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硯冰冷看他一眼。
「好,很好~!她肚子裡懷的是梁玄的孩子。」
這句話一出,裴錦川的臉色直接就刷白了下去。
這三天,他一直都在找顧眠,然而卻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顧眠為什麼要跑……
她又為什麼要藏起來!
現在被陸斐硯這麼一提醒,他也就想起來,是因為她要躲著梁玄。
梁家現在的情況,又在風起雲湧之間,直接變的複雜了起來。
而顧眠懷上了梁玄的孩子。
她是為了保護這孩子,所以才藏起來了。
梁玄的孩子~!
她竟然懷上了梁玄的孩子。
曾經傅仁在說起岳衫有新生活的時候,那時候他的語氣是那麼苦澀。
可作為旁觀者,根本就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然而現在,裴錦川在聽到這些的時候,疼了……
很疼很疼,特別疼。
「梁玄的孩子,呵~!」
他笑了,笑的苦澀。
陸斐硯:「如此,你還找她做什麼?」
他將話說的直接,也是在提醒裴錦川,對於他自己和顧眠之間的那段過往,不要再做更多的掙扎。
該放手了~!
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應該放手了。
裴錦川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心裡更一陣陣的疼。
「我找她……」
做什麼呢?
找她做什麼?
「她有危險,我要保護她!」
梁玄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這簡直是太清楚了。
「她肚子裡,懷的是梁玄的孩子,你不知道?」
「知道!」
「那她要的,也不是你的保護吧?」
陸斐硯的語氣更加犀利了些。
裴錦川:「那又如何?」
忽然之間,他的雙眼猩紅,看向陸斐硯的眼底,滿是霧氣。
對上他這樣的目光,陸斐硯的呼吸也在這此刻猛的僵住!
「你……」
裴錦川:「陸斐硯,你只是看到了我怎麼傷她的……」
「難道你對她還有別的?」
這話,陸斐硯就問的比較諷刺了。
而裴錦川面對陸斐硯這犀利的問題,也直接就沉默了下來。
是啊,他對顧眠,還有別的嗎?
在陸斐硯這些人看來,他裴錦川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將顧眠傷的體無完膚的混蛋。
「是啊,我對她也沒有做別的,可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
後面這句話,裴錦川直接是低吼出來的。
陸斐硯:「……」
裴錦川:「我後悔了,一切的一切,我都後悔了,難道不行嗎?」
他犯下了大錯,可他後悔了。
陸斐硯聽著裴錦川失控的低吼,眼底更是冷了下去。
「這世上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後悔藥!」
犯錯的人多了,好像每個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多麼的有權勢,也都沒有後悔的資格。
裴錦川:「……」
聽到『後悔藥』三個字,裴錦川心裡更是堵的陣陣發疼。
「是啊,我連後悔的資格也沒有。」
這大概就是顧眠之前一直不願意原諒自己的原因吧?在她的心裡,自己根本是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
他做的那些事,讓她一次次的恨不得要將他千刀萬剮。
他在她的世界裡,可恨至極!
她……,根本不會原諒自己。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想找到他。
聽到裴錦川這話,陸斐硯依舊沒有心軟:「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你她在什麼地方。」
現在這時候,對顧眠來說是關鍵,陸斐硯不會將她的下落告訴任何人。
裴錦川神色發緊的看向他。
陸斐硯:「其實你現在想的更多的,應該是如何放下她。」
「她有了梁玄的孩子,就算那孩子未來只是她一個人的,可那也是她和梁玄之間的牽絆。」
這話一出,裴錦川的呼吸,直接就緊了。
和梁玄之間的牽絆~!
當真是命運變啊~!
顧眠的命運里,再也不止自己一個人。
……
最終,裴錦川不知道是如何從鳳棲南府出來的,整個人看上去都很落寞。
許煬上前:「先生。」
「我是不是真的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
「……」
「我連要一個彌補的資格都沒有,對嗎?」
抬頭望天,看著天上清冷的皎月,這一刻裴錦川的心口,就如這月光一樣泛涼。
許煬:「可太太,不要您的彌補!」
「……」
「她不要,您也給不了!」
一句『她不要』,再次狠狠的刺激在了裴錦川的神經上。
他,笑了~!
笑容中全是苦澀,那眼底還不斷蔓延出疼痛。
是啊,她不要,只要他不願意要,自己的這份彌補就給不了!
許煬看著裴錦川這難受的樣子,動了動唇瓣想要勸說兩句。
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段時間的裴錦川,裴錦初也時常勸說他,對顧眠的事情也該放下了。
可他聽了嗎?
一個字也沒聽……
現在的她,根本什麼都不願意聽。
忽然之間,裴錦川好似徹底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不管外界的人如何喊,他也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
車上。
裴錦川連續抽了兩根煙,而後問:「梁玄那邊可有得到什麼消息?」
許煬搖頭:「沒有,梁先生現在也是瘋了一樣的找太太。」
裴錦川:「唐宴那邊呢?」
「唐院長在暗中尋找,根據他那邊的一些反應來看,現在也沒有得到太太的任何消息。」
裴錦川和梁玄的想法一樣。
不管自己找到人沒有,但找顧眠的人,他這邊也是盯的緊緊的。
然而不管他如何盯,都沒有任何消息~!
三天了……
他的情緒現在也越來越焦慮。
他擔心顧眠出意外,很擔心。
「這陸斐硯,到底將人藏在了什麼地方?」
許煬:「陸先生不願意告訴您嗎?」
「哼,你認為他會那麼輕易的告訴我?」
許煬直接沉默了!
也是,裴錦川那邊,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將顧眠的消息給裴錦川這邊。
不管裴錦川這邊用什麼辦法。
「這陸斐硯……」
裴錦川說的咬牙切齒,現在咬碎陸斐硯的心都有了。
……
唐宴這邊~!
江聶將一堆文件拿給他簽字,短短三天時間,唐宴的神色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江聶搖頭:「沒有~!」
唐宴危險的眯了眯眼。
「陸舟和秦煙那邊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