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出現之後，盯著面前的惡靈，雙目有種憤怒的情緒在蔓延。
滿頭青絲陣紋從南離頭髮上冒出，烏黑的長髮飄飛，讓南離看著有種英姿颯爽的氣質。
惡靈呆住了，這個女人又是誰，怎麼突然就出來了？
它從南離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讓它有種特別難受的壓迫感。
南離瞥了惡靈一眼，右手掐了個法訣，青絲陣紋飄飛起來，化作滿天的光華。
光華流轉間，陣紋飛快的組合，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字……
「殺！」
殺字出現，整片空間有一種壓抑的蕭瑟感，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無形暗紋。
無邊的殺氣沖天而起，發出陣陣呼嘯之聲。
南離右手豎了個劍指，朝惡靈凌空一指，手指上光華流轉。
殺字瘋狂擴張，轉眼間變作磨盤大小，接著緩緩旋轉起來。
恐怖的殺機在周圍蔓延，頃刻間席捲了天地。
圍著方牧的白色門板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白色門板內，惡靈抱著頭顱在地上不斷打轉。
它身上出現條條血絲，血絲在不斷的變粗，接著血絲好像達到了極限，猛的撕裂開來。
惡靈慘叫一聲，爆裂成白色的煙霧消失不見。
周圍的門板開始變化，化作一道道青煙升騰。
青煙漸漸散去，白茫茫的光芒又重新出現。
光芒越來越熾烈，在熾烈到一個極端時，突然黯淡下去。
「好兇啊，這個時候的南離好兇……」
方牧只覺得腳下一空，將光翼展開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半空中。
前方，唯一逃出來的瓷磚化作灰燼消失不見。
南離轉過頭，對方牧揚起腦袋，似乎在等待一個表揚。
方牧對南離豎起大拇指，表示肯定。
南離得到方牧的肯定後，這才回到方牧旁邊，把血煞槍從方牧手裡拿了過來自己扛著。
夜已經深了，方牧正準備回去，卻發現遠方的地面上有一道人影正在飛速接近。
方牧皺了皺眉，這個人影有種熟悉的感覺，於是他對南離打了個響指。
南離瞬間明白過來，從血煞槍里掏出一張面具遞給方牧，自己則鑽進血煞槍。
自從方牧發現了血煞槍的功能，再加上從老劉那裡得到了基本裝備之後，方牧就直接把這套裝備放進了血煞槍里。
開始南離不肯，很明確的表示飲料不能被其他東西占據，最後再方牧「飲料管夠」四個字下，南離妥協了。
看著修煉接近的人，方牧將面具戴上。
面具開始變化，化作一個陌生的模樣，他這才緩緩落在地上。
此時，那道人影已經來到了方牧身旁，當她看到方牧時，露出發愣的表情。
方牧皺眉，這人他見過。
來人身材嬌小，長著一張可愛的清秀臉龐，正是曾經在有家超市檢查外賣的月牙。
月牙來到方牧近前，疑惑的道:「你是什麼人？」
她不認識方牧，因為方牧之前一直戴著青銅面具，她又不像顏情一樣和方牧比較熟悉，所以一時間並不能從體型上擺出方牧的身份。
方牧想了想，拿出手機對著月牙晃了晃。
這個手機象徵著散人堂，可以用來證實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月牙露出恍然的表情，抱拳道:「原來是散人堂的，我是執行會渝市執行員月牙。」
方牧點了點頭，道:「你怎麼會到這邊來？」
月牙道:「因為我剛好在這邊巡查，感應到有異類的氣息，就過來了。」
方牧皺眉，他記得當時在有家超市時，月牙說自己是執行會裡面負責後勤的，現在為什麼會親自來抓異類？
不過他也沒有細想，只是把這裡的情況和月牙說了一遍。
月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原來已經解決了啊，那就沒我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啊。」
說完，月牙沖方牧揮了揮手。
方牧嗯了一聲，看著月牙離開的背影，也轉身離開了。
……
時值深夜，方牧沒有選擇飛行，而是用步行的方式回家。
畢竟渝市是個現代化城市，周圍的電線挺多的，加上又是晚上，在天上飛著，要是一不小心碰到電線之後，造成渝市大面積停電就不好了。
方牧的速度很快，晚上也沒什麼人，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不過下一刻他停住了，因為在前方有一個熟悉的人。
這是個年輕男子，正拿著一根自拍杆，在前方的公交車站台上等待著。
方牧走了過去，聽到男子說的話以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沒有繼續往前走。
年輕男子正舉著自拍杆，巴拉巴拉的對著鏡頭說著什麼，手機屏幕上是一個直播間。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主播阿飛，今天我要帶你們來看看最新的東西。」
「這是個新發現，前兩天我在上網的時候進了一個網站，裡面有各種撞鬼的方法，今天我們就來試試其中一個。」
「上面說只要晚上在那個網站訂一張票，這個站台會有一班公交車過來，講實話我是不信的，因為這個點了哪裡有公交車啊。」
「不過為了滿足各位的好奇心，我決定過來試試。」
沒錯，這個年輕男人就是那個倒霉的主播阿飛。
要說這阿飛倒霉是真的倒霉，去廢棄工廠直播團滅，然後又碰上直播幻境，要不是方牧搶了他的手機，估計那個時候又團滅了。
方牧聽到阿飛說的，卻是猜出了個大概。
網站，又是網站。
雖然阿飛說得很簡單，但是方牧已經經歷了學校那檔子事，很容易就聯繫了起來。
這阿飛估計也是由於機緣巧合進了那個網站，因為直播的原因，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噱頭，於是按照網站的方法過來實驗。
方牧是了解那個網站的，對此他只能說阿飛是真的慘。
一個靠團隊製造假事件來賺錢的主播，卻碰上了好幾起真事件。
這次又是真的，而且不是幻境，不知道阿飛見到之後做何感想。
方牧走了過去，站在阿飛旁邊不動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又有韭菜出現，方牧覺得回不回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割韭菜。
阿飛本來還在興致勃勃的解說著，突然發現身邊站著個人，回頭看去時才發現是個陌生男人。
此時方牧的面具沒有摘下，他也樂得這麼站著。
阿飛還是有基本的職業素養的，沒有把攝像頭對準方牧，而是問道:「你是誰？」
方牧沉吟良久，默默的道:「我是……渝市人。」
阿飛:「……」
這回答有點尷尬好嗎，我完全聽不懂你在玩什麼梗啊。
方牧說完這句話就沒在說話了，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本來他想直接把阿飛打暈的，可是想了想關於惡靈的性質還是算了。
上一個惡靈可是追著李虎死纏不放的，這一個要是也是這樣的話，打暈了阿飛好像也沒用。
那麼方法就簡單了，跟著阿飛，等待惡靈出現，然後蹭上一波，默默的收割韭菜，越想越覺得美滋滋。
阿飛見到方牧沒有繼續說話，他也沒了繼續問的興致，而是和直播間的觀眾互動。
不一會兒功夫，站台這裡又來了三個男人，他們穿著各異，甚至可以用一句恐怖來形容。
一個穿著古代的衣服，不過衣服上全部都是猩紅的痕跡。
另一個則是一身白衣，頭髮胡亂披散。
最後一個更離譜，竟然穿著一身紅衣。
阿飛的手機轉了轉，很自然的沒有把這三個男人罩在裡面。
雖然這幫人打扮得挺恐怖的，但是方牧的玉佩並沒有傳來熱感，證明這三個人並不是異類。
再加上阿飛這個動作，方牧已經明白了這三個人的身份——阿飛的團隊。
阿飛是有團隊的，很明顯這次他也想用團隊來製造點噱頭。
方牧默默的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正準備拿出手機打發時間，胸口處卻傳來一陣熱感。
遠方，有一個蒙蒙的光亮出現，正在緩緩放大。
方牧的雙眼眯了起來，饒有興趣的盯著這束光。
「嘟——」
長長的喇叭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
這輛公交車越是靠近方牧，方牧胸口的玉佩就越是發燙。
阿飛也注意到了公交車，興奮的對直播間道:「看到了嗎，這就是那個網站說的公交車，沒想到這麼晚了，還真的有末班車。」
剎車的聲音在幽靜的公路上響起，公交車在站台上停了下來，車門緩緩打開。
阿飛第一個上了車，方牧緊隨其後，剩下的三個人也陸陸續續上車了。
方牧本來不想讓他們三個也上車的，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
阿飛說是在網站上買了票之後才來的，這三個人和阿飛是一個團隊，極有可能也買了票。
為了確保割韭菜計劃順利進行，同時也是為了保證這三個人的安全，方牧讓他們也上了車。
畢竟指不定把他們留在那裡，又會發生點什麼事。
方牧從上車後就感覺不對勁，玉佩發出的熱感很強烈。
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周圍空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任何乘客。
方牧又將視線轉向司機，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