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川眼底全是犀利和危險,恨不得立刻上前將顧眠揪起來!
然在聽到身邊重要合作對象的聲音,滔天的怒火只能強忍下來!
滿身戾氣地從顧眠和陸斐硯的位置經過!
顧眠看到裴錦川的時候,先是愣了下,而後面如平靜地將杯子遞給陸斐硯:「謝謝。」
陸斐硯給她倒上了甜葡萄酒,顧眠很是喜歡這個味道,連喝了兩杯。
「這酒雖然甘甜,但還是有酒精的,你下午要是上班的話,就不能再喝了。」
顧眠:「……」
有酒精度?
「那我真不能喝了!」
作為醫生這是最起碼的職業操守,不能在工作期間飲酒。
裴錦川選了一個能俯瞰北城繁華的靠窗位置坐下。
他坐在剛好能和顧眠對視的位置,整個用餐過程,他目光總有意無意地看向顧眠的方向。
尤其是每次看到顧眠對陸斐硯笑的時候,他氣得杯子筷子都要捏碎。
還有陸斐硯給顧眠夾菜,顧眠竟然吃了!!!
整個談判過程,他都是心不在焉。
一直到顧眠和陸斐硯用餐結束,顧眠要和陸斐硯一起離開,他坐不住了。
趁顧眠上洗手間,將人堵住:「你是沒長手還是怎麼的?你潔癖不是很嚴重嗎?他給你夾菜你就吃了?」
顧眠仰起頭,冰冷地對上他滿是戾氣的目光:「裴錦川,你最好不要逼我對你動粗。」
對於裴錦川的質問,顧眠不想回答那麼多,她也沒必要回答。
裴錦川見她這態度,更是怒極。一把掐住她的下顎:「你還想跟我動粗?」
「放手。」
面對裴錦川的觸碰,顧眠眼底更是閃過前所未有的厭惡。
這一抹厭惡,狠狠地刺激在了裴錦川的神經上。
她對自己,竟然到了厭惡的地步?為什麼?就因為墜湖的事情他沒站在她這邊?
要說是別的變故,今天上午傅仁走後,他在辦公室里想了很久,確定沒有。
她墜湖的前一天,還開心地接受了自己的求婚?
所以到她墜湖期間的那一晚上……
那一晚上,能發生什麼?
要是真的有發生什麼讓她不能原諒的事,也不對啊!
她墜湖的前半個小時還給自己打電話,語氣里也沒聽出什麼不對勁。
裴錦川呼吸沉了沉。
掐著顧眠下巴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重,「我對你求婚的那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思來想去,要是真的發生什麼的話,只有那天晚上。
墜湖之後她就性情大變!
傅仁說的那些,他不是太相信,就算是這段時間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很奇怪。
但一向不願意相信這些的裴錦川,總覺得不可能。
這世上,哪裡會有那麼玄乎的事……!
顧眠哼笑:「求婚那天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嗎?這也才沒多久吧?就忘了?」
求婚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那天晚上他對自己求婚的時候,接到了裴悠的電話。
也不知道裴悠到底說了什麼,總之裴錦川在那重要的時刻拋下了自己,連戒指都沒來得及給她戴上……
而她自己最後是淋雨回去的。
那樣的場面,和他交往的那些日子裡,發生過無數次!!
裴錦川呼吸不穩:「那天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悠悠的車追尾了,她……」
「她嚇壞了,對嗎?」
顧眠眼角掛著嘲弄,犀利截斷裴錦川後面的話。
裴錦川:「……」
顧眠:「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車子真的追尾了嗎?」
車子真的追尾了嗎?
裴錦川腦海里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
他趕到的時候,裴悠的車已經被司機開走了,她說弄去修理廠了。
見他不說話,顧眠繼續哼笑一聲:「發生些什麼,這樣的問題你就不要再問我了。」
反正自己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就算現在她說,他相信了!
但只要轉身他去問裴悠,又會在裴悠的三言兩語下,徹底去相信裴悠。
如此情況下,現在顧眠就連說,也都懶得說了。
一個男人,要是讓你連說什麼都感覺到費勁,那時候大概真的到頭了吧?
那是一個女人的心死,死到……,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未來。
顧眠想要轉身!
裴錦川卻再次將她抓住桎梏在面前,「我想聽你說!」
顧眠冰冷抬眸,「真那麼想知道,就去問你的好妹妹吧。」
丟下話,顧眠再次推開他。
然而裴錦川卻繼續抓住她,強行抓住她的雙肩摁在冰冷的牆壁上。
「這麼著急?陸斐硯在等你?」
顧眠:「……」
呼吸,沉了下去!
「我有必要對你交代嗎?」
對上顧眠冰冷牴觸的情緒,裴錦川蹙眉:「不想見外婆了?」
「嘭~!」一聲。
緊接著裴錦川就『唔~!』的悶哼出聲。
顧眠帶著所有怒氣,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她穿著運動鞋,鞋底所有的力氣都踏在他的腳背上,裴錦川疼得感覺自己的神經都繃斷了!
顧眠:「外婆在你手裡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會找你拼命的!」
說完,這次顧眠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錦川看著她的背影,疼得呼吸都抽了,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好,好的很……
現在連威脅她也不吃了。
……
顧眠從餐廳出來。
陸斐硯等在車邊,很是紳士地為她打開了車門:「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
顧眠直接上了車。
此刻旋轉餐廳里,裴錦川滿臉陰沉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
雖然下面的人影如螞蟻般大小。
但他還是一眼就捕捉到顧眠的身影,看著她很是乾脆利索的上了陸斐硯的車。
這一刻,裴錦川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寒涼。
「一整頓飯目光都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就是你求婚的女孩?」
深沉的聲音,拉回了裴錦川的思緒。
這就是他的合作對象,祁言!
裴錦川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掏出一根煙,而後將煙盒遞給祁言。
祁言擺手:「戒了。」
裴錦川聞言,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之前你菸癮挺大的。」
「老婆備孕不讓抽,回去讓她聞到味會鬧。」
裴錦川眼皮一跳:「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我記得你不是……」
不是什麼?
祁言雖然是港城的商業奇才,但在男女感情上,可不是什麼好人。
之前有一個女人跟著他長跑了五年,結果在兩年前分了,他不要人家了。
就因為這件事,所有人都認為祁言是個不婚族。
跟他的女人在物質上能得到所有滿足,但婚姻他絕對不會給。
現在他說他有老婆了?這不是諷刺嗎?
「是誰?」
裴錦川下意識問。
兩人認識那麼多年,是合作夥伴,同時也是多年好友,因此這些隱私的問題,他們也沒什麼避諱。
之前聽到裴錦川用全部心思去對一個女人,他還笑話裴錦川的。
說什麼天下女人那麼多,不嘗盡各種滋味,在一個女人身上吊死多沒意思!
結果現在說這話的人,自己結婚了……
而且他說結婚了,裴錦川竟然半點不知道。
祁言:「江寧。」
「那個跟了你五年的女人?你不是不要人家了嗎?什麼時候結婚的?」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這是直接回頭撿了?
祁言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裡的酒杯:「我們是秘密結婚的,她不讓公布!」
裴錦川:「……」她不讓公布?祁言聽江寧的?
祁言見裴錦川滿臉震驚,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她聰明得很,說要是和我不合適,也不想讓人家知道她是二婚!」
「跟你在一起,她還想著下家?這你能忍?」
結婚就已經讓裴錦川震驚,現在這隱婚的理由,更讓人咋舌!
祁言放下水杯,笑得一臉寵溺:「有什麼辦法?跟你說句實話,兩年前是她不要我的!」
裴錦川:「……」
是江寧不要祁言的?這……
這一刻,裴錦川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祁言:「女人心腸歹毒得很,要是真的下了狠意,你可要注意,剛才那丫頭好像對你也下了狠心?」
裴錦川:「……」
不提顧眠還好,提起顧眠對自己的態度,他整個呼吸都不能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