拆解。
俗話說得好,師夷長技以制夷,用敵人的手段來對付敵人是最完美的。
但是這群兵俑重生的實力太強了,無法全數擊破。
方牧抬手,無窮無盡的三絕氣出現,三絕氣連綿不絕。
三絕氣以方牧為中心,不斷的擴散,爆裂之聲響徹整片空間。
數之不盡的兵俑撲了上來,但是被方牧以燎原合擊施展的三絕氣炸為粉末。
三絕氣不斷擴散,轉眼間,最外圍的兵俑消失殆盡。
後面的兵俑結成軍陣,雖然無法抵擋三絕氣,但是卻讓三絕氣的數量越來越少。
轉眼之間,三絕氣消失殆盡,可是軍陣中的兵俑卻還剩下一半。
卡齒轉動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接著,那些化為粉末的兵俑眨眼間重新凝聚,又攻擊過來。
十五分鐘之後,方牧只感覺心頭一陣煩躁。
這些兵俑不斷復活,像狗皮膏藥一樣沾著他。
可是偏偏又殺不光,每殺掉一個兵俑,又瞬間復活,還有那卡齒的聲音,貌似和復活有關。
「幻……幻!」方牧一邊拆解兵俑的軍陣,一邊仔細琢磨:「不對勁,很不對勁,如果說這裡是幻製造的東西,那麼這卡齒的聲音又是什麼情況。」
卡齒的聲音,類似於機關的契合聲,幻是引導,又怎麼可能有這種機械的聲音。
方牧心中暗道:「這裡面有蹊蹺,機關……機關……可是越靠近中心,玉佩越燙又是怎麼回事?」
他甩了甩腦袋,三絕氣爆發之下,又滅掉一群兵俑之後,先把玉佩越來越燙的問題甩開。
眼下的問題是,那機關卡齒的聲音是什麼情況。
方牧將事情的經過慢慢聯繫起來,似乎發現了一些疑點。
在通道內時,卡齒的聲音似乎來自於樓下,當時每踩一步腳下的樓梯,就有一道卡齒聲傳來。
這麼說的話……
方牧將目標放在了自己的腳下,在架開兵俑的攻擊後,手中的三絕氣陡然爆發。
目標不是兵俑,而是自己腳下的土地。
「轟!」
腳下直接被炸出了一道深坑,兵俑們的攻擊一滯,不過馬上恢復過來,繼續展開攻擊。
「有效!」
方牧心頭一震,對著腳下的土地張開手指:「現在,就是屬於男人的爆炸藝術!」
三絕氣連綿不絕,突突突的擊打在地面上。
地面上的深坑不斷擴大,緊接著露出了一個木頭樁子。
方牧看到木頭樁子之後,手上的三絕氣更盛。
一分鐘後,一個圓形的木球出現。
在木球的四個對稱的位置上,有四個木樁固定著,方牧剛才炸出的木樁就是其中之一。
三絕氣這麼恐怖的爆炸,都沒有在木球上留下痕跡。
這時,那些圍攻方牧的兵俑停了下來,從距離方牧最近的地方開始,兵俑逐一化作灰燼消失不見。
恐怖的軍陣之勢也漸漸淡去,只剩下深坑和方牧,以及這顆木球。
「小兄弟!」
在方牧身後,突然傳來六皇子的聲音。
方牧回頭看去,只見六皇子和葉梓趕了過來。
六皇子趕了過來之後,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剛才我們斷了聯繫,現在見到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方牧皺了皺眉,看向葉梓,眼中帶著詢問。
葉梓解釋道:「我們被幻引導,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直到剛才恢復了正常。」
方牧點了點頭,指著這顆木球,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道:「這顆木球就是始作俑者,我懷疑這是個機關,並不存在什麼幻。」
直到現在,玉佩的熱感還沒有消失,這顆木球里或許存在著一個異類。
六皇子將木球抬了起來,木球有成年人合抱那麼大。
他研究了一下之後,搖頭道:「搞不懂,我對於這一行並不了解,要不把它拆了試試?」
方牧思忖了下,道:「你試試能不能拆掉,我是拆不掉。」
他的三絕氣炸在上面,沒有絲毫的反應,這木球超乎尋常的堅硬。
六皇子用黑水覆蓋在木球上,木球毫無反應。
葉梓走上前來:「我來試試。」
灰白色的絲線鑽入木球中,過了片刻後,葉梓收回了灰白色絲線,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辦法。
方牧緩緩道:「找一下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幾人圍著這處奇大無比的空間找了一邊,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方牧站在旁邊,陷入沉思。
六皇子提著木球走了過來,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方牧淡淡的道:「確實有個想法。」
六皇子問道:「什麼想法?」
方牧伸出手,將木球從六皇子手中拿了過來,道:「我在想,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是不是也是幻在引導。」
葉梓站在方牧旁邊,眉頭挑了挑,與方牧相交這麼久,她總覺得方牧話裡有話。
六皇子凝眉細想,道:「有點道理,也許這個木球,或者是那些兵俑,都是幻的引導,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又該怎麼做呢?」
方牧嘿嘿一笑,道:「要不這樣,我們反其道而行之。」
「哦?」六皇子來了興趣,道:「怎麼反其道而行之?」
「很簡單……」
方牧血煞槍一擺,直接朝六皇子刺了過去。
六皇子手中黑水出現,在半空中形成網狀,將方牧的血煞槍攔住。
血煞槍上三絕氣炸裂,不過被黑水阻擋在外。
六皇子皺眉道:「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是我有什麼怠慢的地方?」
方牧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笑容:「反其道而行之啊,幻的攻擊是引導,讓人產生我是在夢中還是在真實的感覺,那麼我捅你一槍不就知道了?」
六皇子手中黑水一收,將方牧的血煞槍震開:「小兄弟,這個玩笑可不好開。」
方牧嘆了口氣,道:「你想一想,幻是第一代國君的異獸,自然是維護你皇室血脈的,哪怕幻已經死亡,只剩下一絲氣息。」
「所以我攻擊你,甚至裝作殺了你,幻必然會阻止。」
六皇子搖頭道:「萬一不行呢,我不是會死?」
方牧唉了一聲,收回了手中的血煞槍。
六皇子長出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風聲。
「轟!」
黑水堪堪擋住攻擊,葉家老祖收回手,默默站回葉梓身邊。
六皇子一臉驚愕的看著葉梓,不明白葉梓的意思,為什麼突然對他發起攻擊。
葉梓冰冷的道:「不好意思,我控制得不是太好,有時候會失控。」
六皇子眼睛一突,這還不好意思,你用這麼冰冷的表情說著不好意思,不覺得很假嗎?
方牧手中血煞槍又是一刺,不過這次卻不是刺向六皇子,而是手中的木球。
六皇子用黑水覆蓋著木球,攔住方牧,驚訝的道:「小兄弟,你幹什麼,這麼攻擊的話,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方牧奇怪的看了六皇子一眼,道:「打壞了不是更好嗎,反正木球里的東西有問題。」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六皇子解釋道:「咱們不能這麼暴力不是,這木球可是唯一的線索了。」
「對對對。」方牧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方牧收回長槍,又將長槍對著六皇子刺了過去。
六皇子攔住長槍,眼中閃過一道怒氣:「小兄弟,你這就真的過了,接二連三的攻擊我,到底有什麼用意!」
方牧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你真的是六皇子嗎?」
六皇子一愣,隨後道:「我確實是六皇子,這有問題嗎?」
方牧搖了搖頭,道:「你不是。」
「嗯?」六皇子呵呵一笑,道:「你怎麼這麼說,有什麼理由?」
葉梓五指微動,身後一道身影閃過,葉家老祖直接來到六皇子面前,一拳打了過去。
「轟!」
六皇子突然融化了,接著化作黑水,在另一個地方凝聚。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其實吧,你做得天衣無縫,但是裡面還是有漏洞的。」
「哦?」六皇子饒有興趣的道:「我的漏洞在哪裡?」
這句話一出,似乎是變相的承認了。
方牧伸出手,緩緩道:「第一點,面具。」
「你說你戴著面具,是因為非常時期,必須要戴著面具隱藏身份,那我就有兩個懷疑了。」
「一是你說的是真的,二則是你用來隱藏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另一個身份。」
六皇子點了點頭,道:「確實,但是我先入為主說明情況,你不應該懷疑到那上面。」
他想不通,為什麼先入為主的說明戴面具的原因之後,還會讓方牧往另一個地方猜想。
方牧緩緩道:「先聽我說完,現在我說第二個原因,幻!」
「你說這裡的一切和幻有關,可是樓道內傳來的卡齒聲,你和我都聽到了,你說這是因為幻的氣息附著在樓梯的原因。」
六皇子皺眉道:「對,我認為這一切沒有絲毫的問題吧,解釋了卡齒的聲音。」
方牧搖頭道:「不不不,卡齒聲太明顯了,一個跟隨一代國君征戰的異獸,會有這麼大的破綻,那也太弱了吧。」
「就憑這個,你就向我揮槍?」六皇子讚嘆道:「小兄弟,你的這份果決,真是令我佩服,而且出手狠辣沒有絲毫的猶豫。」
方牧笑道:「我當然有另一種判斷的方法。」
還有個問題他沒有說,那就是金手指。
在深坑中時,越是靠近那處地方玉佩就越燙,到現在為止玉佩的燙感仍舊沒有停下。
那麼問題來了,一直處於引導中,加上玉佩發燙,那麼證明他一直處於被攻擊中,為什麼沒有觸發金手指?
當然,這個理論被方牧推翻了,因為可以說幻不是異類,是因為機關的原因,所以觸發不了金手指。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這一切都是機關,現在這顆木球被拿出來時,六皇子趕了過來。
在那一瞬間,玉佩的燙感陡然增加。
這隻有一個可能,這個六皇子也是異類!
機關也許並不是異類,但是具備引導的作用,所以沒有觸發金手指。
當機關被挖出來後,兵俑消失,引導被破壞,接著一切恢復了。
至於為什麼在玉佩恢復探查能力的時候,沒有發現六皇子,也有可能是因為機關的原因。
六皇子聽到方牧問過玉佩的功能,或許不想暴露身份,讓機關進行了掩飾。
但是他沒有想到,玉佩會根據異類的強弱來增加溫度。
六皇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歇斯底里。
方牧雙眼冰冷的看著,等待著六皇子的動作。
六皇子的笑聲漸漸減弱,最後緩緩道:「很多都對了,但是……你有一點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