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電話震動,直接打斷了她和陸斐硯的談話。
陸斐硯轉身,將一些需要的東西放進鍋子裡。
是裴錦川打來的,「你在什麼地方?」
電話里傳來裴錦川咬牙切齒的質問,顧眠看了眼陸斐硯的背影。
轉身走到客廳接電話:「裴錦川,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吧?」
「我問你在哪!」電話你的語氣拔高。
雖是問,但從這語氣中明顯能聽出,他已經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並且也知道陸斐硯也在。
顧眠隱忍地閉了閉眼:「你一直讓人在監視我,是嗎?」
「你這段時間忽然變化那麼大,我還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顧眠:「呵……,你認為是我的原因?」
想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所以一直都在她身上找原因?
顧眠只覺得好笑。
裴錦川:「顧眠……」
「所以裴錦川,你是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沒找過自己的原因,也沒找過裴悠的原因嗎?」
顧眠拔高的語氣,散發在風中,怒意直接傳遞到了電波那邊裴錦川的耳朵里。
裴錦川在電話里的呼吸有些不穩!
顧眠:「之前也就算了,現在知道裴悠做了哪些,你的交代倒是沒看到,卻還繼續監視我和誰在一起,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關係嗎?」
怒,蔓延了顧眠全身!
裴錦川:「學術論的事悠悠為什麼那麼做,你真的一點不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
她清楚?
這話說的,簡直更搞笑了!
感情他現在這意思,裴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她而起的??
裴錦川:「她在做那些事情之前找過你,讓你不要在東方國際上班吧?」
顧眠:「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裴悠找過自己,讓自己不要在東方國際上班?!
電話里的空氣,似乎都帶著對峙!
這一刻面對裴錦川在裴悠事情上的質問,顧眠卻有些聽不明白了。
裴錦川:「她讓你不要在東方國際上班,讓你跟我和好,你不答應!」
一字一句,都帶著憤怒。
聽到這裡,顧眠大概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冷笑道:「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你到底為什麼忽然要和我分開,真的只是因為墜湖的事嗎?」
「我說了是因為裴悠……」
「因為她的什麼事?什麼事你說清楚,你說她對你做了什麼?」
顧眠的話沒說完,就直接被裴錦川連續兩個問題打斷。
裴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現在這個時間段,除了墜湖那件事,別的都是一些隱形的小事。
而她這段時間之所以會反應那麼嚴重,無非也都是因為上輩子的恩怨!
顧眠:「我沒什麼想跟你說的!」
到這一刻,要是顧眠還不明白裴悠在裴錦川內心存在的強大,她就是個傻子。
裴錦川再次選擇相信裴悠了。
而且還是在這麼大的事情之後,在證據面前,他依舊相信了裴悠的說辭。
顧眠深吸一口冷風:「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對嗎?裴錦川?」
之前一直都說,這件事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現在這交代倒是等來了,只是這交代竟然也是如此的可笑。
裴錦川:「有唐宴和陸斐硯,你稀罕我給你的那點交代嗎?」
「隨便你怎麼說!」
面對裴錦川再一次的無理取鬧,顧眠不想繼續和他說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冷風拂面……
在高樓感受的冷風,就好似鋒利的刀子般,刮在人的臉上,生疼無比。
「外面冷,先進來吧。」身後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
顧眠回頭,就看到陸斐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玻璃膜處。
對上陸斐硯的目光,顧眠努力壓下心口窒息:「抱歉。」
「學術論的事情是裴悠在背後操縱的?」
顧眠點頭,『嗯』了聲。
陸斐硯:「這麼的話,裴錦川相信了裴悠的說辭?」
顧眠:「……」
是啊,相信了!
不管裴悠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裴錦川總是能相信她的~!
那種信任,就好似刻進骨子裡的一般,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我烤了點心,你先進來吃點。」
陽台上太冷了,陸斐硯讓顧眠先進來。
顧眠點了點頭,跟著陸斐硯一起進入客廳。
陸舟的這套房子很大,大概在160平的樣子,客廳尤其大。
橢圓的餐桌上擺了熱乎乎的餅乾,剛烤出來的。
陸斐硯給顧眠沖了一杯牛奶:「喝點,能緩解情緒。」
「謝謝。」顧眠接過。
杯身的熱度,讓她暖到了心裡,喝了一口,濃郁的牛奶香味,更安撫人的情緒。
陸斐硯:「嘗嘗這餅乾。」
「嗯,光聞著都很香甜。」
沒再聊裴錦川的事兒,此刻食物的香味,不斷地沁人心脾。
小餅乾做的樣式很好:「還有小熊模樣的。」
「陸舟那丫頭不做飯,廚房裡的用品卻很是齊全。」
小餅乾是從模具里倒出來的。
但顧眠還是覺得,一個男人能做到這樣的程度,真的很不簡單。
晚餐時間。
顧眠的肚子已經飽了,陸斐硯做的小餅乾實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甜度也比較合適。
開始的時候顧眠還能想著給陸舟留點,到最後味蕾越來越痴迷,直接全部進了她的肚子。
陸舟打來電話:「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處理,哥你陪眠眠吃完晚餐後再走。」
陸斐硯此刻就坐在顧眠的對面。
聽到陸舟在電話里的話,顧眠抬眸,這丫頭竟然又不回來。
雖然現在和陸斐硯對在一起不那麼尷尬,但她一直不回來……
「行,我知道了。」
陸斐硯說完,又對陸舟囑咐讓她早點回來之類的話後,才掛斷了電話。
顧眠看著陸斐硯:「剛才小餅乾吃得太多,我好像吃不下了。」
剛說完,門口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顧眠和陸斐硯對視一眼。
陸斐硯:「我去開門。」
「別,還是我去吧。」
顧眠大概知道是誰來了,這裴錦川啊……
沒想到重生歸來,光是想要離開他,也都那麼不容易~!
分手,說了多少次了?
顧眠打開門,就看到裴錦川滿身寒意的站在門口,那雙看向自己的眼底,更是陰沉無比。
尤其是透過她看向客廳里的陸斐硯,那目光里更閃爍著濃濃危險。
一把將顧眠從裡面拽出來,而後狠狠地摁在懷裡!
「你幹什麼?」
「現在是我和她之間有些裂痕,還是說陸大少是乘人之危的人?」
一字一句,都帶著凌冽的寒意。
顧眠抬頭,看到的是裴錦川滿是青胡茬的下巴,線條緊繃,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極力隱忍。
對上裴錦川眼底的寒意,陸斐硯嘴角揚起一絲笑:「你能讓她到你對手唐宴的醫院上班,應該不是能修復的裂痕吧?」