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冉看著手機上「搞快點」三個字,一陣煩躁。
這次的任務不只是光分部,各個分部都有所參與,如果到時候完成任務的時候一對比,發現你的分部比不上別的分部,閣主心裡也會多想。
到時候閣主怪罪下來,部主肯定頂不住,部主一頂不住,難受的就是他們這些堂主,所以損失了一顆紫色光球後,宮冉才會這麼暴怒。
現在部主又再催促,估計是其他分部完成得好,自己這個分部落了下風吧。
宮冉咬了咬牙,決定拼一把。
……
夜晚,渝市無人的公路上,一輛公交車駛過,從公交車上下來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男的走在前面,另外兩個女的跟著。
為首的男人拿著一塊牌子四處查看,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奇了怪了,明明是這裡的,怎麼會不見了。」
後面的女人走了上來,問道:「我也感受到異類了,可是一到這裡就沒了。」
男人點了點頭,將牌子收了起來,朝著四周打量。
這裡是較為偏僻的郊區,白天人還是有,可是到了深夜就沒人了。
在公路旁是一處黑暗的土路,由於沒有燈光,顯得黑漆漆的。
「來了!」
這時,男人突然看向手裡的牌子說了一句,同時把牌子朝著一個方向指去。
身後的兩個女人精神一震,看到牌子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走!」
男人也沒有猶豫,揮了揮手就順著土路走去……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雖然土路漆黑,但是他們如履平地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越是往裡面走,他們距離公路就越遠。
這時,帶路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疑惑的「嗯」了一聲。
「怎麼了?」身後,傳來女人的問話。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手中的牌子,疑惑的道:「信號又不見了,很奇怪,你們趕緊在群里說一下情況。」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拿出手機準備發消息。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打亂了三人的思緒。
伴隨著腳步聲,還有咀嚼的聲音傳出,聽著讓人渾身不舒服。
黑暗中,一個年輕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他腮幫子鼓動間,吹出一個泡泡。
「光分部堂主宮冉!」
帶頭的男人發出驚呼,趕緊對身後的人道:「快發消息!」
「晚了。」宮冉咧開嘴,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黑暗的土路上,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
方牧回到渝市已經大半個月了,這大半個月下來,除了上次的醫院幻境以外,他再也沒有搶到過什麼任務。
用老劉的話來說,這活路說忙也忙,說簡單也簡單。
運氣不好遇到幻境大爆發,那一個人當十個都不頂用,運氣好了沒有幻境,每天也挺悠閒的。
但是方牧想要找任務,連續幾天沒有找到之後,方牧就把目光看向渝市旁邊的城市。
要麼搶任務,搶不到就過去蹭。
本來他是這樣打定主意的,不過因為一件事耽擱了。
他大學的輔導員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抽一天的時間回去準備畢業論文。
畢業論文這東西,方牧其實並不想去了,畢竟在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奇異之處後,他覺得畢業證和學位證也用不上。
可是臨時接了個電話之後,方牧又打算去上一趟。
電話是來自寢室的朋友,說什麼畢業了,大家最後再聚上一次。
大學寢室有的好到能穿一條褲子,有的則是相當於路人,方牧這個寢室就屬於路人一類。
這個時候突然說要吃飯聚一聚,或許是良心發現?
方牧從電話里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個室友屬於那種強壯型的,雖然也是路人,但是平時說話的時候很粗曠。
這次和他通話時,說話的聲音卻很小聲,甚至能夠聽出一絲絲虛弱。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通話時,方牧的手機傳來了陣陣雜音,像是電流聲一樣。
如果是以前那個老手機還好說,有點電流聲很正常,這電話可是執行會特供的手機。
不僅如此,方牧似乎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來。」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引起了不一樣的反應。
「叮,受到惡靈攻擊,精神+1。」
惡靈是什麼不重要,加的是精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提示音。
也就是說,有異類通過電話來攻擊他,但是觸發了金手指的效果。
那個細微到很難聽到的「來」字,應該就是來自惡靈的攻擊。
方牧盯著電話,笑了笑:「有趣。」
他已經猜了出來。
這個所謂的室友久不聯繫,現在突然打電話說要聚一聚,本來就很不正常。
再加上這個提示音,估計是室友沾上了什麼不好的東西,現在通過電話來害人了。
這麼一來,方牧又想去參加畢業論文了,參加畢業論文是順便,主要是這個異類。
想到這裡,方牧打開群聊,找到了灰無,給灰無私發了個消息。
很快,灰無回復了:「經濟學學士畢業論文?」
方牧飛快的在手機上打字:「對啊,明天就要答辯了,我這最近忙著,都忘記了。」
答辯是順便的,但是總得有稿子吧,只有一天時間根本不夠準備。
學習上有什麼問題,找灰無准沒錯。
作為一隻無聊到學富五車的殭屍,一個小小的學士論文總能搞定吧。
灰無那邊很快回話了:「學士論文啊,我很多年前寫過,不過現在都是寫的碩士以上的東西,這樣吧,給我半個小時,我先把這個東西給弄了。」
弄什麼東西,那肯定是異類。
方牧回復了一句,就把電話收好,繼續瀏覽其他東西。
半個小時後,灰無發了個文件過來。
方牧將文件打開,上面是一大片的文字,論文已經寫完了。
南離湊了過來,看了眼手機上的內容,滿臉迷茫。
「你看不懂的。」方牧把南離的腦袋推開,目光深邃:「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又要給我送好貨了?」
……
翌日,方牧早早起床,簡單的洗漱之後,帶著南離在樓下吃了個早餐,直接坐公交車前往學校。
南離背著魚竿套套住的血煞槍,手裡拿著一瓶快樂水,默默地坐在方牧旁邊,眼睛不時的朝窗外瞅。
其實南離很少出來,除了那次背著血煞槍跑路以外,基本上沒有跑過這麼遠。
去倒是去過南市,不過當時都很急,她沒有像現在這麼輕鬆。
窗外時不時的掠過一棟棟高樓大廈,南離趴在窗戶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面的景色,時不時發出驚呼。
公交車上不時傳來怪異的眼神,方牧倒是沒什麼,南離什麼情況他也了解,而且都是自己人,也沒必要在小事上管束。
南離似乎覺得自己一個人有點無聊,伸出白嫩的小手,抓住了方牧的胳膊。
方牧:「???」
……
不一會兒後,趴在窗上的變成了兩顆腦袋,方牧無奈的配合南離,時不時的回應兩句,不過回答的內容就有些那啥了。
「那是車,沒有你跑得快,你看它幹啥?」
「那個透明的是電梯,別問我為什麼是透明的,人家就是透明的,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沒你飛得快,有啥用?」
「什麼,你要吃泡麵?你不是不吃東西嗎?不能吃,那個不營養。」
「哦,那是自拍杆,你也要買?你自拍給誰看?不准買!」
方牧回答得很認真,但是每一句話都透著股注孤生的氣質。
周圍的人眼神更怪了,從他們這裡看去,兩個年輕人趴在車窗上的動作很滑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牧雖然回答得很直,但是都是在認真的回答。
周圍人的眼神慢慢開始轉變,由略微奇怪變成了善意。
不過也有個例。
有一個女孩伸手摟著旁邊男朋友的胳膊,故意道:「你看,人家男朋友多好,對女朋友這麼遷就,而且人家女朋友看著好像有點問題,卻能夠不離不棄。」
這句話說得很刻意,被方牧和南離聽到了。
兩人本來在一問一答,還玩得挺高興,這句話一出來,兩人全都僵住了。
南離扭過頭,指著自己腦袋道:「我有問題嗎?」
這句話出口時,方牧能夠看到南離眼中的微怒,並且怒意在上升。
方牧嘆了口氣,按住南離腦袋,看向旁邊的男女。
正在說話的男女突然覺得渾身一寒,看著方牧的目光,只感覺全身如墜冰窖,也不說話了。
方牧這才轉頭摸著南離的頭,道:「淡定。」
南離眼中的微怒慢慢消失,深吸一口氣,繼續指著窗外小聲嘀咕。
方牧回頭看了一眼,那對男女像兩隻鵪鶉,動都不敢動一下。
見到方牧又看了過來,這對情侶只是看了一眼,馬上低下頭,做出一副不敢動的形象。
方牧眉頭微皺,煞氣衝出:「管好自己的嘴。」
這對情侶點頭如搗蒜,那個女的眼眶紅了起來,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下。
方牧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趴在窗戶上,又和南離開始一問一答。
時間很快過去,公交車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