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梓他們這個角度上看，方牧被不斷的打飛又落下來，又接著被打飛，整個人都沒有落下過。
柳堂主小心翼翼的道:「主人，方先生好像處於下風，我們真的不幫一下嗎，這樣下去……我估計方先生會被打死的吧，真的被打死了，我們也會少個助力。」
葉梓搖了搖頭，淡定的道:「不用，他這人性子很怪，但是很穩的，應該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也許他在故意示敵以弱，然後準備一擊必殺。」
天空中，方牧被雙首牛頭妖一拳錘在胸口，口中鮮血飛濺而出。
柳堂主指了指方牧，不太確定的道:「這都吐血了，主人您確定只是試探嗎，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方先生這是不是翻車了？」
葉梓眉頭微皺，想了又想，不太確定的道:「應該……是吧，他要是支持不住的話應該會說的。」
其實葉梓也不確定了，畢竟現在方牧都開始吐血了，看著老慘老慘了，這要是說是試探真的說不過去。
不過方牧沒有說要援助，她認為方牧一定有他的目的。
方牧並不知道葉梓的想法，他現在正爽著呢。
「叮，受到雙首牛頭妖攻擊，六象之力+1+1+1……」
腦海中的提示音不斷響起，六象之力的提升簡直是飛一般的速度。
畢竟是個提升了好幾次的能力，能夠有這樣高品質的提升，方牧都想給雙首牛頭妖點個讚了。
「叮，受到雙首牛頭妖攻擊，獲得技能——七象之力。」
提示音戛然而止，不再傳來。
方牧身體一轉，躲開雙首牛頭妖的攻擊，直接落在地上。
雙首牛頭妖攻擊落空後，愣了一下。
葉梓鬆了口氣，看到方牧穩穩落在地上後，她覺得自己猜對了，方牧一定是為了試探雙首牛頭妖的能力，再探查它的弱點。
想到這裡，灰白色的絲線在葉梓手中凝聚，慢慢變成一個法訣，身後的葉家老祖蓄勢待發。
葉梓大聲道:「方牧，它的弱點是什麼，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它。」
方牧被葉梓的話說得一愣，道:「你說什麼？什麼弱點？」
這句話剛剛說完，他忽然發現一道巨大的黑影落了下來。
雙首牛頭妖直接沖了過來，大吼道:「小子，你不知道和敵人戰鬥的時候，分神是大忌嗎？」
說完，雙拳直接朝著方牧頭頂砸下來，這雙拳頭帶著風聲，仿佛有千均之力。
「小心！」
葉梓看到方牧躲無可躲，灰白色的絲線控制著葉家老祖，就準備上去幫忙。
不過下一刻，她愣住了。
柳堂主也愣住了。
雙首牛頭妖更是愣住了。
巨響聲傳了出來，掀起滿天的沙塵，沙塵散去之後，兩道身影漸漸出現。
方牧一隻手橫在中間，穩穩的接住了雙首牛頭妖的雙拳。
葉梓眼睛一亮，鬆了口氣:「果然，他是在試探敵人的弱點。」
柳堂主顫抖著道:「主人，這個方先生當真是個奇人。」
「哦？」葉梓淡淡的道:「哪裡奇了？」
柳堂主小心翼翼的道:「我還是活了不少年月了，我懷疑這方先生估計不是試探敵人，而是他的某種愛好，這世界有些高手，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愛好。」
「我們這血月閣的曙分部部主桃麗絲，就有獨特的愛好，據說她喜歡殺自己的兄弟，殺了五七大師之後，才加入血月閣的。」
葉梓聽到「桃麗絲」三個字時，眼中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異色，道:「不要再說了，無論他有什麼愛好，至少不是敵人，你如果這話被他聽到，他估計會生撕了你，我不敢保證保得住你。」
柳堂主連忙噤聲，不過看向方牧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場中，雙首牛頭妖看著自己被架住的雙手，滿臉不可思議。
它可是布雨境大妖，一身肉身實力出類拔萃，怎麼會被人在肉身上壓制？
難道說對方隱藏了實力，可是也不對啊，剛才對方可是被它打得口吐鮮血了的，沒必要演戲演得這麼真吧？
方牧看到雙首牛頭妖的表情，用另一隻手擦了擦嘴巴，將鮮血抹掉之後，不屑的道:「你這不行啊，打人都沒有力氣，你沒吃飽飯嗎？」
雙首牛頭妖被這麼一激，眼睛瞪大:「小子，看來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你剛才中了我幾十拳，現在怕是在強裝鎮定吧！」
方牧冷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句話剛落，雙首牛頭人發現方牧的手心傳來巨大的力量。
緊接著，它發現自己竟然飛了起來，還飛得越來越高。
「怎……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擁有這麼強的力氣！」
雙首牛頭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半空中，「呼」的一聲劃了一個半圓形。
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想法，就感覺背後一痛，接著狠狠地砸在沙地上，將沙地都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你找死！」
雙首牛頭妖憤怒的吼叫，準備從地上爬起來，不過它才剛剛將頭抬起來時，看到一隻拳頭轟了過來。
緊跟著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煞氣，煞氣裹在拳頭上，雙首牛頭妖渾身僵住，仿佛看到了一個字——死！
「轟！」
拳頭越來越大，雙首牛頭妖只感覺臉上一疼，接著鮮血飛濺。
「啊——」
慘叫聲傳了出來，雙首牛頭人的其中一個頭顱直接被方牧轟得塌陷，露出深深的拳印。
雙首牛頭人大吼道:「我要殺了你啊！」
「昂！！！！」
方牧身後，七頭古象虛影出現，齊齊咆哮一聲，聲音震天動地。
雙首牛頭人朝方牧伸出拳頭，不過被方牧直接接住。
它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手上傳來巨力。
方牧一隻手捏著雙首牛頭人的拳頭，另一隻手則按在它的手肘上，然後反向用力一折。
「咔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傳了過來，雙首牛頭人的手臂直接反向對摺，呈現一個古怪的角度。
柳堂主見到這一幕，吞了口口水，道:「主人，方先生可能還有折磨敵人的癖好，這個手法可以說非常的專業了。」
葉梓點了點頭，深表贊同。
雙首牛頭妖發出慘嚎，另一隻手朝方牧打了過去。
方牧抓住後，又按照老方法試了一遍，將它另一隻手也掰了個對摺。
雙首牛頭妖兩隻手廢了，不過方牧並不滿足，而是對著它的膝蓋各踢了一腳，將它的雙腿也廢掉。
直到做完這一切，方牧這才來到雙首牛頭人旁邊，半蹲著道:「那麼，現在咱們可以聊聊了。」
雙首牛頭妖本來還在慘叫，聽到方牧這麼說，馬上停了下來，用四隻牛眼瞪著方牧，眼中帶著殺意。
方牧舔了舔嘴唇，用手按在雙首牛頭妖的傷口上，輕輕用力。
「啊——」
雙首牛頭妖發出更加強烈的慘叫聲，叫得非常悽厲。
方牧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眼神要到位，你現在的角色是弱者，所以要有弱者的眼神，不然我一不高興，就會殺了你哦。」
「活了這麼久，你不會想死吧？」
雙首牛頭妖猛的頓住，接著憤怒的眼神一收，馬上露出乖巧的表情。
它剛才明顯感覺到方牧的煞氣，雖然方牧帶著微笑，但是它毫不懷疑下一刻，方牧的拳頭就會打在它的頭上。
方牧拍了拍雙首牛頭妖的頭，笑道:「這才對嘛，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到時候我就放了你，懂了嗎？」
雙首牛頭妖遲疑了下，馬上弱弱的「哞」了一聲，兩個頭點得很快。
沒辦法，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末法時代已經來了，很多大佬都有可能隕落，像他這樣的布雨境妖王反而會延緩期限。
等那些大佬都隕落之後，他們這些不上不下的，也許運氣好天地又復甦了呢，到時候沒了那些大佬。就是他們為所欲為了。
所以不能死啊，活著比一切都重要。
想到這裡，雙首牛頭妖道:「你用自己的神魂起誓，絕對不會殺我，不然就心魔纏身，終生不得寸進。」
方牧爽快的道:「我以神魂起誓，絕不會殺你，不然終生不得寸進，行了吧？」
雙首牛頭妖鬆了口氣，道:「那大哥，你問吧。」
方牧琢磨了下，問道:「那個寶藏到底是什麼，還有，你和俞天嘯的計劃是什麼，剛才你們兩個談的時候，沒有談到具體的計劃。」
他和葉梓隱身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俞天嘯和雙首牛頭妖談到具體的計劃，大致就是靠雙首牛頭妖去取寶藏，可是雙首牛頭妖卻離開了。
為什麼離開，情況這麼緊急，還有個不知道身份的人在追殺俞天嘯，為什麼又不抓緊時間？
雙首牛頭妖沒有絲毫遲疑，飛快的道:「寶藏是古越國一代國君的寶藏，我之所以離開，是要等俞天嘯離開了這片沙漠，再去合作。」
「因為現在還在古越國的領地內，俞天嘯的目標大，我的目標也大，為了安全起見。」
方牧想了想，對葉梓招了招手。
葉梓眉頭微皺，走了上來。
方牧指了指雙首牛頭妖，道:「能搜魂嗎，看看它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梓點了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這種布雨境的，如果反抗的話，估計所得的不一定完整。」
雙首牛頭妖聽到「搜魂」二字，馬上道:「我以神魂起誓，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有假的，就不得好死。」
「千萬不要搜魂啊，搜魂會對神魂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方牧想了想，問道:「以神魂起誓很有用嗎？」
葉梓道:「有用，這是對修士和妖最有約束力的說法。」
「哦……」
方牧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摸了摸雙首牛頭人的頭顱，笑道:「真是一個淳樸善良的好妖啊。」
雙首牛頭妖一愣，不明白方牧的意思，只是謹慎的盯著方牧，眼神中露出害怕。
方牧背後的血煞槍出手，雙首牛頭妖一分為二，下半身化作灰燼。
不過它是修肉身的，即使是這樣，依然活得好好的。
雙首牛頭妖盯著方牧，怒道:「你出爾反爾，你會被神魂誓言永世折磨！」
方牧噓了一聲，呵呵道:「可是，我並沒有殺你啊？」
雙首牛頭妖愣住了，仔細想一想，還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不要緊，只要能活著，以它的能力，絕對能重新恢復。
方牧站了起來，對葉梓使了個眼神，淡淡的道:「這麼淳樸善良的好妖，還是殺了吧。」
葉梓點了點頭，在雙首牛頭妖驚愕的眼神中，灰白色的絲線結了個符號。
葉家老祖悍然出手，將雙首牛頭妖打死。
在死之前，雙首牛頭妖大吼「你不得好死」五個字。
方牧不屑的道:「我只是說我不殺你，關其他人什麼事，現在的妖都這麼好騙了嗎？」
柳堂主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又給方牧貼了個「狡猾」的標籤。
葉梓殺完雙首牛頭妖之後，目光看向方牧，道:「你有什麼想法？」
方牧搖了搖頭，道:「沒有。」
葉梓咬牙切齒的道:「你要是沒想法，為什麼還要問這麼多，別藏著掖著了，快說吧！」
方牧呵呵一笑，接著搖身一變，化作雙首牛頭妖的模樣，嗡聲道:「我逗你玩的嘛。」
葉梓看到方牧變成這個樣子之後，默默地把隱匿符貼在身上，抓住了方牧的手臂。
方牧哈哈一笑:「果然，只有你的敵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這句話真沒說錯。」
說完，方牧直接大踏步朝營地走去。
……
營地內，俞天嘯走了出來，看著天空盤旋的黑鷹，不由得皺了皺眉。
遠處，一個壯碩的身影若隱若現，接著雙首牛頭妖的身影出現。
方牧遠遠的看到了俞天嘯，用隱匿符悄悄貼在身，模擬雙首牛頭妖消失的樣子，直接走進了營地。
俞天嘯皺了皺眉，轉身將帳篷的門打開。
過了一會兒後，方牧悄悄揭開隱匿符，出現在帳篷內。
俞天嘯皺眉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目標太大嗎？」
方牧呵呵一笑，道:「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