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打夠了之後，提著木長歌的衣領，道:「足足三十四個孩子，加上一個孕婦和她肚子裡的雙胞胎。」
「你木長歌如果重活，這整整三十七條人命，就為你而死了，口口聲聲為了黎明百姓，連這個都搞不懂？」
木長歌盯著方牧，道:「我若重活，他們將是歷史的推動者，他們將名留青……」
「啪！」
方牧直接一耳光甩在木長歌臉上，眼中有冷意閃過。
木長歌被扇蒙了，定定的看著方牧。
方牧冷笑道:「行啊，這樣吧，我現在有個遠大的目標，要讓你木長歌放棄重活，將來你也能名留青史，如何？」
「這不一樣。」木長歌倔強道。
「有什麼不一樣？」方牧不屑道:「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我不過換個角度你就說不一樣，說到底只有你木長歌的理想是理想。」
「我的理想就不是理想了？為了你木長歌而死是名留青史，你為了我而死就不一樣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木長歌就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
木長歌愣住了，陷入長久的沉默。
方牧把木長歌扔在地上，不屑的道:「我方牧也不是個好人，我也自私，誰不自私，但是你把自己的自私包裝成理想，那就是個偽君子。」
南離從血煞槍裡面冒出腦袋，皺著眉頭想了下，對方牧比了個大拇指。
來自南離的點讚。
做完這一切，南離正準備把頭縮回去，不料方牧把手指了過來。
「她！」方牧指著南離，道:「我把她從棺材裡刨出來，她想跑我不讓。」
「我不是聖人，我也不是個完美的人，我也是自私，但是我特麼不像你，自私還說得這麼高高在上。」
南離左右看了一眼，嘴裡咕隆了一句:「膝蓋上中了一箭。」
木長歌沉默，久久沒有言語。
「有本事你來懟我啊，有本事你去懟青雲路那個書生虛影啊。」方牧繼續道:「讓沒有能力的孕婦和孩子成為你重活的條件，你算個狗屁男人，哦，對了，你不是男人。」
執行員們都噤若寒蟬，總感覺現在的方牧很暴躁。
「唉……」
木長歌突然嘆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看向混沌的天空。
方牧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將血煞槍提了過來，就準備送木長歌上路。
「閣下的理念……」木長歌突然開口了，這一次的聲音重新恢復到平淡:「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確實，確實啊。」
「如果換種角度，我肯定也不會為了你而死，終究是自私嗎？」
天空中的混沌落下，除了方牧和木長歌以外，其他人突然消失不見。
方牧心生警惕，手中血煞槍平舉。
幻境都已經破除了，這個木長歌還有什麼手段嗎？
「不用慌。」木長歌抬手，道:「我已經失敗了，雖然我還是不太贊同你的理念，但是就像你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我突然就想通了，既然我失敗了，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這句話，木長歌擺開姿勢，補充道:「你和那個宗門很像，都是越戰越勇，那麼我在即將覆滅前，和你一戰，送你一場機緣。」
方牧:「……」
原本以為木長歌看透了自己的金手指，現在看來，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哪裡是什麼越戰越勇，我是越挨打越強好嗎？
木長歌看到方牧遲疑，解釋道:「放心，幻境都沒了，我不會再翻起風浪，我只是想給你一場機緣，然後再……」
「那就來吧！」方牧不等木長歌說完，直接沖了過去。
血煞槍橫掃，接著直接將木長歌捅了個對穿。
「嗯？」方牧眉頭挑了挑，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木長歌看著胸口處的血煞槍，突然笑了起來。
「唰！」
這片空間中，木長歌的身影消失不見。
方牧感覺到身體裡好像鑽進了什麼東西，接著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呵呵，我的理想又豈是兩三句就能解決的？」木長歌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只是青雲路失敗了，幻境破除又如何，我還可以奪舍，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你這一身好皮囊，剛好可以讓我奪舍的……額！」
終究是個偏執的人，又怎麼會因為方牧幾句話就轉變思想，既然青雲路失敗了，木長歌就想奪舍了方牧。
方牧嘆了口氣，很想說一句，小伙子，你路走窄了。
執行會這麼多人在那裡，你隨便找個人奪舍不就好了，非要來找我奪舍。
你說你還是個人的話，奪舍我可能會怕，可是你現在不是人。
既然你不是人，奪舍應該算攻擊的吧？
「叮，受到書靈攻擊，陰氣+1+1+1……」
果不其然，提示音響了起來。
方牧閉上眼睛，正準備享受接下來的東西，突然發現不對。
等等，陰氣+1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沒記錯的話，陰氣是雌激素變化的，那麼現在直接加陰氣，是不是代表著……
不要啊，我不要加陰氣啊，你木長歌不是書生嗎，為什麼會加陰氣，難道就因為你是殘缺的原因嗎？
「喂，你先出來，有話好好說。」方牧有點慌了，在身上到處亂拍，不過卻無濟於事。
「叮，獲得技能——變身。」
一股信息傳入方牧腦海中，方方牧了解了技能的能力後，突然想把這個技能扔進垃圾桶吃灰。
原先的陰氣沒有變化，而所謂的變身，則是利用陰氣進行變化。
陰氣可以從內部摧毀對人，還可以附著在各種技能上，變身之後的陰氣破壞能力更強。
至於變身是怎麼個變法，方牧不想說，也不想聽，更不想去施展。
本來還以為能加點書生氣之類的，到時候一出場，自帶各種各樣的氣質，可是現在倒好，這技能用出來怕是會身敗名裂。
不，不只是身敗名裂，可能還會被人當成那種人。
「唰！」
木長歌從方牧體內飛了出來，跌坐在地上，滿臉不可思議。
他竟然奪舍失敗了？
方牧看著滿臉呆滯的木長歌，又想起變身這個技能，突然就很生氣，特別生氣。
「我要打死你啊！」
血煞槍出手，帶起無數槍影。
這是帶著憤怒全力出手，木長歌在槍影之下，變得越發虛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