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看出了陸舟的不對勁。
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怎麼了?」
「穆青郁受傷了,很重的傷。」
秦煙:「……」
現在,能不能給她一耳光?
「大姐,你要不要好好回憶一下,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離開北城的?」
陸舟:「……」
「他要用你的心臟,去救他現在的未婚妻,那種人現在受傷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陸舟:「……」
聞言,臉色更不受控制的白了幾分。
秦煙看著她這幅樣子,更是來氣:「啊,你真是沒救了。」
穆青郁受傷了,和她陸舟有什麼關係啊?分明就半點關係沒有好吧?
真是要氣死了。
秦煙就沒有這麼生氣過,但現在對陸舟,她是真的生氣啊。
陸舟雙眼滿是霧氣的看了秦煙一眼。
秦煙看到她這眼神,心裡就忍不住的咯噔了下:「你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著要回去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她這一耳光可真就要打下去了。
見過不清醒的,就沒見過這麼不清醒的。
「大姐,你好歹也學學顧眠啊,你看看人家顧眠。」
說起顧眠。
現在最揪心的就是梁玄那邊,到現在為止還是找不到人。
顧眠也是真的狠。
不過這種狠……,其實很好的,也恰好在很多時候,能保護好自己。
顧眠如今對所有人都是這種態度,無非也就是學會了保護自己。
而陸舟,顯然沒有學會……
「你是不是真的要死在他手裡一次,才甘心?」
陸舟:「……」
聞言,臉色更是不受控制的一白!
穆青郁,真會用她的心臟去救聶如意嗎?如果自己答應的話,他……,就真的會嗎?
此刻陸舟再次沉默了。
秦煙也因為她的這份沉默,氣的半死。
「你真是沒救了。」
啊……
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人?
她是真的不怕死啊!
就在這時候,陸斐硯回來了,同樣的,臉色不太好。
看到陸斐硯,陸舟上前:「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秦煙:「……」
說?這時候說什麼?
她該不會是讓陸斐硯又將她給送回去吧?
這才清醒了一天啊!
就算是當著陸斐硯的面,秦煙此刻也想對陸舟動手了~!
真的動了……
雖然不是甩耳光。
但此刻氣的她,生氣的在陸舟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陸舟疼的叫了聲:「啊~!」
陸斐硯蹙眉看了眼陸舟,陸舟看著秦煙,而秦煙也狠狠的瞪著陸舟。
好像是恨不得用這樣的方式讓陸舟清醒過來。
陸舟:「你這是幹什麼?」
「我真的想給你打暈!」
秦煙憤怒的說道。
這腦子,真是沒誰了。
此刻秦煙甚至在想,陸景天那些年是不是將陸舟管的太嚴了?
但凡她多談幾個戀愛,都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那穆青郁到底有什麼好的,那麼惡劣,竟然還真入了她的眼。
陸斐硯看了眼陸舟,說道:「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來書房。」
說完,陸斐硯就先提步往樓上走去。
陸舟下意識就要跟上去,卻被秦煙拽住。
陸舟看向秦煙:「煙煙。」
「你是不是想回北城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這時候回去,以後哭就別找我。」
秦煙是真的氣急了。
尤其是想到剛才陸舟說起穆青郁受傷的那件事,她就來氣的很。
這到底叫個什麼事?
昨天剛過來啊……
她這就開始腦子不清不楚了?
真是氣死了!
……
陸舟來到了書房。
陸斐硯坐在大班椅上,手裡夾著一根煙,看到陸舟,他嚴肅的吐出一個字:「坐。」
話落,還將手裡的菸灰彈在了菸灰缸里。
陸斐硯走到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就在她想開口說北城的事,陸斐硯先將一個文件袋推到了她面前。
「打開看看。」
陸斐硯的語氣依舊嚴肅。
從他回來的時候開始,臉色就一直不好。
此刻看到他推給自己的文件袋,陸舟直覺認為,裡面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什麼?」
「看看就知道了。」
陸舟:「……」
看看就知道了。
那麼這到底是有關誰的呢?她再次看了眼陸斐硯,陸斐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是要讓她自己看。
最終,陸舟拿起文件袋,打開,將裡面的資料拿了出來。
是有關穆青郁的。
看到是穆青郁的資料,陸舟也看的更加仔細了些。
一頁一頁看的很是緩慢,而越是看到後面,她的臉色就忍不住青白交加。
甚至連拿著文件的手也在不斷顫抖。
怎麼會?
怎麼會……?
穆青郁的母親和妹妹,竟然活著的?還一直都和他生活在一起?
甚至,他的妹妹還嫁人了,連孩子都有了?
這怎麼可能?
她可是親眼看著他母親和妹妹倒下的?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這些年,那畫面對她來說就好似夢魘一般,沒日沒夜的纏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可誰告訴她現在這是……?
看著照片裡,穆青郁的母親抱著他妹妹的孩子,一臉慈愛的模樣。
陸舟心口,忽然就疼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向陸斐硯:「這是假的對不對?」
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如果這是真的,那穆青郁對她的這場報復算什麼?笑話嗎?
還有他身邊人對自己的厭惡程度……
阿野也好,還有他帶來的醫生,但凡和他親近的人,對對自己恨之入骨。
那眼神,就恨不得要將自己吃了。
結果現在……
陸斐硯嚴肅睨她一眼:「你認為這會是假的?」
只是一個字,瞬間就將陸舟打入了深淵。
不是假的,那這就是真的了。
穆青郁的妹妹和母親都還活著,都活著~!
「那他對我的報復是什麼?」
陸斐硯:「……」
陸舟:「那他為什麼要報復我?」
這一刻,陸舟眼前再次模糊。
穆青郁到北城之後,到底是怎麼對她的,那就不用說了。
一場又一場的羞辱,那全是對她的報復。
可現在,可這人都活著,他為什麼要報復自己?
陸斐硯想到箇中原因,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告訴陸舟。
只是說道:「他應該是因為你離開他的事報復?」
應該,也就是不確定的答案了。
就因為不確定,陸舟心口才更加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